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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1)(1 / 2)

外头准备了马车,殷温娇情绪稳定之后,就有俩小的陪同上了马车。

谭昭则带着人折返去了前厅,此时此刻,殷杀神正在线表演原地夜叉行刑,刘洪能张冠李戴这么多年,除了殷温娇的假意襄助外,自然也有其他的人帮他。

官场上利益挂钩,状元也不是那么好伪装的,一个艄公能稳坐江州州主之位?每三年的考核、平日里的请安折子和辖下汇报,这些都需要人来做。

刘洪?做不到。

殷开山一抓一个准,他有圣上的旨意,不过才将将大半个时辰,江州上下都快要齐齐换血了。

刘洪更是趴在地上,浑身上下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尿骚味。

现在知道悔改?晚了!

大概是触底反弹,刘洪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可能还会惨死,忽然开始大放厥词,说什么我与你女儿一夜夫妻百日恩,又开始胡乱攀扯殷温娇的不是,殷开山再度火山爆发,拿了把割肉小刀就要割了人的舌头。

不过,谭昭来的更及时。

他一脚将刘洪的头踩进了地板里,头朝下,既然嘴巴臭,就吃土洗洗嘴巴。

阿耶,割什么舌头,他既然那么爱俏,就让他自己俏起来呗。

父子俩一个眼神相对,在某一个时刻,忽然心领神会,于是,暴躁老爹执着割肉小刀,替人卸了第三条腿。

刘洪在土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还想欺负漂亮姑娘吗?谭昭一脚踩着人的头说着。

刘洪拼命想摇头,但他根本动不了,这对父子,都是恶鬼!罗刹!凶神!

谭昭趁着这个功夫,轻声对暴躁老爹开口:阿耶,去见见阿姊吧,这里交给我。

暴躁老爹瞬间回神,他虎目环顾四周,四周静寂无声,他定定地看了眼儿子,五年不见,眉宇间的弱气已经完全消散。

也罢,殷开山将手中的小刀一丢,带着人出了府衙。

谭昭仍旧踩着刘洪,毕竟就这么死了,死得有些太过便宜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闻,死前肢体残缺的人,若没有一同下葬,下辈子就会

刘洪瞪大的眼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逞一时之快,我可有的是法子治你。谭昭松开脚,让人将刘洪关进铁笼子,估计便宜老爹忙着安慰女儿,江州的事情只能他这个做便宜儿子的代劳了。

传令下去,即日起江州城中凡有冤屈者,可来江州府衙击鼓,巡抚老爷会替他们做主。

诺。

江州城来了位青天大老爷,不仅将那贪官打,更替这劳苦百姓把冤伸,一时之间,阳光洒过江州城,将藏在缝隙里的魑魅魍魉全部捉了出来。

当巡抚老爷殷开山下判决的那日,府衙外面跪满了感谢的百姓。

而当以刘洪为首的死刑犯游街时,臭鸡蛋烂叶子能将这些畜生给淹没,殷温娇由家人陪同,看着这个桎梏了她十八年的枷锁被斩首,终于喜极而泣。

谭昭站在人群里,看着刘洪死后,被地府的阴差勾走,跑去找了一直拼命刷存在感的河伯冯兰。

你们河伯,是不是跟地府有些往来的,能不能帮个忙?

河伯正缺表现的机会,立刻道:确实有,但那些鬼差有些难缠,大侠有什么事?

钱不是问题,你问清楚,再替我送一道东西过去,告诉管事的鬼差,孝敬和纸钱不是问题。

以为去了地府就解脱了?自己做过的罪孽自己尝一遍,这种基本法还要他教?

河伯表示明白,迅速去了一趟地府。

冯兰大小也是个河伯,拿着好处去地府,自然一路顺畅,甚至那鬼差非常会做鬼,还给了他更刘洪单独相处的机会。

冯兰不大喜欢地府的阴森环境,但还是娶媳妇的心更迫切,完美将未来老岳父的话带到:刘洪,有人托本君给你带句话。

这才是真正的做鬼也不放过你,刘洪疯了。

他在地狱了,不仅每天要滚刀山下油锅,还要每日经受噩梦萦绕,他时而梦见自己变成了一贫家女子,被男人强迫,又梦见自己是花楼的花魁,一点朱唇万人尝。

投胎?远着呢。

谭昭特地出去买了纸钱,给帮忙的鬼差烧了丰厚的回报,这才回到船上。

江州的事情,自刘洪等人处斩后,就告一段落了,等新的江州知州上任,他们就该回长安去了。

为什么不让为父判那刘洪谋夺

谭昭拉着暴躁老爹到旁边:我明白阿耶替阿姊报仇心切,但众口铄金,此事不如说阿姊流落异乡,得仙人相救,阿耶觉得如何?

他这儿子,编故事的能力果然一绝。

仙人的事情,你也敢编排?

谭昭眼睛微闪,决定替人打个预防针:不巧,那陈光蕊就有这等奇遇。

殷开山当即大惊:竟有此等事?

前段时间我与瑶儿在隆兴镇遇险,恰得河伯出手相救,我与那河伯一见如故,便交换姓名做了朋友,他还教了些保命的本事给儿子。谭昭甩完锅,这才开口,前些日,他偶然得知我阿姊的消息,使了仙法告知我,说那洪江龙王十八年前得陈光蕊相救后来,陈光蕊在洪江水府做了都尉,一做就是十八年。

没有哪个老岳父会喜欢听到这种事情的,殷开山当即气得直拍桌。

正适时,殷瑶神色仓皇地冲进来,道:阿翁,阿耶,姑姑她

殷温娇看着笑对新生活,但十八年已熬空了心神,如今心头大石落下,儿子也已长大成人,她没了活下去的心气,便寻了死。

若不是殷瑶发现得早,说不定人就去了。

殷开山闻言,登时老泪纵横,老天爷啊,这是报复他年轻时杀敌太多吗?不要冲着他儿女去,要报复就报复他啊。

你个孽障,我的儿啊!

父女相对垂泪,心情都不是很好受。

谭昭看了屋子里老的老,少的少,叹了一声:阿耶,能让我跟阿姊单独说会儿话吗?

殷开山一听,便想拒绝,他明白儿子想说什么,但看着心如死灰的女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只是面容沧桑了许多。

第226章 一个正经人(七)

谭昭惯来是不会安慰人的,但他会同人讲道理, 并且这个道理, 它姓谭。

其实弟弟明白, 阿姊是为了玄奘,才会选择从容赴死。室内昏暗, 谭昭伸手将所有烛火点上,轻声道。

殷温娇动了一下,但仍旧掩着眉眼并未开口。

谭昭并不气馁:这世间的女子, 少有人能做到阿姊这般, 便是诸多男儿, 也少有能及,我不及阿姊气魄。

殷温娇多么聪慧, 一听就明白了:你说这些, 又做什么?

十八年忍辱负重, 相公早逝, 儿子长大,大仇得报, 心无一物, 殷温娇其实早将生死看淡了, 能这般死了, 全了死后的声名, 让儿子能免受流言之苦,这就够了。

不做什么,弟弟只是想说, 倘若我能堵住那悠悠之口呢?谭昭将火折子放下,烛火掩映,只听得他道,我与阿姊,打个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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