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特洛伊将军，我听人说啊，当时司令官阁下正在带着夫人们参加军费筹措晚宴。</p>
“现场嘉宾都是些有钱有名望的人物，还有一众军中高层作陪，安保措施很严密，城区封控戒严。</p>
“然后，渗透小队在市郊架起大炮，炮轰宴会厅。</p>
“将军，你能想象吗，对方整整一个炮兵营都渗透进来了，早就勘测好了位置，提前部署，硬是对着宴会厅那点地轰了半个小时。”</p>
我早有最坏的预判，但听到阿彻的信息还是绷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僵着脸回复：“可以想象。”</p>
“将军，您能理解是最好了。”阿彻继续说下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长官们连一点渣都不剩了，渗透小队也弃炮跑了。”</p>
“我也是为难呀。现在这时候，战事紧张，实在分不出兵力来搜捕追剿了。”</p>
我问：“长官们都死了？”</p>
阿彻说：“嗯，都死了，没活口。”</p>
我分析：“我们内部会不会有人通敌，在暗中补枪。按理来说，就算是被炮轰，也总有少部分人有机会逃出来吧？”</p>
阿彻一口否定：“不可能，宴会周边的防守，都由我十一师的心腹负责。我信得过他们。”</p>
他说：“据我调查，问题可能出在司令部里面。我已经派兵控制了司令部，所以你们之前无法联系司令部。”</p>
我挺无语的，心想这都是些什么魔幻剧情，还能不能更扯一点！</p>
事实证明，确实还能继续扯。</p>
电话那头的阿彻又说了几条劲爆消息：</p>
“我友邻的第九师近况很不好。他们曾经向我发过求援信，说是被包围了。唉，我哪里救得了他们。诺洛亚斯不幸，愿神保佑他们。</p>
“第十师也不可靠。我此前和他们长官交流过，部分人有投靠塞军的心思。如今司令部也没了，没人压住他们，多半……哼哼。”</p>
“所以说哟，现在是最危急的时刻了。”</p>
之后的交流，阿彻终于转化成暗码：</p>
“整个第三集团军，就剩咱们两个师，以及一些零散部队。”</p>
“为了方便指挥，我提议：由兵力较多资历更深的我暂代司令官，特洛伊将军可以当副司令官协助我。此后诸事我们直接联络，相互商议。</p>
“另外，你在巴特利山有难处的话，可以放弃阵地，向翠桑市靠拢。我在翠桑市等你们。”</p>
通讯结束，我一脸震撼。</p>
鲁珀特沉着脸，替我分析：“阿彻将军在私底下常被人冠以“笑面狼”的称号，为人表面随和很好说话，实质阴狠果决。</p>
“这让我不得不产生一种大胆地猜测：</p>
“司令部宴会厅遭遇轰炸后，司令官等人并没有全部遇难，而是被阿彻趁机灭口。他的目的是取而代之。”</p>
我心中一阵胆寒，又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如此草率，杀了司令官，他自己就一定能当司令官？”</p>
鲁珀特说：“一般情况当然不行。主要是各部目前都出了大问题，只有第十一师靠近司令部，没怎么打仗，实力基本保存，一家独大了。”</p>
我问：“如此行径，不怕总部调查？”</p>
鲁珀特一脸奇怪地看着我：“长官，人事任免方面的事情，总部一直管不了我们。”</p>
我稍愣，然后恍然大悟。</p>
军中混迹的这几天，我知晓一些大格局：</p>
第三集团军驻扎布鲁萨斯河北岸。</p>
地理上与诺洛亚斯主要领土分离，经济上也不完全依赖总部，长此以往，形成了游离诺洛亚斯势力核心圈的实质，是一个较为独立的地方派系，有自治性。</p>
我早该想到，我们本质上挺封建的，是大军阀麾下的小军阀。</p>
这样一想，再离谱的乱局，都有了合理的内在逻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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