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后换了一身衣服的费小草站在了张南周的面前，面容清秀，自带冷峻。</p>
衣服是徐来拿的他家姑娘的旧衣服，虽然以太守的名义让人赶制出合适的衣服来并不是难事，但徐来却在家翻箱倒柜地找她女儿的旧衣服，然后亲自送了过来，此时还在擦着汗、扇着扇子。</p>
“小姑娘真是个美人坯子，以后跟着特使大人享福吧，把以前的糟心事忘了就好。”徐来在一旁笑着说道。</p>
“咳，徐公不要说笑了，我只是看她可怜。”张南周跟徐来解释了一句，然后跟费小草说：“你父亲和张回、梁定之的案子需上报郢州刺史，最后要交朝廷复核，年前能有结果就不错了。我正好也要去建康，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p>
“我愿意跟着哥哥。”费小草紧紧抱着那黑团，连忙说道。</p>
“好，咱们片刻后就出发，”张南周跟费小草说完后，扭头跟徐来拱手告辞：“徐公，连日来多有打扰，南周感激不尽。”</p>
“无妨无妨，幸会幸会啊，这几日共事，着实发现特使大人年少有为、兢兢业业、精明强干...”</p>
眼瞅着徐来还待继续说下去，张南周只好打断他：“徐公不必说了，小弟也很佩服徐公！”</p>
徐来好似就等这句话，张南周话音未落，他已开口笑道：“是，是，为兄就不多说了，差人和路上所需之物为兄全已备好，兄弟一路保重。”</p>
张南周还没见过有人能如此顺杆爬，此时也不好改口，只能道：“还请兄长派人将一干人犯押送至州府，小弟与费小草径直前去建康即可。”</p>
“这怎么行？长路漫漫，沿途定有凶险啊。”徐来担心道。</p>
“兄长放心吧，小弟三年前就能孤身一人从济阳郡走到楼烦，如今这点路途算不得什么。”怕徐来继续纠缠，张南周干脆直接解释。</p>
“传闻果然是真，兄弟果真求学于楼烦学宫的刘老夫子，前朝的刘公？”徐来吃惊地问。</p>
“是的。”张南周如实答道。</p>
“果然是高门子弟啊。”徐来赞叹。</p>
“兄长莫要取笑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张南周被鱼大催促，不再与徐来磨嘴皮子，便欲告辞离去。</p>
然而张南周还是没禁得住徐来的热情关切之意，最终带了许多盘缠，费小草瘦弱的肩上也背了许多干粮，二人这才从徐来慈父般的眼神中走出。为避人耳目，二人先步行至城外的驿馆，然后再搭乘徐来早就备好的马车，沿官道朝东南而去。</p>
行不多远，张南周将车夫遣了回去，由幻化成壮年的鱼大赶车，费小草对此并不如何惊讶。</p>
“把这丹药喂给它。”车内，张南周从舞翩跹给的黑色小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了费小草。</p>
费小草将信将疑地接过丹药，凑到了黑团的嘴边，黑团耸耸鼻子闻了一下，就一张嘴将丹药吞了，而后轻轻睁眼看了看费小草、张南周二人，接着扭了扭身子，又闭眼缩成了一团。</p>
“真的管用！谢谢你哥哥！”费小草难得露出了笑脸。</p>
“好了，我没骗你吧，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它的故事？”张南周指了指黑团。</p>
“嗯，”费小草转喜为悲，轻轻地说道：“父亲把我卖了之后，我就一直哭啊哭啊的，那个买我的人就打我骂我，我还是哭，他就把我又卖给了别人，买我的人还是打我骂我，我总是又怕又累，有一天晚上，那人不许我睡觉，我在院里打盹的时候听见墙角有声音，走进后就发现掉落在地上的小黑。”</p>
“小黑，哈哈，哈哈哈......”鱼大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进来。</p>
张南周不理鱼大，继续问道：“它叫小黑？你很喜欢它，对吗？”</p>
“嗯，我给它起的名字，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小女孩抱着黑团哆哆嗦嗦地说，怕是回忆起了可怕的过往。</p>
“不说以前了咱们，你能告诉哥哥，小黑是猫还是羊呢？你为什么要喂它吃草？”张南周伸手想安慰下费小草，只是他的手还没有摸到费小草的头发时，心内一惊，突然感到危险异常，手猛地缩了回来。</p>
“小黑乖，不要吓唬哥哥。”费小草轻轻抚摸着小黑背上的毛，然后跟张南周说道：“小黑对我最好，它总是保护我。”</p>
“它怎么保护你呢？”张南周有些诧异，刚才的危险的确来自于小黑。</p>
“所有坏人想打我的主意时，小黑就会吓唬他们。”</p>
“虽然变小了，还好没变傻。”鱼大继续在外面嘟囔。</p>
“那你是怎么知道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呢？”张南周继续问。</p>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