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理解。”维克托问。</p>
“咯咯咯……你必须醒过来，然后挣扎。”</p>
狄革没有回答他，而是莫测地说着一些不相关的话。</p>
再次沉入大海，周围阴冷潮湿，而维克托的身体像是由无数气孔组成的那样，水透过这些空洞进入又流出，他是一切事物的过客，走走停停，又是一个甲子。</p>
现世。</p>
来自狄革的阴暗地下室，里面存放着各类畸形的怪物，而维克托混迹其中，他变成了一个身上长满肉瘤的“人”，依稀可以从挤压的肉块中看见金色的中长发和深蓝色的眼睛。</p>
“这似乎有些不符合人类的审美……嗯，为了方便。”</p>
狄革摸了摸下巴，随即将手覆盖在维克托的脸上。随即，那堆肉瘤收缩，骨骼啪啪作响，血液、脓水和脂肪溢出，直到形成一个类似于这具身体生前的模样。</p>
有点像以前的维克托，但英俊得异常，不过那股阴郁和低沉的痛苦被保留了下来，他看起来像是中世纪没有地位的贵族那样。</p>
维克托握着第二次人生，握着这崭新人生的新租约，立于生与死的界限，往生者即是返生，入地狱即千千万万次受刑，而背后是他意义非凡的锚，他已经无法自己找到人世间的位置，只能依靠锚点。</p>
“你感觉怎么样？”</p>
狄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像是观摩一件艺术品。</p>
“我精神状态很正常……自由之后，我比以前还要好。”</p>
因为我已经见识过了另一侧的黑暗，我已经回到了我想去的地方，我已经不顾一切的回来了。</p>
维克托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里面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在流动，像是力量，又只是血液。</p>
“你究竟做了什么？死而复生，这种……逆天之行？”</p>
“哈哈哈，逆天之行？”</p>
狄革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毒，他的脸扭曲了起来，但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那样大笑起来。</p>
“没什么天这种东西的，如果有，那么只会是我，我将会统治一切，就像所有的影视剧反派那样，只不过，我会获得胜利。”</p>
他又思考了一会，觉得这样说并不妥，又补充道。</p>
“抱歉，这样说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我只是永远类似死而复生的能力罢了，就像世间大部分的事情那样，没有为什么。”</p>
“应是如此，虽然摆脱了药物，但我也已经失去了所有，就连所爱的艺术，也毫无天赋，我的余生都是赎罪，而你，需要我偿还什么？”</p>
维克托脑子里闪过吊死状的母亲，他的心忍不住抽动了，尽管他的大半辈子都是去对抗她，但到最后，他才发现她不是敌人。</p>
“让你延续你那模仿的艺术也没意思，”狄革毫不留情地说道，“当我的狗吧，帮我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发传单。”</p>
“？”</p>
狄革笑吟吟地端起一旁的传单，这是新印的宣传海报，通知了下一次的演讲地点和时间，至于风格还是延续了上次的那种恐吓信风，可能他特别执着于拼贴。</p>
“这是很艰难的事情，会有很多人来砍你，但是没关系，你会死，可这里全部都是你的替身，这些烂肉块都是空置的席位，而你是唯一的入幕之宾。”</p>
维克托迷茫的接过了一叠海报，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既然是对方的要求，那么，根据他的规则，就应该服从这一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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