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干脆地把酒猛的一放，酒杯和桌面碰撞砸出巨大响声，酒液溅出。</p>
然而，几乎是同时，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幻。</p>
周围被黑暗侵蚀，那些沉默旁观的人全都被一条条黑色的触手穿透支撑，就连老板也一样，而那黑暗的中心，就是那个绿眼睛的人。</p>
他的脸是莫测的黑暗，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上流转着光辉，一双翠绿的眸子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p>
周围触手摇晃着，带着那些死去的畸形尸体，时不时滴落血液和脂肪，目光所及皆是血与暗的地狱。</p>
“你、你是什么东西？”</p>
卡洛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影响着他，他望向对方，但再也无法移开视线，黑色的双眼被钉在了那超俗的化身之上。</p>
“我是神无数化身的一种，我是千千万万人，我是常量，也是变，没有开始和结束，我们的相遇是无数次相遇的一次。你可以叫我狄革，那么你呢，暴食与贪婪的恶魔？”</p>
“卡……卡洛斯。”</p>
妈的，这下遇到真神了，一个神棍神经病，草了，还知道我是什么，我的荣耀之路还没开始就要他妈夭折了吗？早知道不进来了，操操操。卡洛斯在心中暗骂。</p>
“别害怕，卡洛斯，一切只是幻梦。你只需要知道，你输给我了，不仅是你的命，更重要的是你要替我卖命。”</p>
卡洛斯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受对方的控制，自己想要释放领域也被一股无形之力制止。</p>
“以色列人祖先亚伯拉罕由于虔敬上帝，上帝与之立约，应许其后裔将拥有流牛奶与蜜之地。”</p>
“你也听说过“昭昭天命”吧？为了寻找所谓水如酒之地，一批又一批的移民来到这里，一代又一代的人向西部进发。”</p>
以上帝之名，行劫掠之事。</p>
“但所谓的应许之地根本不存在，一切只不过是美国梦宏大虚假之下的痛苦、挣扎……人间烟尘。</p>
这是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p>
废话真多。卡洛斯暗暗吐槽道。</p>
“你的任务是，找到水如酒之地。”</p>
甘霖娘，这不是纯扯淡吗？卡洛斯开始急了。</p>
“别着急，稳定下来，卡洛斯。你只需要让世界……变成应许之地罢了，来自，我的应许之地。”</p>
那些触手开始暴动，缠上了那些人类的躯壳，然后以难以置信的力量生生将他们压成碎肉。</p>
“对于近乎耳聋的人，你要大声喊叫；对于视力不清的人，你要画出大而惊人的人物。</p>
我要你，把所有平庸之人，审判，这是我赋予你无上的权利，现在，平庸必死。”</p>
狄革打了个响指，卡洛斯感觉自己可以说话了，便立马开始抛出问题。</p>
“艹，什么平庸必死，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平庸的，你让我把世界大部分人都杀死吗？艹艹艹，这怎么可能？”</p>
“要胆怯，也是最勇敢的毒药；要饥饿，也是最饱腹的欲望；要理性，也是最疯狂的偏见。除此之外，逢着，便杀。”</p>
“什么谜语人，我怎么做得到？”卡洛斯觉得谜语人还是死一死比较好。</p>
“卡洛斯，这不是选择题。”</p>
狄革闭上了双眼，那些触手消失，但黑暗仍旧没有褪去。</p>
“你做不到，我们只是会再一次相遇，你已经在轮回之中了，希望我们的初见，是最后一次见面。”</p>
他化作光辉消散。</p>
黑暗褪去，阴冷清晨撒下的阳光照进屋内，地面是坏死的人体肌肉组织，腐烂的内脏，毒黑的骨髓。</p>
“妈的，谜语人就算了，能不能来点天使投资？”</p>
卡洛斯就算有千万骂娘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静静地看着窗外。</p>
兴许不是静静，他在恼怒之下把酒杯全部砸坏，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才扬长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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