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尔知道他的同谋的性质，看到自己被圈套包围；他看到了各种形式的死亡；他同样害怕外出，也害怕呆在家里。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冒险进入最公共的地方；他比刺客的刀更害怕毒药，他想象着摆在面前的每一道菜都尝到了士的宁的味道。</p>
由于这种折磨的生活是无法忍受的，他决定预见一场斗争，他觉得这场斗争必须在克拉梅兰或他自己死后结束；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那么首先要报仇。如果他倒下了，克拉梅兰也应该去；与其被魔鬼杀死，不如杀了魔鬼。</p>
在他贫穷的日子里，劳尔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去获得几卢币，并且会毫不犹豫地为像克拉梅兰这样的人做短期工作。</p>
但随着钱的到来，谨慎也来了。他希望能享受他四十万卢币的生活，而不被可能被发现的谋杀所折衷；因此，他开始想出其他办法来摆脱他那可怕的同谋。与此同时，他用一些谨慎的方式阻挠克拉梅兰与玛德琳的婚姻。他确信他会这样打动他的心，这至少是一种满足。</p>
劳尔被说服，通过公开支持玛德琳和她的目标，他可以将他们从克拉梅兰的魔爪中拯救出来。在完全决定了这门课程之后，他给福维尔夫人写了一封便条，要求接受采访。</p>
这个可怜的女人急忙赶到韦西内特，她确信自己会遭遇新的不幸。</p>
她的警报是毫无根据的。她发现劳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温柔、更深情。他看到有必要让她放心，并在她宽厚的心上赢得自己的老位置，然后才透露。</p>
他成功了。这位可怜的女士坐在扶手椅上，面带微笑，神情愉快，劳尔跪在她身边。</p>
“亲爱的母亲，我让你难过得太久了，”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但我真诚地忏悔：现在听我的——”</p>
他没有时间多说；门被猛地推开，劳尔站起来，面对着福维尔先生。</p>
银行家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脸色苍白得要命。</p>
很明显，他正在做出超人般的努力来保持冷静，就像一名法官，他的职责是公正地惩罚犯罪。</p>
“啊，”他恶狠狠地笑着说，“你看起来很惊讶。你没想到我？你以为我愚蠢的轻信保证了你的安全。”</p>
劳尔有勇气站在福维尔夫人面前，准备接受预期的子弹。</p>
“我向你保证，叔叔，”他开始说道。</p>
“够了！”银行家用愤怒的手势打断了他：“别再让我听到臭名昭著的谎言了！结束这场表演，我再也不会上当了。”</p>
“我向你发誓——”</p>
“别费心否认任何事情。我知道一切。我知道是谁典当了我妻子的钻石。我知道谁犯了盗窃罪，一名无辜男子因此被捕入狱。”</p>
福维尔夫人吓得脸色发白，跪了下来。</p>
最后，可怕的一天终于到来了。她在谎言中加上谎言是徒劳的；她牺牲自己和其他人都是徒劳的：一切都被发现了。</p>
她看到一切都失去了，扭动双手，泪流满面地呻吟着：</p>
“对不起，克劳斯！我求求你，原谅我！”</p>
听到这些令人心碎的声音，银行家像树叶一样颤抖。这个声音给他带来了二十年的幸福，这是他欠这个女人的，这个女人一直是他的心上人，她最微小的愿望就是他的法律，她通过微笑或皱眉，可以使他成为最幸福或最痛苦的男人。唉！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p>
这个蜷缩在他脚边的可怜女人会是他心爱的瓦朗蒂娜吗？他发现这个纯洁、天真的女孩，她隐居在拉韦贝里庄园里，除了他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别人吗？这会是他崇拜了这么多年的爱妻吗？</p>
这个受伤的人对他失去的幸福记忆太多了。他忘记了过去的现在，几乎融化成了宽恕。</p>
“不快乐的女人，”他喃喃自语：“不幸的女人！我做了什么让你背叛了我？啊，我唯一的错就是太爱你了，让你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甚至幸福，都让人厌倦了。纯粹的家庭欢乐让你感到沮丧，让你疲惫不堪，让你去寻找罪恶激情的刺激吗？你是不是厌倦了你周围的尊重和关爱的气氛，所以你必须需要冒着公众舆论的风险来牺牲你我的名誉吗？哦，瓦朗蒂娜，你堕入了深渊！哦，天哪！如果你对我一贯的忠诚感到厌倦，那么你的孩子就没有能力抑制你邪恶的激情；你就不能为了他们而保持清洁吗？”</p>
福维尔慢慢地说，带着痛苦的努力，好像每一个字都让他窒息。</p>
劳尔专心致志地听着，他发现，如果银行家知道一些事情，他肯定不知道所有。</p>
他看到错误的信息误导了这个不幸的人，他仍然是虚假表象的受害者。</p>
他决心使他相信自己所犯的错误，并说：</p>
“先生，我希望你能听我说。”</p>
但劳尔的声音足以打破这种魅力。</p>
“安静！”银行家愤怒地发誓道：“安静！”</p>
有一会儿，除了福维尔夫人的啜泣声，什么也没听到。</p>
“我来这里，”银行家继续说道：“是想杀了你们两个。但我不能杀女人，我也不会杀手无寸铁的男人。”</p>
劳尔再次试图开口说话。</p>
“让我说完！”福维尔打断了他的话：“你的生命掌握在我手中；法律为受伤丈夫的复仇开脱；但我拒绝利用它。我在你的壁炉架上看到一把与我相似的左轮手枪；拿着它，为自己辩护。”</p>
“从来没有！”</p>
“自卫！”银行家举起手臂喊道：“如果你不这样做——”</p>
感觉到福维尔先生的左轮手枪枪管碰到了他的胸部，劳尔出于自卫抓起自己的手枪，准备开火。</p>
“站在房间的那个角落，我就站在这里，”银行家继续说道；“几秒钟后，当时钟敲响时，我们都会开火。”</p>
他们走到指定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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