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苏觉终于冷静下来，听到曲径幽语气严肃地问道:“因为银栢成功了？”</p>
“是的。”这次作出回答的中年人旁边穿着白大褂的老年人，他扶了扶戴着的眼镜，回答了曲径幽的问题。</p>
而这时，那个中年人则是看向李浩问道:“你最喜欢和害怕的东西是什么？”</p>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懵的李浩下意识地思考了下，很快地给出了答案，“我最害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最喜欢的纸质书。”</p>
苏觉一开始觉得中年人问的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和正在讨论的问题八竿子打不着，但再次思索了下，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p>
既然梦魇是被人的精神力吸引过来的，那么也应该和那个人的精神力有所关联，而人们精神力强度最高时恰好是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p>
试问，人们一般在什么时候情绪起伏可以达到最高峰，那自然是在面对自己最害怕或者最喜欢的事物时了。</p>
所以梦魇的外形与能力应该与此有关才对，但是李浩这次吸引来的两只梦魇，却全部都是火焰人梦魇。</p>
可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苏觉疑惑地望向会议桌的最上首，期待对方给予解答。</p>
穿着白大褂的老年人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苏觉这边，情绪有些激动地回答道:“因为你们多出的那份精神力，它们的倾向与你们本身并不相同。”</p>
苏觉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p>
梦魇本质上是被精神力吸引来的，而原本作为普通人的李浩，属于他自己的精神力数量远低于被注入的，不属于他的精神力的数量，其产生的散溢肯定也是后者居多，导致吸引来的梦魇更多还是与不属于他的那份精神力相呼应。</p>
李浩虽然状态不佳，但是显然也并不傻，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并且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既然那份不属于我的精神力是被强行注入到我体内的，那理论上它是可以被耗尽的。等它被完全耗尽后，我的精神力强度是不是就可以恢复正常了？”</p>
他的眼睛里隐含着期待，看过手中的资料后，他自然是知道即使自己恢复成普通人，也难以避免因为情绪激动等情况，再次吸引来梦魇的袭击，但无论怎么说那也是小概率事件，而且那还需要更多的其他人与他产生精神共鸣。所以只要小心行事，他说不定从此以后，一辈子再也不会碰到梦魇，远比现在要安全的多，以他的心性，自然是更加倾向于后者。</p>
不过老年人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并不会，在银栢的影响下，那份不属于你的精神力与你本身的精神力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融合，已经完全变成了属于你的精神力。而且就算你能把它耗尽，你的精神力强度也不会下降多少，最多也就是下降到二级的水平，依然没办法解决问题。”</p>
李浩听到老年人的话，顿时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坐靠在椅子上，表情呆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p>
苏觉大概能理解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熬了一夜，精心为第二天的考试准备了完美的小抄，却在进入考场时被搜了个干净，考试的题目也一个都看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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