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云凫说话，白氏夫妇和崔宁就将事情定了下来，约定由崔宁回信，十天后一起去赏花，云凫额上的青筋跳得厉害，赏花，嗯，也亏爹娘和崔宁想得出来，几个人围着在桃花树下绕圈子，说不定自己还能在山上顺手摘些药草。</p>
送完崔宁回来，云凫看到自己房间的窗前插着一支黑色的羽毛，她心里有些激动，书院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有些事情好似与师父有些关联，她很想从他那儿知道答案。</p>
卜芥山顶上，云凫等着师父，今夜正好圆月，月色明亮，周围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p>
等了许久，一个黑色的身影才飘落下来。</p>
“师父。”云凫恭敬行礼。</p>
师父照例是冷淡地点头回应，而后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说道：“一百年，你在学院都学会了哪些仙术？”</p>
云凫有些惊讶，师父从来不关心自己的任何事情，如今却主动问起书院的情况。</p>
“弟子已经学到了驭物、聚风、击云、化形四层仙术，如今已经不需要再靠食物仙草补充灵力。”云凫回答道。</p>
师父倒是不算惊讶，又问道：“既然已经学到第四层仙术，想必已经得了仙剑。”</p>
师父怎么会知道沧海书院几时取仙剑，云凫看着他，他一定和书院有很渊源，但是师父不主动说的过往，她也不会去打听。</p>
云凫唤出赤月剑，剑身通红，剑气冷寒。</p>
“赤月剑，”师父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手中的赤月剑，五官因为惊讶几乎变了形。</p>
他知道这把剑！云凫更加确定他一定认识这把剑曾经的主人，那个以前刻在剑身上的“朱菀”。</p>
“你竟得了赤月剑，”师父止不住的声音颤抖，“它竟然选了你，真是太可笑了。”</p>
这番出自师父内心的话让云凫有些郁闷，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每次都总是说一些含着深意的话，却又不解释其中的原因。</p>
师父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赤月剑，赤月剑好似感受他的存在，周身泛起一圈淡淡的红光。</p>
“你知道我在这儿，”师父眼中滚下泪来，伸出去的手却停在赤月剑前面，既舍不得去触摸，又舍不得缩回。</p>
云凫从未见过他这般真情，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捧着剑站在那儿。</p>
“你知道我在这儿，”师父不断地重复道，两行泪珠不断，沧桑的脸上更显出疲态，“你既知道所有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选择。”</p>
虽然听不懂师父的话，但云凫解了一直以来的困惑，师父认识这个叫“朱菀”的仙灵，而他手绢上的那个“菀”字多半就是这位仙灵，他们在何处认识，难道也是在沧海书院。</p>
“师父，难道你也曾是沧海书院的学子？”云凫试探地问道，他的年纪与白藏相仿，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p>
一句话，将师父从真情实意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收回了手，平复了心绪，说道：“把剑收起来吧。”</p>
云凫知道他不想告诉自己答案，心里叹了口气，将赤月剑收了起来，师父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你的药，记得服用。”</p>
接过瓷瓶，云凫想起书院宿舍中出现的那些药瓶，到底师父有多大的手段，竟然能不停给她偷偷送药。</p>
“师父，弟子这些年好似旧疾发作越来越频繁，且每次都是修炼的时候。”云凫说道。</p>
师父看着她，眼中是复杂的表情，不屑、鄙视、同情，甚而还带着一丝心疼，“我会加大你的药量，其它的，自求多福吧。”</p>
为什么，云凫很想问他，为什么你明明关心我，却总是以一副冷漠的姿态去自欺欺人，她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下去，鼓足勇气问道：“师父，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旧疾是什么！”</p>
师父不满地看着她，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不会多问一句话，也从来不探究任何的根源，而今日，她的话实在太多了些。</p>
云凫直直地看着他，这一次，她要坚持到底，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p>
看她这样固执，师父终究还是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不要后悔。”</p>
无论答案如何，自己绝不后悔，云凫心里说道。</p>
“你的旧疾，”师父缓缓说道，“是反噬，修炼禁术后的反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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