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走，一声痛苦呻吟便从后宅传了出来。</p>
孙邈精神一振，那人醒了！</p>
“嗯哼……”</p>
原本装财物的客房被红豆战士们收拾出来，现在暂时当“病房”用了。</p>
他一进来就看见那人在床榻上扭来扭去，双手下意识的抱着肚子。</p>
不过没关系，孙邈早料到他醒了会不老实，肚子的伤口上面垫了四层煮过的纱布块，然后又绕着肚子加压包扎过几圈。</p>
除了吸掉渗出来组织液和血，也防止因为患者乱动而伤口崩裂。</p>
“你醒了？先别乱动，不然你的肚子又该破了。”孙邈搬了把椅子，坐在病榻旁边。</p>
那人一听“肚子破”三个字，激灵灵打个寒战，惊恐的睁开眼，茫然环视四周，却是强忍着不敢乱动了。</p>
嗯，意识恢复的不错。</p>
很多病人会因伤口疼痛难耐等原因，表现出谵妄——也就是胡言乱语、烦躁不安。</p>
他看来暂时还好。</p>
只是此时死咬着嘴唇，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p>
随着意识恢复，肚子上的疼痛也越发难以忍受。</p>
孙邈见状再次施展斡旋造化，变出一支布托啡诺给他从静脉打了进去。</p>
只等了片刻，他的表情便明显的舒缓了不少。</p>
即使没有斡旋造化的强化功能，如此药效也不算夸张。</p>
这药一般人可能很少知道，但他大名鼎鼎的同宗兄弟——吗啡，则一定都听说过。</p>
它们同属阿片类镇痛药，布托啡诺的镇痛效果比吗啡还要强的多，大约是3.5～7倍。</p>
“怎么样，好点了吧。”</p>
那人看看孙邈，显得有些畏缩：“回上仙的话，小人好多了。”</p>
上仙？我怎么又成上仙了？</p>
“不过上仙……怎么我都已经死了还这么疼啊。”</p>
孙邈忍不住失笑，原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升天了。</p>
“你还没死，现在人在济世堂里。肚子我帮你缝好了，你只要不乱动，过些时日便可长好。”</p>
那人脸上写满了茫然，傻愣愣的没有反应。</p>
这消息对他来说过于震撼，看来还需要消化一段时间。</p>
该说的都差不多了，孙邈取出听诊器摁在他的胸口，要做正事了。</p>
“现在我问你答，你叫什么名字？”</p>
“……小人叫赵大牛，小名儿叫牛蛋蛋。”</p>
孙邈：“……”</p>
谁问你小名了，而且就算贱名好养活，也没必要把孩子叫成牛的卵蛋吧？！</p>
不过至少，这位赵大牛说的都是实话，这是个好的开始。</p>
“你可知道是谁伤的你？你与他可有仇怨？”</p>
“那天来害我的是李铁……可是小人与他两年未见，甚至以前关系不错，我也不知他为何要害我。”</p>
孙邈点点头，该进入正题了：“两年前的上元节，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那之后你们便不再见面？”</p>
赵大牛听到这话身子一颤，有些犹豫。</p>
但他此时还有些迷糊，仍以为自己死了，眼前的上仙这是在问平生，断轮回呢，哪敢欺瞒。</p>
“回上仙，小人那晚……小人那晚杀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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