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不想两人闹得太僵，要是让高岩知道，局面就更难以收拾了，只好答应道:“你来可以，但要等我试验结束之后。”</p>
蓝宁急切道:“方瑜姐，我可以帮你啊。”</p>
“不行！”方瑜严正申明，“高叔不只一次过问你的研究进度了，你要是还浪费时间在我这边，你是不是不想留在‘飞鸟’了！”</p>
蓝宁无法反驳，但蓝宁认为方瑜就是在推托，方瑜不想自己知道她的试验过程。</p>
方瑜留下蓝宁走了。</p>
蓝宁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离开，而是返回了工作间。</p>
蓝宁在天地鉴中以方瑜的身份获取了授权，同步了方瑜实验室中的天地鉴。</p>
凭借其特殊能力，蓝宁要想获得方瑜的本源信息简直不要太容易了。</p>
蓝宁透过方瑜实验室中的天地鉴，竟然见到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张柯！</p>
此时方瑜还没回来，张柯居然在操作台上不知在做什么。</p>
过了一刻钟，张柯身后突然响起方瑜惊恐的声音。</p>
“张柯，你在做什么？！”</p>
张柯头也不回，嘴上答道:“试验啊，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开始的么？”</p>
“你怎么不等我回来？你行么？”方瑜狠狠地跺了一脚，气道，“就算你厉害，都把知识吃透了，但这毕竟是实操啊，你可千万别给我弄泄漏了。这些思想体粒子的增殖力经过特殊激发，让它们跑出来，能把你和我都吃掉。”</p>
张柯终于停下手头的动作，从操作台上下来。</p>
“方瑜，你看。”张柯指着操作台上一根巨大的玻璃立柱，一团碎片状的软体静静地躺在里面，但不断长大的外型证明它并不安分。</p>
“思想体粒子明显受到了调控。”方瑜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是在做增殖实验啊。”</p>
“实验？不是啊！”张柯的话让方瑜一惊。</p>
顺着张柯手指方向望去，方瑜瞬间头皮发麻。</p>
玻璃立柱里的软体在动！</p>
不是体型变化导致的，而是它主动向张柯所在的方向移动。</p>
“实验室里的思想体粒子太模式化了，用来实验就足够，但不适合试验，所以我没用。”张柯摇头道。</p>
“你动了其它试验体？”方瑜紧张地问道。</p>
“没有，我做的是自体试验。”张柯伸出了裹着绷带的左臂。</p>
“思想体的复刻并不难，但要单纯地培养复刻思想体作为本源的容器，难的是把握试验的进度以及尺度。”张柯说道。</p>
方瑜皱起了眉头，生怕张柯接下来说的是失败。</p>
张柯解释道:“本源的转移试验失败了，增殖期的复刻体不具备容纳本源的条件。我猜测只有在结构粒子转化为功能粒子的瞬间融入本源，才可能成功。至于解决方法我也想到了。”</p>
方瑜听到失败二字，眼神一黯，但当听到有解决方法时，脸上浮现惊喜。</p>
“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张柯没让方瑜开口，继续往下说，“复刻思想体诞生新的本源是遵循思想体成长规律的。我们希望复刻思想体仅仅只是成为本体本源的容器，就要人为中断这一规律。”</p>
“在人间境，这种试验是绝对禁止的。”</p>
“在思想境，本源与思想体并不统一，这才有了分离性的研究。但是在复刻思想体诞生新的本源时，这项试验就应该被中止了。这个应当是我们试验者共同遵守的规则。”</p>
“我们是为本源建造容器，不是剥夺其他人的身体作为自己本源的容器。”</p>
“方瑜，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p>
面对张柯的提问，方瑜一时间语塞。</p>
“张柯，这里不是人间境，而是思想境。弱小的本源对我们没有用处，我们研制复刻思想体，就是为了让前线的军修补充战力。”方瑜解释道。</p>
“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你们会如何对待那些弱小的本源？”张柯问道。</p>
“它们是无数资源堆出来的，自然不能浪费。”方瑜答道。</p>
张柯心头一寒，军方的做法和金珑这种人有什么差别？曾几何时，自己就是方瑜口中弱小的本源。</p>
“张柯，不要试图用人间境的目光去看待思想境，这里的斗争远比人间境激烈。他日你若走上战场，你会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方瑜柔声道。</p>
张柯声音充满无力:“我知道，所以我会将培育复刻思想前体的方法交给你，在思想前体身上不会有新的本源诞生。”</p>
“思想前体？”方瑜念出声来，这个词给她一种陌生的贴切感。</p>
张柯指着玻璃立柱中的物事:“在意识到增殖期的复刻体无法承载本源时，我减缓了结构粒子的输注，并注入高阶功能粒子，用来消除转化而来的功能粒子。”</p>
“输注高阶功能粒子？”方瑜顿时陷入了思考。</p>
“准确的说，是高阶本源碎片。”张柯解释道，“这项试验的目的是在培育复刻思想前体的同时，培育复刻本源前体。”</p>
“啊？”方瑜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柯，脸上尽是惊讶。在张柯只言片语的讲解中，方瑜看见了一条更为宽广的试验道路。</p>
张柯继续说道:“本源碎片和思想体碎片都是从本体剥落的，受激发具备了增殖的特性。高阶的本源碎片会同化掉思想体碎片增殖期转化的功能粒子，断绝新生本源的可能。思想体碎片的增殖同样会抑制本源躯体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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