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狙击手快速反应了过来同时扣下了扳机，但因波比打偏在狙击步枪枪身上而偏离了弹道，就当毛瑟准备马上调整弹道的时候小约翰二世已经闪到车间中的掩体里。</p>
毛瑟看到舍尔朝着楼梯口冲来，便只得放下狙击小约翰二世，转头用楼梯的拐角承重墙和舍尔对枪。</p>
这一切都被李元尽收眼。</p>
这场枪战持续得并不久，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工厂里只剩下了舍尔和小约翰二世。</p>
和李元。</p>
现在他明白了，他来到此处的任务，恐怕就是为了矫正时间线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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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短暂的枪战里存活下来的舍尔靠在楼梯间猛烈的呼吸，他被打中了大腿动脉，血流成河，此时他似乎正在拿起手机。</p>
二世在他喘息的时候，就从地上摸到了拉布的枪——他的枪甚至没有上膛。</p>
小约翰二世在此时似乎才真正良心觉醒，露出了极其难过的神色。</p>
远处的拉布已经面容祥和地接受了死亡的结局。</p>
舍尔并没有发现小约翰二世不见了，他正拨打电话。而小约翰二世站了起来，把枪藏在身后，朝着躺在楼梯上的舍尔走过去，小约翰二世肯定不会放过舍尔！</p>
所以，他的枪口也在这时重新架了起来。</p>
他微微上抬了一下枪口，调准角度，全身的精力聚焦在小约翰二世一下，他瞄准的是二世拿着枪的肩膀。</p>
“啪！”</p>
“哒！”</p>
两声枪响响起，舍尔被二世爆头，他的脑组织洒在了楼梯间。</p>
而另一枪来自李元。</p>
小约翰二世这才不可置信的缓慢扭头，他左手的枪随着在冲击力下失力的肩膀甩了出去。</p>
二世的右肩上的冲击让他倒在了舍尔身上。</p>
这一发是来自波利的问候：“哒！”</p>
时间线对吗？7枪对吗？</p>
来吧！新的编剧来了！让新的编剧来改剧本！</p>
李元心中大喊着刚才临时加的台词：让我替时间线向你宣判！</p>
宛如亲临枪战游戏射击现场的他，眼里多了一丝疯癫和快感，如充当审判官，如掌控世界的上帝。</p>
这可比当一个社畜有意思多了。</p>
“哒！”</p>
二世的左腿被击中，他口里疯狂蹦出辱骂孟斐为叛徒的语句，同时疯狂的大叫：</p>
“操！操！操！孟斐！我操你娘的！”</p>
那一枪是达利的牙齿向你复仇：“哒！”</p>
这一发是来自约尔德的愤怒：“哒！”</p>
子弹飞速射穿二世的右腿。</p>
此时，李元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开枪的这个“人”，竟然完全不像他自己，反而像极了一个熟练的杀手。</p>
“哒！”</p>
枪管的后坐力让他的肩膀有些疼，这已经是达利的极限了。</p>
“哒！”</p>
最后，在他呼吸之间，他扣动了扳机。</p>
子弹穿过了小约翰二世的脖子，在正中留下一个枪眼。</p>
“咔、咔、咔……”</p>
小约翰二世还不死心，他瞪大着双眼望着这边，似乎还想要说什么。</p>
嘶，最后这个镜头是不是有点太装了？李元心里盘算着。</p>
做完这一切，李元忽然有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结论：那可说的现场，会不会是他造成的？</p>
但来不及多想了，现在不能让现场留下达利的痕迹，怎么办？</p>
他观察着场面，在心里有了答案。</p>
害，要是在此时，再往达利的脑袋上来一枪，这就是一桩极其完美的杀人案。</p>
李元心中惋惜，只可惜达利不是死在这。</p>
他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痴迷不已的那些推理文学，很快盘算出如何处理当前这混乱的情况让达利脱身。</p>
把手里的步枪背到背上，再拿起自己的鞋，倒扣在阶梯，双手从正面穿过孟斐的腋下抱着这人站了起来，模拟出他受击后缓慢走向楼梯拐角平台瞄准战场的姿势，再把枪以合理的姿势物归原主。</p>
接着，他拆下五指套，给孟斐重新戴上，接着抓起孟斐的右手往那还在漫出鲜血的后脑上抹了抹，再往枪柄上握去。</p>
而这时，他右手上裹着的布已经沾满了这人的血迹。</p>
好吧，看来多尔的死就只能推给孟斐了。</p>
于是，他把从多尔的衣服上私下来的布揉了揉，塞进孟斐的裤兜里。</p>
踩着枪手的靴子轻松跨过地面肮脏血迹，向小约翰二世走去的李元像一个死神。</p>
此刻，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竟然对这样的场面毫不畏惧，甚至还有些着迷。</p>
他单腿踩在台阶上，附身蹲到小约翰二世的身边，静静地与他对视，看着他眼中那不甘心的光芒缓慢消散。</p>
直到二世的双眼变得苍白呆滞，失去生机，李元才站起身。</p>
从手上拆下另一块没染血的布，站在小约翰二世杀死舍尔的位置，瞄准被他摆放在楼梯口的孟斐，朝孟斐的心口补上了一发子弹，然后把枪还回小约翰二世手里，那块布又回到了他手上。</p>
孟斐抖了一下，滑落在楼梯拐角。</p>
李元谨慎地走回去，给孟斐穿回靴子，抓起了被他倒扣在楼梯上的鞋，但他并不打算此时穿上。</p>
确认孟斐已经死亡后，他才站起身准备离开。</p>
哦，对了！</p>
李元又蹲了回去，先把这块布揉皱成一团，再用手指甲捏住布团的一角去沾孟斐脑后的鲜血。</p>
在准备把这块同样塞进孟斐方才的裤兜里时，感觉还漏了什么。</p>
捏着这块布团歪着头想了一会，从二楼回廊绕到毛瑟身边，用这块布上的血液染红了毛瑟的双手，和那双手下握着的枪身。</p>
再来到孟斐的左侧，用这布团上的血液往突击步枪的枪托上、枪柄上沾抹，然后把布塞进孟斐的左手。</p>
做完这一切，李元才站起身，小心绕过案发现场，用袜子侧面在地上适当地模拟出物体轻轻划过的痕迹。</p>
直到他确认仓库里不会再留下脚印，而自己也来到厂房外的安全地带，才重新穿回达利的那双破球鞋。</p>
现在，他需要好好回去睡一觉，同时把这双袜子和破球鞋丢到垃圾桶。</p>
不过，要不要报警呢？可是报警的话……他岂不是暴露了？</p>
找个电话亭打匿名电话？但他现在身无分文。</p>
可怜的达利怕是要错过良好的治疗时机了，李元暗想。</p>
不过，他刚才看小约翰二世的方式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p>
这简直就像穿越到射击游戏里玩了一把真实的全息模拟游戏。</p>
要知道，在2120，这种游戏卖的可太贵了，单是购买从虚幻阁进入的id都得耗掉他大半年的工资，那些企业竟然还限量，搞饥饿营销。</p>
所以，李元现在觉得他赚爆了！</p>
参与个实验，还白嫖个游戏体验，还有这种好事！</p>
“这里离达利的住所很远。”那可的声音在李元翻出厂房落地的那一刻响起。</p>
“？”李元愣在原地，“你没睡？”</p>
操，被发现了。</p>
“嗯，我说过了，我会查看一下事件的情况……”</p>
“……”</p>
李元沉默，只能说：“帮我保密。”</p>
“……”那可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怀疑，“我在想，我看到的记录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此时你造成的。”</p>
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看着远方还闪烁着一些灯光的城市。</p>
他低语：“也许从我到这里的那一瞬间所有事情便有了确定的结局。”</p>
“嗯……从‘量子-相对论’来说，你这样的结论也是成立的，因为……”</p>
“停！别告诉我！你写进报告里就行。”</p>
李元真是受够了他们干巴巴的理论推导和长篇大论。</p>
“好吧。那我帮你导航？从这里到达利家的道路交通系统还挺复杂的，这一块是新建的卫星城。你现在得先沿着这条道路往城市方向走，一直走到尽头。届时我再告诉你方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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