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嘶吼着。</p>
但那股力量并不容他这样做。</p>
他远离着那些破碎的记忆，或者说，那些破碎的记忆快速离他而去，在他的视野里划出一道红色的淡光，最后归于黑暗。</p>
黑暗里，他听到谁在呢喃低语。</p>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p>
——黑暗中的喃呢低语——</p>
我想，现在你应该意识到了某些规则：</p>
每次在递归宇宙中经历一次死亡，就会看到从你这条时间线上递归出来的其他时间线在死亡前的记忆，即，你是概率的产物；</p>
当过去某段时间与当前同步时，在过去中发生和经历的事件便能够被你观测到。</p>
不论是逃亡还是反抗，你得想办法在递归的世界里生存下去。</p>
对了，回到暗河去吧，那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p>
——关于废铁的记忆——</p>
双手似乎又变回了健康时的模样，他打量着自己的手掌。</p>
我在哪？他看到自己和那个叫做汉斯的好友走在一层世界的街头。</p>
这是，18岁那年？</p>
汉斯那邋遢的头发看起来许久没洗了，脸上苍白得像是一个吸血鬼，他的黑眼圈和那深凹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像被狠狠揍了一拳。</p>
汉斯的一只眼睛在那时已经变成了义眼，他一边走着，一边给自己的胳膊上来了一管致幻剂。</p>
他看到汉斯不久便像一滩烂泥一样靠着围墙滑了下去。</p>
汉斯？汉斯？</p>
记忆里的声音像闷着烧开的热水，穿回他自己脑子里的时候变得模糊不清。</p>
他看到自己的双手伸手去拍动汉斯的脸蛋，但汉斯那白眼已经翻了起来，脸上露出让人厌恶不已的笑容。</p>
汉斯？</p>
他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还在叫着。</p>
这时，一群人从前方的地下管道走了出来。</p>
什么？他被那群人的威压吓得跌坐在地上。</p>
那群人看了眼汉斯，张嘴的时候发出了闷沉的响声，好像在深海里朝他说话。</p>
“这是汉斯吗？”</p>
惊诧又恐慌的情绪袭来，他下意识点点头，又飞快的摇摇头。</p>
几人走了过来，抓住汉斯的手一下把他甩到了旁边放着的一辆卡车上。</p>
他冲上去想要抱住其中一人的腿，结果被一脚踢开，他的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血液污浊着泛黄地画面，逐渐发黑。</p>
于是至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汉斯。</p>
直到有一天，他被警方叫去停尸房认尸。</p>
顺便去认领街头那堆废弃的钢铁碎屑。</p>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