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心跳和体温回升，外面的仪器疯狂吵闹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p>
几个研究员询问冲来，开始忙活，拷贝上传数据，拔插管子，帮他放掉紫色的液体。</p>
液体从打开的地漏排出，李元随着缓慢落下的水平面落至地面。</p>
他的肌肉软弱无力，可能是睡得太久了或者泡得太久了缘故，但也许之前杜波博士给他打的那针缓释型加强版肾上腺素起了作用，因而他很快就恢复了力气，站着玻璃的圆筒中等待杜波他们的到来。</p>
负责后勤的人此时也走了进来，为首的显然是凯撒——他还穿着他标志性的白色金丝提花西装。</p>
凯撒站在大厅中央，非常礼貌地等在那里，看样子是要带李元去什么地方。</p>
几个后勤忙着跑过来，想给他擦拭身体换上衣服，但被李元反射性躲开。</p>
他潜意识中觉得被别人触碰到是件很危险的事。</p>
过往里，有些他无法解开的谜题，让李元心里发憷。</p>
到底是什么？</p>
他也没多想，自己接过毛巾与衣物，穿上蓝色的实验服，向凯撒走去。</p>
“盖亚博士要见您，李先生。”凯撒温和的说道。</p>
李元点头。</p>
穿着一次性布鞋，走在全是曲面的房间里，十分打滑，他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避免自己出洋相。</p>
这一摔，恐怕是会顺着这斜坡阶梯一路滚下去了，咕噜咕噜……</p>
虽说李元正尽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但事实上却是，他此时，心里却不断幻想着，假设他要是真摔下去，得以什么样的方式爬起来，又或者，他能滚到哪层楼去？</p>
跟在凯撒身后，李元正偷偷利用速写能力打量着宏川大厦的空间结构：</p>
他们现在正在一条螺旋空间中缓慢上升，这里和他最开始来的地方完全不同，显然是另一个空间。</p>
相比起之前见到的无数个实验室，这里更像是无数个疗养室，里面住着各色各样的人，还有动物，也许他们都是实验体。</p>
缓慢走了约莫几分钟，他们来到一个门前，这里是螺旋空间中一个中型拐点，一个会议室大厅，里面坐满了人。</p>
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p>
他很快认出其中一个人是那可，她站在靠后的位置。</p>
旁边还有很多其他研究员，正中间的0型桌子上坐着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p>
也有其他一些人，从轮廓和身形上看去，十分年轻。</p>
让李元意外的是，这些科学家都是纯粹的人类——他们没有任何机械改造的迹象，这对李元来说很不可思议。</p>
他记得可控核聚变的几个博士都有着明显的义眼、机械臂，甚至，还有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外挂到ai身上。</p>
门口还站着几个走神的警察，穿着清一色蓝黑色制服，带着一尘不变的帽子。</p>
他们似乎已经不耐烦了。</p>
“李先生，博士们在里面等你。”</p>
凯撒微笑着伸出手，帮李元打开了门，随后示意警官门随他去休息室。</p>
开门那一刻，李元霎时觉得自己像个小白鼠，暴露在他们那冷漠、好奇又充满盘算的目光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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