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选择当一个雇佣兵，也许就需要发挥自己的特长，比如……武力？或体力？</p>
他似乎需要找到一个自己能够胜任的工作。</p>
忽然他停下了，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街道，上面写着：</p>
凉茶街。</p>
这条街围绕着一连串的立柱延伸进去，看着灰蒙蒙的，仅仅点了几盏灯照明，门口的立柱上挂着一个牌子：“欢迎各位能人勇士来凉茶街挑战极限。”</p>
另一边立柱上挂着另一个牌子：“搞大钱的好去处。”</p>
李元果断地一脚踩进了凉茶街的地盘。</p>
门口开着几家店铺，那些人非常与众不同，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意形象，歪歪扭扭地坐在店铺前面，有的人还拿着很原始的蒲扇扇着风。</p>
昏暗清冷的凉茶街里充满了传统的气息，一层牌楼全是店铺，上方全是老旧的建材搭建起来的居民楼，阴影约约亮着昏暗的灯光，外层的窗框上涂满各式各样的颜料和涂鸦，还贴满了小广告。</p>
进入此处，仿佛穿越到了闭塞纪元时期的拥挤世界。</p>
窗框外到处都是搭起来的长线，线上挂满衣物。</p>
这让本就不高的空间变得压抑许多。</p>
这里的氛围和外面很不一样，充满了……痞气，李元想，不过，他发现这些人与自己有着相似的外貌，黑发，皮肤发黄，黑色眼睛。</p>
只不过他是混血，看起来肤色跟白一些，眼睛不是黑色而是碧色。</p>
“靓仔，来挑战极限啊？”</p>
此时，一个人迎面走来，立马认出李元是个生面孔。</p>
这人剃着一个寸头，脸上都是胡茬，看着非常邋遢，他嘴里叼着一根白色的烟卷，穿着一件白色的脏兮兮的背心，露出黑黄的肌肉，牛仔裤洗得有些发白，脚底踩着一双拖鞋。</p>
旁边的建筑看起来都是用棚子搭起来的，楼上好像住着人，李元眨了眨眼，借助辅助视界观察着这里，这层的人非常少，零星几个店铺有一些人，越往里越是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像个伪装。</p>
“请问你们这有什么工作机会吗？”</p>
李元躲过那人自来熟的搂抱，礼貌地问他。</p>
“来搞钱？”</p>
那人咬着烟卷，说话间香烟一动一动的，他用手捏着烟卷，抖了抖烟灰，嘴巴一憋，打量着李元的样子，问：“可以啊，能打吗？”</p>
看着那人的样子，李元思索一下，说：“也许。”</p>
“我叫阿正。”</p>
那人点点头，向李元伸出手，两人的双手握了握，“跟我来。”</p>
阿正？是代号吗？</p>
李元回答他：“我叫笨蛋李。”</p>
听到这代号，阿正的眉毛挑了挑，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慵懒地说：“在这里，太笨会死得很早的喔。”</p>
他没有回答，这是笑了一笑，跟在阿正身后。</p>
两人绕着柱子越走越荒，这四周悄然无声，与外界的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李元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他看到楼上有人关上了窗户，发出“啪嗒”一下的声响。</p>
“这里，搞钱的地方都在下面啦。”</p>
阿正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像你这种年轻人，能打就能搞到钱啦。”</p>
两人进入一个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这里是由棚子搭起来的隔间。</p>
阿正弯下腰，在地面上摸来摸去。</p>
“嗨呀，藏得这么好干吊。”</p>
阿正一边幽幽地骂着，一边从拉起来一个木门，木门底下漏出来一个长长的阶梯，在门打开的一瞬，阶梯旁边的电灯亮了起来。</p>
“还有反悔的余地喔，靓仔。”阿正呼出一口烟，叉着腰看着李元。</p>
“如果……我是说，打赢了能赚多少？”</p>
李元确实有些犹豫，这一切都充满了未知，让他毫无安全感。</p>
“如果是车轮战打到最后的话，1000个分子铜应该有的喔。”阿正漫不经心地说，“今天大概还有两场散局，一场5个分子铜喔，你应该能打其中一场。”</p>
“行。”听到这，李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能早点把钱还完最好不过了，大不了就是，被打伤、被打残，反正宏川那帮人还欠他一个条件，到时候就要求他们来救他好了。</p>
他心里偷笑着，这样乱用条件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p>
那些人要是知道了恐怕又得气坏了——由其是桑尼。</p>
阿正又看了他一眼，再次刁起烟，带着李元往幽深的地下走去。</p>
在长长的阶梯里绕了两三个拐角，李元缓缓打量着楼梯墙壁后的空间，里面似乎都是牢笼，或者说监狱，每个隔间都非常小，里面关着各种各样的人，他越是观察就越是觉得自己有些冒进：</p>
那些人都是改造人，有些人的肌肉大得离谱，丝毫不弱于方才那个被称为“小王”的男人，这些人通常体型比较矮，看起来底盘都很稳；</p>
有些人被改得浑身都是机械，甚至不止有两只手臂，手臂最多的大概有8只；有些人像是被接到了类似狗一样的生物身上；</p>
还有一些人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非常休闲。</p>
他顿时紧张了起来。</p>
逐渐，他观察的到前方有个出口，出口后是个偌大的空间，中间凹下去，四周都是阶梯，上面还有一圈看台，看台高有6、7米，分割成了一圈房间，外面还有一层围廊，围廊正好在下方凹进去的圆台正上方。</p>
圆形的台子外围绕了一圈铁栅栏，无数的人聚集在边上疯狂地拍着铁栅栏，似乎正在叫喊。</p>
台子正中间有两个正在缠斗的人。</p>
这里俨然是一个地下拳场，再往前走几步，那叫喊的声音越发大声，夹杂着汗味和血腥味的野蛮气息扑面而来。</p>
他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一股血性涌了上来，他脑子闪过一些片段，似乎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他开始回忆起碎片一般地画面，脑子有些肿胀，于是他扶着墙，甩了甩头，按了按太阳穴。</p>
阿正看他那个样子，以为他怯场了，便出言问到：</p>
“行不行啊你？不行先注册一下名字，下次考虑好了再来也行的喔。”</p>
可他没想到，李元抬起头来，坚定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p>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来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死在这里和死在一年后又有什么区别？</p>
他现在的心态有些像达利：死前的疯狂。</p>
空中的气息越发野蛮，李元开始好奇，在这高科技的时代，用人类最原始的身体肉搏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p>
“你确定了喔？走过这扇门，就没有回头路了喔？”</p>
阿正带着他，在一扇铁门面前停下，“走过去就自动确认参赛了喔？”</p>
“嗯。”</p>
带着决心，李元跟着阿正，跨过了那扇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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