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房就在面前，而身后大老鼠的脚步声越发近，两人意识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随后加快脚步跟上李元。</p>
李元已经来到了管理房，打开门，示意两人快进来。</p>
然而，两个普通人的速度比起李元来说实在慢了太很多，被远远落在了后方。</p>
“哒、哒、哒、哒……”那只老鼠跑动的声响越发震耳欲聋，4号线同道中昏暗地灯光被老鼠庞大的声音一下一下遮挡住，空间中一下黑一下亮，这让两人心下瞬间充满了紧张，加速朝着管理房奔跑。</p>
“快！”克里斯已经到了，他两步跨上管理房，扶着门框，向那可伸出自己的右手。</p>
机械大鼠在甬道中横冲直撞，双眼通红，直奔那可而来。</p>
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可抓住克里斯的手，被克里斯一把拉进怀里，那可重重地扑在克里斯身上，两人倒在了管理房。</p>
那大老鼠似乎没有视觉，接着朝着4号线更深处冲去。</p>
“呼……”克里斯呼出了一口气，两人还抱在地上。</p>
“……”李元觉得自己的头顶越发明亮，把昏暗的管理房照得像白昼似的，他别过头不去看两人。</p>
“没事吧？”克里斯扶着那可站了起来。</p>
“还好。”那可拍拍自己的膝盖，问，“方才那是什么？太吓人了，好大！”</p>
“好像是……老鼠……”克里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向走神的李元，“李，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房间？”</p>
坏了，想想借口！</p>
“我脑子里加了个芯片。”李元挠挠头，快速想到了比较合理的答案。</p>
只见克里斯走过来盯着李元的双眼一阵打量，拿出自己一直揣着的警官证，摆到李元脸上：“李元，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p>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李元无奈地把他压在自己脸上的警官证推开，“我装了个义眼。”</p>
听到更离谱的答案，克里斯瞪着他，说着就要上手戳他的眼睛，大吼：“哪只？”</p>
“仿生的，不是机械，喂！别戳！”他把脸扭开，手抓在克里斯的手腕上，但克里斯明显不想听他的鬼话，愣是要戳戳看。</p>
“说实话！”</p>
“你这是逼供！”其实李元的力量明显比克里斯大许多，但他怕一不小心把克里斯的手给掰断，只得放缓力道，把脸别过去。</p>
“哼！”克里斯把手拿开，不再尝试戳他，“你对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可真是了解啊！”</p>
看样子，他似乎对李元周遭发生的事件影响到那可而感到不快。</p>
“……”</p>
关于这只老鼠，李元倒是有点头绪，说不定就是来消灭证据的，随后他想立刻起自己在通风管道看到的眼睛。</p>
“我也刚来，我也不知道。”</p>
“哦？是吗？你住哪？不如一起住？”克里斯明摆了不想放过他，于是打定主意要跟着李元行动。</p>
“喂，你这也太变态了！”他果断拒绝，他还要跟撒旦去找红色芯片呢。</p>
“好了壳子。”那可轻笑出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克里斯这么幼稚的时刻。</p>
“咳。”发觉自己失态，克里斯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问李元，“你实话实说，你怎么会在暗河。”</p>
“……我真才来没多久。”这倒也是半个实话。</p>
李元是在无法解释孟菲斯把自己救起的情况，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要是有人知道孟菲斯还活着，说不定会找到暗河来。</p>
能瞒一会是一会吧，就算是用孟菲斯的代号去解释，也难免会让克里斯起疑心，而那可是宏川的科学家，要是她见到了孟菲斯，说不定会认出来。</p>
“那你怎么会在这？我是说4号线。”克里斯疑惑地打量他，“这里这么偏，你别告诉我你是路过。”</p>
“我来上课。训练营。”他只得赶紧胡诌，随后想要离开管理房。</p>
“哒。”</p>
是量弹武器保险栓打开的声响，克里斯举着枪顶在了他的头上：“李元，你最好不是这两起案件的始作俑者，如果你是凶手，我一定会把你缉拿归案。”</p>
他的身体停顿在原地，眼前闪过自己歼灭野火帮的画面，背对二人的表情晦暗不明。</p>
“哈？警探？你在开玩笑吗？”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转过身看到克里斯，“警探，我是受害者，你不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吗？”</p>
“现在我很怀疑这个结论。”克里斯非常严肃的盯着他，“在爆炸的时候，你在哪里？”</p>
“我刚从研究所辞职。”李元笑得人畜无害，向克里斯说实话。</p>
“两次案件都是从你身边开始，而你，受害人，居然每次都能侥幸逃脱，真有这种巧合么？”克里斯盯着李元那张笑脸，这张假笑让他非常不舒服。</p>
在他第一次见到李元的时候，李元满脸都是颓然和冷漠，像个无自我意识的局外人，那时，他脸上连疑惑的表情都非常真实。</p>
现在，克里斯眼前这个人，却露出了一张诡异的假笑，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看清他的想法。</p>
一个人，短短一周不见，性格真的能变化这么大吗？克里斯非常怀疑。</p>
“可是，生活本就荒诞，不是吗？巧合一点，也很正常吧。”</p>
李元收敛了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露出了这样的笑容，就像他曾经在校长室那样，每当他每次无法面对真实情绪的时候，他就会用这样的表情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p>
“说不定，真有这么巧合呢。”李元又补充了一句。</p>
他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还有引力波视界。现在知道他有引力波视界的人只有两个：孟菲斯和撒旦。</p>
其他人，他暂时都信不过。</p>
李元轻轻用手移开克里斯的枪管，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一些，对沉默不言的克里斯说，“警探，我不想与你为敌，如果我真是凶手，我刚刚就不会救你。”</p>
随后他望向那可，而那可显然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她说出一句话让两人矛盾加剧，于是默默地站在一边。</p>
克里斯低下头想了想，随后把枪收了起来，说：“你最好不是。”</p>
“谢谢。”随即李元扭头就要离开。</p>
“带我去训练营。”克里斯在他背后说。</p>
“哈？”李元不可思议的回头望向他。</p>
“你不是说你是来参加训练营的吗，证明给我看。”</p>
“……”</p>
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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