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洋之心”充满寂静，丝毫没有昨夜的喧闹，那些全息投影也都关闭了，仿佛此时才是午夜。</p>
昏暗的蓝紫色灯光也变成了浅的流动的白色照明，让他昨夜的悸动和紧张平静不少。</p>
克里斯明显酒还没醒，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宁静的街道上晃晃悠悠，左摆右摆，差点撞到路中间的人造树干。</p>
“嗯？你怎么挂彩了？”克里斯扭头瞧到李元脸上的伤口，疑惑的问。</p>
“没什么，划伤了。”</p>
“实力怎么样？”撒旦却隐隐推测出发生了什么。</p>
“打不过。”李元摇摇头，“现在打不过。”</p>
他们决定去到“海洋之心”最北段的1号入口调查，接着坐“海洋之心”的观光车回到最南端，从4号入口反向调查至3号入口。</p>
剩下的三个废弃入口他们决定放在第二次调查行动规划之中，毕竟李元和撒旦二人身上还肩负着x64的任务，x64那边随时可能发来消息。</p>
1号藏匿在北段第三层交通体系的最深处。</p>
他们从一层街道空间绕过无数复杂而上升的阶梯，乘着重力感应浮动台到达三层街道。</p>
这里的店铺早上都不开门，现在，他们处在三层回廊上，顶部还有一层。</p>
往底下望去，地面上和半空中的娱乐设施尽收眼底，昨夜生动喧哗的图景现在显得无比沉闷。</p>
果然，没有鲜活的人流和各色各样的人们，这里的设施和环境再有个性，也将和上面变得一样无聊。</p>
他们绕过几个拐角，越是深入，周围的石壁也越来越多，最后，人造的建筑立面和装饰彻底消失，只剩下歪七扭八的石穴。</p>
这里的环境更复杂了。</p>
狭窄而隐蔽的开口在克里斯的导航下变得显眼许多。</p>
“壳子标记入口的位置在更深处，我们等会估计得下坡。”李元把自己看到的空间信息告诉两人。</p>
“嗯？你怎么知道？”克里斯打了老大一个呵欠，正准备点头，又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p>
“这个也属于保密的范畴，壳子。”李元见状也不想过多隐瞒，只是这里空荡荡地，任何一个说话声音都会被狭长的通道放大到极致，于是他只言：“回去再告诉你。”</p>
“好吧。你这人秘密可真多，坦诚一点不好么，这样活着不累么。”克里斯又打了一个呵欠，“你说你早点坦诚多好，我就可以多带点人手过来了，这样还能有分工，不用咱们自己一个一个的跑。”</p>
“哼，你要是多带点人手过来，指不定会被当成上面对暗河的宣战号角。”</p>
撒旦冷冰冰地反驳回去。</p>
“哪有这么夸张啊，你们怎么这么排外？我们又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用得着这么敏感吗？”</p>
克里斯酒后显然有些情绪失控。</p>
“呵，不知道该说你愚蠢好还是天真好。”撒旦只是白了他一眼。</p>
“喂，你干嘛老骂人啊！”克里斯又被撒旦的话说得生气，现在面色通红。</p>
“冷静点，壳子。”李元的手搭在克里斯的肩膀上，“他说的没错。”</p>
“怎么你也帮他！我本就没什么恶意！”</p>
克里斯被李元这一出站队弄得更不快了。</p>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石道里。</p>
“你也不想想，他们把这么两个无头悬案交给你一个愣头青是为什么。”</p>
撒旦却懒得安慰这个小子，直言。</p>
“是看中……”克里斯话还没说完，就愣在原地。</p>
李元回头朝着克里斯望去，只见克里斯征征地望着地面，随后无助地抬起大眼睛望向两人。</p>
“酒醒了？”撒旦冷笑着继续往前走。</p>
“走吧。”李元拉了拉克里斯的肩膀，“至少现在你的才能有用武之地。”</p>
三人的脚步声在静谧的隧道里显得十分吵闹。</p>
越走至深处，越是暗淡无光，地面上开始出现如2号入口那样的车辙轨道，克里斯在沉默中默默地拿出照明仪器，那仪器飞在半空中跟着众人。</p>
前方出现了三个岔路口。</p>
李元闭上眼，75半径内的地下世界便在他眼前展开。</p>
“中间和左边是死路，得从右边过去，但看不到尽头。不过，中间这条路底部有东西，要不要去看看？看样子是废弃的矿车。不过，右边底下有人，看样子……是教徒。”</p>
他轻声说着，不敢大声，生怕自己的话语顺着石壁传到右侧地下的人耳中。</p>
“先去中间看看。”撒旦轻言，打头阵。</p>
克里斯却是瞧着李元闭着的眼睛入神。</p>
在三人走入中间的隧道后，克里斯才出言询问，“你的眼皮被改造了吗？”</p>
闻言，李元却只是笑笑，没做过多解释。</p>
不过，这次克里斯却提前拿出了他的荷鲁斯之眼，那黑色金属球一左一右飘在克里斯身边。</p>
约莫60几米的中部隧道不一会便到了尽头。</p>
“看这。”撒旦看到众多矿车的车沿边上刻着一串结构熟悉的字符，回头提醒。</p>
那数字刻得浑然天成，就像废弃矿车上的产品编码，很容易被当成矿车的编号为人忽略。</p>
这时，荷鲁斯之眼映照出了新的影像。</p>
18岁的“李元”慌慌张张地躲在这些矿车之中，沿着轨道滑落至此，过了许久后，他从车中抬眼，似乎在确认周围环境是否有人。</p>
李元蹲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p>
中部隧道从底部朝上望去十分扭曲曲折，石壁挡住大量视野，也仅有此一个出口。</p>
只见“李元”从矿车里爬出，左右环顾，似乎在挑选目标，随后先去到最角落的矿车上用匕首刻下数字，随后又到别的矿车上刻上相同结构的玩意，似乎是为了做障眼法。</p>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走到最角落的矿车边上，边缘刻着：</p>
“r5-wniijsjsywfshj，ktunjhjx”</p>
“我算算……”克里斯拿出手机，在外放的全息屏中打开26个英文字母键盘，手动敲着，不一会就得出了结论。</p>
“隐藏入口，四块碎片。”他轻轻低语，“也许正好说的是我们昨天手上的圆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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