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道理，马库斯。”薄纱还在摩挲着手指。</p>
“我想听听瓦沙克的预言。”路西法那高傲的脸上露出少见的温和。</p>
“星辰落世，变动之始也，跃之迁之，毁灭之始也。”</p>
“没了？”安东等了一会，发出半惊不讶的音阶。</p>
“嗯。”瓦沙克点点头，收回手。</p>
“你这算什么预言？”安东憋憋嘴，“说了等于没说，哼。”</p>
“不过，你们也知道，瓦沙克的预言从不落空。我们最好还是求变。”约格思继续游说着，希望他们重视起来。</p>
“我们可能需要内部商量一下，约格思，你得给我们一点时间。”</p>
路西法垂下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p>
——</p>
他在黑暗中被关了很久。</p>
李元坐在波动中心，如一个孤零零的小孩。</p>
这时，他忽然发现，黑暗的边界有些松动，于是，刺眼的光透入其中。</p>
“他醒了！”映入眼帘的是克里斯那张欣喜的脸，和他吵闹的声音。</p>
李元摇摇晃晃地支起身体，他感觉有点头晕，世界的颜色正在恢复正常，他正躺在白色病床上。</p>
什么东西“啪”地一下重开曲面大门，撒旦径直走到床前，掰开他的眼皮，仔细打量了一番。</p>
“那红疹好像下去了。”克里斯也凑到李元跟前仔细看着他的眼白。</p>
“痛。”听到李元的话，撒旦才放开手，没说话，扭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插着手看他。</p>
“我睡了多久？”李元揉揉眼睛，忽地想起来什么，伸出右手打量一番。</p>
上面的孢子已经不见踪影，那恶心的白色根系也是，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右手伤口附近的红斑颜色变浅了一点。</p>
于是，他有些神经质地看着自己的左右手。</p>
右手伤口处还贴着一大块青色布料，里面还压了一层绿油油的玩意，闻上去似乎是……草药？外圈绑着白色绷带。</p>
“你睡了两天了。”克里斯给他端来一叠水果，旁边摆着一杯牛奶，“诺，桑老师说会对你回复有好处。”</p>
桑老师？他见到桑了？</p>
李元没多问，抓起上面的东西大吃大喝，也不过他左手上还打着一根缓释药剂。那药剂瓶大概10长，贴在他的小臂上，内部的液体还没完全进入他的身体。</p>
“最后怎么样了？”李元一边吃一边问，那嘴里塞满了东西。</p>
“那家伙，不是本体，剩了个黑色芯片下来。”撒旦很看不惯他吃东西的模样，“你吃就吃怎么吃得跟个狗一样。”</p>
“饿了。”他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说，“那芯片呢，给桑了吧？”</p>
“嗯。”</p>
“能早点出结果就好了，我好想知道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说完，他狠狠地把嘴里的东西一口咽下，抓起牛奶喝起来。</p>
原来这就是牛奶，还挺香的。他边喝边想。</p>
“哦，对了，那可让我告诉你，你最迟5月5号得回去。”克里斯正逗着小果，差点把这事给忘了。</p>
“……”真不想回去啊，李元心里幽幽地想，脑子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厌烦，“不回去会怎样？”</p>
“据说违约金不少。”</p>
看来这下非去不可了，李元方才吃东西的快乐表情明显冷淡了一些。</p>
想到宏川那些人，他又回想起在2012年的经历，这次最好别再让他去到一个这么令人讨厌之人的脑子里了，那感觉，简直像是随时随地可能要被同化一般。</p>
“好吧，到时候我去找她。”</p>
“我和你一起上去。”克里斯笑着，和小果打闹着，“正好我也该回去汇报了，他们昨天打电话来的时候，还以为我死了。”</p>
“记住合约。”李元提醒他。</p>
“嗯。我知道的。”</p>
“底下其他地方你们去看了吗？我记得那里好像还有个实验室。”李元终于停下胡吃海塞，开始细嚼慢咽。</p>
未知的地下对他具有无限的吸引力。</p>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撒旦的话毋庸置疑。</p>
“我好了。”</p>
“你好个屁。”</p>
“真好了！”</p>
“再躺会。”</p>
“我又不是脚伤了。”</p>
“手能动了？”</p>
“嗯。”</p>
说完，李元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了握拳。</p>
“不仅好了，感觉变强了。”他打量着自己的拳头，又松开。</p>
波动的强度更高了，虽然范围还是没有变化。</p>
“对了，上次我们沿西边那条路出来的时候，出口竟然是入口4号。”克里斯补充到。</p>
“嗯？怎么会？”李元有些惊讶，抓着香蕉的手塞到一半没塞进嘴里，“我以为，这些线路都是通向外面一层的？”</p>
“这才是让我很疑惑的事。”克里斯眉头紧皱。</p>
“另外，你说的正西方那扇门后面，是地下河，还有一个老码头，只不过没有船。”撒旦补充到。</p>
“地下河？”李元嚼着香蕉的嘴停了停，随即又嚼了一会，想再吃一口，却因说话停下，“怎么会是地下河呢？”</p>
“不行，我们得马上去看看，在他们发现和毁灭证据之前。”李元说完就要从床上弹起。</p>
然而，等他们来到4号入口的时候，意外情况出现了。</p>
这里已经被封死。</p>
不用想，另一侧肯定也是相同的情况。</p>
李元闭上眼感知着墙后的情况，眉头紧皱。</p>
“除了入口是人为封死的，后面都炸毁了。动静这么大，不可能没有人发现。我们需要去问问。”李元做出基本的判断。</p>
入口4号虽然远离人烟，位于6号线c段南部一层最偏远的地方，四周都是储物间和杂物间，但怎么说这里都是热闹的“海洋之心”，不可能没有人发觉。</p>
“从哪开始？”克里斯忽然发现小果跟在身边，“咦，你怎么在这？”</p>
“桑说方便你们找他，让我跟来啦~而且你们这边有什么需求或者疑问的话，可以随时问他哦~”小果在克里斯身边转转悠悠。</p>
“最近的店铺？直接问会不会太奇怪了？”李元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p>
“我是安保侦探，可以让他们协助调查！”克里斯义正言辞地说。</p>
“不，他们只会觉得你是傻子。”撒旦冷冰冰地看着他。</p>
“这样吧，正好，这几天累得慌，走，吃饭去。”李元伸了个拦腰，朝外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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