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心想，这小妮子估计是搞错人了。</p>
“要不然，怎么说我跟泉哥有缘呢。”阿狸抱起手臂，鼻子要翘上天了。</p>
——</p>
她从蛋子工会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小家。</p>
虽小，但算个样子。她还算满意。</p>
阿狸正准备给自己找点活干，就被一群人吸引了注意。</p>
那些人鬼鬼祟祟地走向什么地方。</p>
阿狸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地跟在那群人身后。</p>
他们花里胡哨的披风下还有一层兜帽斗篷，看着十分怪异，以及，他们走路的方式也异常怪，不像人，像机器人，但又和那些蛋子机器人差异巨大。</p>
她跟随着他们来到一处废墟，远处还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p>
“你是疫泉？”</p>
那些人冷冰冰的问。</p>
难道！阿狸兴奋地捂住跳动的心脏，只见远处那男人神情冷淡，面色阴冷，气质十分符合疫医的形象，说话的声音也相当平缓温和。</p>
简直就是疫医本人！</p>
阿狸激动地偷听着。</p>
“我是。”</p>
“东西呢？”</p>
“明天才到手，说好的定金？”</p>
“哼，你最好守信用。”领头那人丢给他一个小箱子。</p>
疫泉接过箱子，打开查探。</p>
阿狸躲在面对疫泉的方位，完全看不到箱子里有什么。</p>
“东西齐全。”只听他冷淡的说。</p>
“拿到以后等我们消息，到时候再给你剩下的。”</p>
“知道了。”疫泉冷漠地点头。</p>
糟糕！阿狸迅速躲起来，她观察疫泉的神情过于炙热专注，差点没注意那些家伙已经转过身来。</p>
现在她吓得心脏扑腾直跳。</p>
阴影从她身边经过。</p>
可没想到，她被一只手提了起来。</p>
“有老鼠。”</p>
她眼前出现一张冷漠且呆滞的面庞，那人的额头上画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p>
阿狸被那神情吓得不轻，浑身颤抖。</p>
疫泉从拐角走出，查探情况。</p>
“疫……”阿狸下意识地叫着。</p>
“你认识？”那满脸呆滞地人回头问询。</p>
“……”疫泉皱着眉，刚想摇头，却转念一想，如果他摇头，这小姑娘恐怕得折在这，“亲戚家的孩子。”</p>
“以后别再做这种不靠谱的事，你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别有用心。”</p>
那人冷哼一声，将阿狸丢在疫泉脚下，甩着斗篷，带着手下离开。</p>
“你不要命了？”疫泉责怪道。</p>
“嘿嘿。”阿狸坐在地上不好意思地挠头，“你是疫医吗？”</p>
“你认错人了。”</p>
疫泉说完就要走。</p>
“我是小狐狸呀！”</p>
“我不认识你。”</p>
“你别不认我呀！你明明就是疫医！”</p>
“我说了我不是！”疫泉不耐烦，甩开阿狸抓着他衣服的手。</p>
阿狸被这下一挥挥到地上，摔出眼泪。</p>
疫泉满脸无奈，心中却是生疑，这家伙不会是想威胁他吧？</p>
“你想要干什么？”</p>
“我就是为了找你才来这的呀，你忘了吗？”</p>
“我说了你认错了。”</p>
算了，疫泉心中一阵烦躁，不打算和她计较。</p>
“你是不是故意不认我！”</p>
可此时，两人已经来到街上，人流鼎盛。</p>
阿狸一下扑抱住疫泉的脚踝，引人侧目。</p>
“喂！你快起来！”</p>
阿狸委屈地站起身，抓着疫泉的衣角不放。</p>
“你不认我也没关系，反正我没地方去，家也回不去了，你得对我负责。”</p>
“……你没病吧？”</p>
“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为了找你才下来的！而且是你要见我的不是吗？说好的？”阿狸满脸愤懑。</p>
“哎呀，情侣吵架，男人让着点嘛。”</p>
路过一路人八婆了一嘴，让疫泉差点气死。</p>
“你是不是脑子有泡？我不认识你！”</p>
“认识认识就认识了！”</p>
阿狸是铁了心的将他认成疫医。</p>
接下来几天，阿狸每天都跟在疫泉前后粘着不放。</p>
“我跟你说我今天有事，你别跟着我行不行？”疫泉站在家门口，指着阿狸警告。</p>
“但我没地方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阿狸满脸委屈，“我也不想的。”</p>
“行，你跟我来，我给你找个地方去。”</p>
接着，她被扯到夜歌门口。</p>
“哟，这不是疫泉大哥。”梦露正好从吧台里端着酒准备上楼，“这是你的孩子吗？”</p>
“……不是。”疫泉满脸无语，“这家伙没地方去，劳烦梦露给她找点活干。”</p>
“是要加入我们？”梦露脸上的笑却少了一些。</p>
只听阿狸“嗯嗯啊啊”了几声，又看了眼冷漠的疫泉，随后点头确认。</p>
“行吧。跟我来。”</p>
只不过，在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疫泉。</p>
——</p>
“他把你带到夜歌去了？”</p>
李元“吱——”的喝光奶茶，满脸讶异。</p>
“嗯，怎么了？”阿狸歪着头，满脸天真。</p>
[笨蛋李：疫泉这家伙还真不是个东西。]</p>
[磨砂飓风：算死得其所。]</p>
“你现在离开那里还来得及。”李元阴沉着脸。</p>
“干什么啊，我在那过得好好的！干嘛要离开，吃的住的都比以前好多了！而且还好玩！”</p>
阿狸猛拍桌子。</p>
“他们没让你参加什么计划？”</p>
“参加了啊！报酬不少呢，和我一起的还有很多同龄人。”阿狸却觉得没什么，“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玩啊。”</p>
“同龄人？都是女孩？”李元心知肚明，神色越发阴冷。</p>
“不啊，还有男孩，你问这个干嘛？”</p>
“没什么，就好奇你们平常都玩些什么。”</p>
“搂搂抱抱，亲亲嘴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阿狸脸上的反感少了一些。</p>
[磨砂飓风：恐怕他们那计划的行动方案更新了。]</p>
[笨蛋李：现在去砸店还来得及吗？]</p>
[磨砂飓风：别逗我笑。]</p>
[笨蛋李：这是他妈的真不干人事，我受不了。]</p>
[磨砂飓风：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也救不了她。]</p>
[笨蛋李：难道就让她这样沉沦下去？那两个芯片的内容你也看过了，现在还来得及，她才刚进去没几天。]</p>
[磨砂飓风：那然后呢？你供她吃？你供她住？你教她生存？]</p>
[笨蛋李：总不能坐视不管吧？]</p>
[磨砂飓风：那我问你，你去把他们店拆了，然后呢？这些人你打算给他们安放在哪？嗯？他们该干什么？你替他们找工作？你能不能别总意气用事？]</p>
[笨蛋李：那你教教我？总比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好吧？]</p>
[磨砂飓风：你能不能冷静思考一下？你到底是因为缪丝产生的移情，还是因为你真的想惩恶扬善？你别忘了，你曾经给那幻店砸了个稀烂，是老大跟在你后面帮你擦屁股，你呢？嗯？你一时爽把店砸了，然后呢？你负起什么责任了没？做了什么实事没？还不是和你那缪丝昏天黑地去了？嗯？你告诉我你都干什么了？别说你还记不得。]</p>
[笨蛋李：……我真记不得。]</p>
[磨砂飓风：你就说你是不是傻逼？别再给老大添乱了，你几岁了？为什么不思考一下丽子为什么有能力逃出来？她的能力靠什么得来的？剩下的人为什么出不来？她们又靠什么谋生？难道你以为把夜歌摧毁了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产业了吗？不可能的，根源从不在哪个组织上，而是在社会的底部，你明白吗？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样简单，老大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就出手了，又哪需要靠你砸一两个店铺？]</p>
[笨蛋李：总有能够彻底根除的办法吧？至少得有个开始不是吗？]</p>
[磨砂飓风：根源在人，你又能怎样去根除？拔掉这个夜歌还会有第二个夜歌，无穷无尽。]</p>
[笨蛋李：……那怎么办？]</p>
[磨砂飓风：我知道你难受，但我希望你别再乱来，这种事不是你救了一两个女人摔了几个店铺就能彻底解决的，反而只会让你自己深陷泥潭。]</p>
[笨蛋李：我明白了，但我真的没办法坐视不管，至少我得先找到始作俑者，缪丝的事我真的忍不了。]</p>
[磨砂飓风：那行，你既然真有这个想法，回头下来以后我带你去集训，顺便告诉你龙爻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而且，你说的事情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我们每走的一步都建立在谨慎上，如果你是认真的，就别再去想那种砸店的儿戏，我们玩点硬的。]</p>
[笨蛋李：一言为定。]</p>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阿狸看着沉默的二人，吸口奶茶。</p>
“没什么，阿狸，另外我想告诉你，”李元看着有些疲倦，他冲阿狸无奈地笑着，“你泉哥已经死了。”</p>
“不可能！今早上他还给我发消息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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