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些地方都是发现尸体的地点。</p>
按照克里斯的推断，凶手必然是利用尸体做噱头，吸引更多人来此处围观，从而达成感染更多群众的目标。</p>
可谓是阴毒至极。</p>
再加上那公开自称凶手的霉樱，估计，凶手已经意识到，如果不解决暗河这一些安保设施，暗河里的感染数量和感染程度恐怕不会有多少提升。</p>
也许，这也可能是凶手将目光转向三层的缘故。</p>
珠宝街市城市内部几乎无菌，人们在无菌环境里已经生活已久，已经对自然环境缺乏最基本的适应能力。</p>
比如，多少受过正规警校训练的克里斯，刚来暗河时，连地下洞穴里的那些微生物都无法适应，更不用说，让上面那些活在襁褓里的人们，去接触那等凶烈阴狠的孢子病毒。</p>
经过18号线，李元忽然想起来，小春说的健雄应该就在附近。</p>
正好，他现在也算暂时接手了克里斯的调查。</p>
利用克里斯的权限，李元废了一整天核对黑砂旗下矿工的名单，终于找到了目标。</p>
健雄在暗河的代号为桶犬。也不知道他起这个代号时，是抱着何等的心情。</p>
想起小春故事里，她母亲唱的那首歌，过了这么久，还能让小春历历在目，甚至连音调都记得，可谓是给三个孩子都留下毕生的阴影。</p>
想到那首歌，李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p>
深呼吸调整情绪，李元卡在放工的时间点，等在门外。</p>
带着矿工帽，面色阴沉呆滞，苍白的脸上全是污渍，肌肉精瘦，白色背心外侧漏出肋骨的痕迹，硕大的工装背带裤和劳保手套让他看着有些滑稽。</p>
他和那些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工人们完全不同，李元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健雄。</p>
确实和小春长得有些相似，如果他正常生活成长，也许现在应该是个性格温和、相貌俊朗的年轻人。</p>
“桶犬。”</p>
李元靠在地铁线墙壁上，喊出代号。</p>
似乎是有一阵子没有社交，健雄听到有人喊他，竟然面色疑惑得像来到陌生世界。</p>
“你是？”</p>
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健雄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李元对面。</p>
“你妹妹想见你。”李元没有回答他，开门见山。</p>
“哦多……妹妹？”健雄差一点就冒出家乡的语言。</p>
“妹妹”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名字。</p>
“风间早春。”</p>
“不见！”健雄竟是毫不留情地拒绝，转身就走。</p>
“真不见吗？你哥哥已经去世了。”</p>
听到“哥哥”，健雄愣在原地。</p>
“去世了？”</p>
“嗯，死了。”</p>
健雄看起来正在用尽全身力气呼吸。</p>
“我，不想见她。”</p>
“为什么。至少给我个理由，我只是受委托办事。这样我也好回复委托人。”</p>
“没有为什么，他们怎么样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不重要。”</p>
健雄别过脸，李元看不见他的面目表情，只觉得他话里的语调十分别扭。</p>
“你妹妹说她想要去加城开一家酒馆，过全新的生活，你不打算一起走吗？”</p>
“不，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p>
沉思许久，健雄猛地摇头，正想掉头离去，又听李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p>
“如果你想见她，可以在明天下午五点去‘琴咖’二楼的4号包房找她。话我带到了，过不过去，由你。”</p>
健雄低着头，盯着脚尖。</p>
当他准备回头，打算说一些无关紧要借口，想让李元传达的时候，身后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p>
仿佛他今天听到的一切消息都是做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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