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心情。”莫弈没回头,心中冷哼,“不送。”</p>
莫青也懒得回他,懒得客套,径直离开。</p>
靠在门框上迟疑许久,莫弈撑起身,准备将那卡片丢到垃圾桶。</p>
可鬼使神差间,莫弈用拇指盖翻开那卡片。</p>
里面依旧雪白,用烫金的字体引着新婚夫妇二人的名字、婚庆场地、时间地点。</p>
想到什么,莫弈深深叹气,手指捏着卡片,轻轻上下拍动。</p>
罢了,反正,结果与数据收集得差不多了。</p>
想到这,莫弈脸上忽然浮现一个疯狂的笑。</p>
那么,用你们试试新货吧。</p>
哈哈!</p>
也不知道,圣洁的新婚假花,会不会做得足够有艺术气息,能不能符合新婚的氛围呢?莫弈收起脸上的笑意,满面春风,走回解剖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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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所的后门里藏着另一个世界,这是方才他没看到的范围之外。</p>
弯弯绕绕的走廊,满是壁画。顶端昏暗的电灯,像极了战时的避难所里,给那些无助绝望之人亮起的希望。不断闪烁的电灯显然年代久远,却依旧不灭,这倒是让李元有些困惑,哪怕是可控核聚变研究所,也不敢保证他们生产的半成品,能有如此长久的寿命。</p>
除了有人在保养这里,他想不到什么更合理的答案。</p>
会是阿正吗?</p>
看着监控里的阿正火急火燎、轻车熟路的模样,李元不禁加深了他对阿正的怀疑。</p>
这些壁画用的颜料只有红黑两色,可他并没有在那些民居建筑里看到有关的材料。</p>
按下对这壁画来源的疑惑,李元一边朝着撒旦的方向行走,一边观察那壁画的形态:</p>
原始、粗鲁、具象,却完全没有艺术感,像极了随涂随画的模样。</p>
与他认知中,那些原始文明里出现的神秘、且具有象征性的图案,有着天壤之别。</p>
假设人类的认知是基于对自然界的抽象处理而发展,那此刻,李元几乎可以判断,这里的人类在抽象思维能力上近乎低能。</p>
以原始人类文明的共性来看,人类的抽象思维在原始社会的早期已经基本形成,比如,他们用石刻或天然染料记录下来的一切与自然有关的物品,要么由着敦厚的基本几何形式构成,要么由具备象征意义、被人脑处理过的抽象且简练的曲线构成,又或者,以相对具象,但实际上表现形式及其抽象的非写实方式构成。以上三者的代表分别有甲骨金文、仰韶纹样、古埃及壁画。</p>
可这里的图像丝毫与上述的三种类别没有任何的关系。</p>
仿佛像由拙劣的写实艺术家强行创作的群像速写。</p>
也许能称作艺术,却只能称作是怪异的艺术。</p>
姑且,也算作一种艺术。</p>
那些壁画,比最丑陋的儿童画还要天真淳朴,内容却无比的血腥。</p>
邪门至极。</p>
假若最能代表一个文明的艺术家来自皇家或出自服务权利结构目的,那么,纵观人类文明中各个形形色色名垂青史的艺术家,除了那悲惨的梵高或自那以后众多生活悲惨的平民艺术家们,在现代社会以前,艺术的形式多多少少与奢侈和权利阶级那些无处安放的精神生活挂钩。</p>
那,是否可以认为,此处这些壁画,能够反映这个社会里,那些领衔者又或如103那样的阶级代表者的精神状态?</p>
看着那些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人体结构,以及记载得如祭祀一般的场景,李元倒是能艰难的看出这里的风俗。</p>
表达着如原罪一般可恶的粗鄙社会形态的风俗,让人毛骨悚然,无外乎群体的邪恶降落在一个被视作女皇的女人或男人身上,也无外乎如螳螂一样吞噬配偶的相关记载。</p>
这倒是让李元有些疑惑这里的繁殖方式。</p>
如果说繁殖突破了人类性别本身,那是否这里的人类已经突破了人类本身?</p>
眼见着那画着如男人一样的生殖器官形象的女皇,开始分裂孕育出新生命。</p>
李元的胃里一阵翻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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