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p>
狸猫看见乌列尔，似乎立刻想起了噩梦，如临大敌，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不停左右躲闪着乌列尔步步紧逼的目光，缩在角落里，比鼠还不如。</p>
见状，乌列尔转身问布偶：“我能把他治好，但是，前提是你得代他跟我签署一项协议，你可愿意？”</p>
“我……？”布偶犯难，有些拿不定主意，“我这个弟弟，生性怯懦又暴躁多疑，我怕他知道了……”</p>
“放心，不会牵扯到你。”</p>
“那……你说的治好，是能让他恢复原样吗？”</p>
“仅精神痊愈，身体创伤是额外的价钱，可以你付，也可以由他自己的资产抵债。”</p>
“这……”</p>
布偶犹豫，望着狸猫眉头紧皱，又问：</p>
“那……大人为什么又要救他？”</p>
“我需要他给我提供一些信息，关于今天凌晨的那个死者。”</p>
“这……这，好吧，能不能让我看看合约？”</p>
“当然，稍等。”</p>
说罢，乌列尔拟出一份简易版的合同传递给布偶，解释：“这是初步版，你可以提疑，后续条约的对接放到正式合同里确认，但此份合约自这份初步版签约起即刻生效，你看看吧。”</p>
“唔……”</p>
过了许久，布偶看着狸猫下定决心：“好吧，公章可以么？还是需要本人签字？”</p>
“公章和生物信息采样。”</p>
布偶点头，走到狸猫面前，极近轻柔，却还是差点被狸猫打伤，最后不得不由乌列尔本人出手按住狸猫，才能让合约成功生效。</p>
他把狸猫塞进狸猫货运的推车中，伪装成送货的佣兵，大摇大摆，凭借详细的暗河地图顺利绕道一层。</p>
接应的人已经等候多时。</p>
“乌列尔大人。”前方蹲着几个伪装成难民的教徒。</p>
推着半疯癫且不能自理的狸猫向前，乌列尔威严震声。</p>
“带着这份合约，把这家伙送到南部营地去，找蜂鸟。”</p>
“明白！”</p>
说完，乌列尔把狸猫转交给手下，自己则呈上接应的飞车，先行一步，与别西卜汇合。</p>
这次，别西卜还特意让乌列尔过来参观“他们”的记忆储藏数据库，这可是极其难得的机会，哪怕是他们夜骑士团的米迦勒大人也未曾有过这等待遇。</p>
乌列尔有些兴奋。</p>
毫不起眼的入口藏在南部营地之间，他们顺着开凿出来的狭窄通道进入压抑的废墟内部。</p>
用小型机械臂撑抬而起的通道内部，还能看到一些腐烂的肉体，挂在那些废墟和钢筋之间，像台风中飘勾在栏杆上抵抗狂风的衣袖，仿佛下一秒就会如拉丝的年糕被人撕扯下来嚼进口中咀嚼，其他的便会“啪嗒”掉到桌上，摊成烂泥。</p>
对此，乌列尔已经见怪不怪，他在实验室里已经见到了无数比这还要血腥的场面，这些，也不过是小儿科一般的腐烂现象，他只觉得麻木，那些残存在空气中的隐约血色飘香使他更是对前方的未知感到兴奋。</p>
长长地涌到夹在未知的废墟内部，上不知几米，下也不知多深，深渊的尽头却是一个严严实实的厚重铁门。</p>
打开的刹那，他已经知道了这是哪里。</p>
珠宝街市的中心，贯穿城市五层的教堂，俗称伊甸园的“伊甸修道院”地下，城市承重柱的内部地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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