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自然是李元和撒旦二人。</p>
“你醒了！小警探？”</p>
李元呲牙咧嘴的节奏终于让咕咕适应不少，现在他的嘴巴终于不会在奇怪的地方裂开一条诡异的缝隙。</p>
“你变化……好大。”克里斯轻笑，感叹，“你好像经历了很多，忽然变得……通透了。”</p>
克里斯一时间还有些找不到形容词去准确的描述李元的状态，憋出通透二字憋了好一阵。</p>
“壳子，一堆坏消息，想先听哪个？”李元对此只能一笑了之。</p>
跟在撒旦身后把门关上，李元按下门边的隔音按钮，病房房门的四周开始析出纳米粒子封死缝隙，新风系统启动，窗帘也将走廊边几净的落地玻璃遮得严严实实。</p>
“随便说说吧。”克里斯苦笑，“已经没有什么比我联系不上那可更坏的消息了。”</p>
“哈哈，好吧，第一个坏消息，三层的疫情控制不住了，有向下扩散的可能性，而且，疫情扩大以后，那个连环杀手园艺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动静都没有。”李元扒拉开凳子，把腿舒适地踩在两边，“第二个坏消息，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危机，失去了很多人，资料与事情发生的经过已经发在了群里。第三个坏消息，疫泉确实如我们猜测，是别西卜所杀，用的是他们最新开发的药剂，一管黑色的液体，5l就能在一分钟内溶解一个成年男性身上所有非纳米系合金物体。第四个坏消息，暗河并不是真的很安全，教会的势力早就渗透到了各个地方，而且很可能早于暗河的起源。第五个坏消息，克里斯，你和那可都被裁员了。”</p>
“等等！？”克里斯打断了李元的话，“什么意思，我也被裁……”</p>
还没说完，克里斯面色焦急，再次打开那些他还没有读完的邮件。</p>
果然，他现在不仅被警局列为头号嫌疑人之一，还被停职调查。</p>
家里人也急坏了，一大家子发了疯似的给克里斯发消息、打电话，听到克里斯被列为嫌疑人后，几百条轰炸发来，最终绝望的放弃了信任克里斯，不再关心。</p>
克里斯忽然觉得他此刻还真是死了比较好。</p>
这大病痊愈之初，又遭受如此打击，克里斯此刻头晕目眩，整个人倒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不言不语。</p>
本以为他会难过，会愤怒，或是为自己抱不平，李元却只在他的脸上看见一种冷静到极致的平静。</p>
“李元，你有多大把握证明别西卜就是杀死疫泉的嫌疑人。”</p>
“偷听，口头举证，相当于不算证据。”</p>
“但照你所言，我们推测的死亡时间就出现了问题。”</p>
“没错，可是现在死亡时间也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只需要知道结果，1，沙鬼与疫泉的确是偷了芯片并拿去交易的人，2，别西卜能够替换别人的思维并控制其他人的身体，而且他可以用现有的生物材料自己塑造一个人身，他已经和半个造物主没什么区别，3，他使用的手法一向非常高明，就算我们发现了蛛丝马迹，也没办法掌握直接指向他的直接证据，4，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们背后的第三方买家到底是谁，5，你追查到的域名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至于科隆……”</p>
李元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把与科隆相关的线索和碎片串起来。</p>
“科隆的私生子，在四层的一次生物袭击中已经死了。也许那也可能是我们直接接触科隆的突破口。”</p>
“哪个私生子？”李元听到这消息，心中正判断此科隆是否非彼科隆。</p>
“莫拉，莫拉·奥威尔。”</p>
等等，莫拉·奥威尔！李元瞪大了双眼，他可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是谁。</p>
“你认识？”克里斯问。</p>
“嗯，我中学时代的学生会会长。可是……他的父亲，我记得校长叫他……乔治。”</p>
“乔治？”</p>
“一个富有的中年男人，可能掌管了四层的某些灰色娱乐产业，还有把自己的几个私生子丢到二层竞争的变态癖好。”</p>
“几个？”</p>
“据我所知，我只认识两个，但也许更多。”</p>
“还有一个是谁？”</p>
“赫默，赫默·哈迪。”</p>
“这就复杂了，你知道他被称作乔治，但其实他可能只是说了一个化名来伪装身份。而这个科隆……据我所知，全名应该是大卫·科隆。一个以原材料供应和海外贸易起家的资本家。但也并非白手起家，他背后有一整个家族企业，可以说，科隆是一个家族的代号，也可以被称作珠宝街市乃至全国富豪的代言人。”</p>
李元听到此话，脑子里开始把2012的科隆和2120的科隆划作祖辈关系。</p>
如果是这样，那简直了，这家族算是和李元杠上了整整一个世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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