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两个人。</p>
昨天那个杜波，表情、语气，都非常自然，自然得像个少年应有的样子，而这个杜波……</p>
像精通算计的老狐狸。</p>
不，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李元不动声色的喝水吞药，伸出手给杜波打针，眼睛瞟着远处的地球。</p>
地球的位置不对。</p>
与地球的自转什么的没有关系。</p>
而是地球相对于这面落地玻璃的位置，发生了变化。</p>
地球在玻璃的左半部分。</p>
镜像了。</p>
首先排除这是他的幻觉，他的精神很好。</p>
李元不言不语收回打量，把杯子重新放回不锈钢盘上。</p>
收回手时，李元瞥见杜波的左手上隐约露出一组二维码。</p>
像极了商品二维码。</p>
“那我先走了，吃的一回护士会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回去了。”</p>
“好的。”</p>
“咔嗒。”门，关掉所有声音，脚步也逐渐消失。</p>
他弹射下床，没有穿磁吸鞋，在冰凉中冲到窗前。</p>
先是仔细地搂着玻璃的气口封胶，确认这不是什么人造的电子屏，而是真实的玻璃，再往外确认工地的状态。</p>
工地在正中偏左的位置。</p>
地球、工地，两个地标物，都位于玻璃窗中线偏左的位置。</p>
昨天的，位于中线偏右。</p>
李元得出结论：他不在昨天的病房。</p>
门外又隐约传来脚步，李元三两脚跳回床上，哼着小曲，假装无视发生。</p>
“咔嗒。”</p>
漂亮的小护士走进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午餐来咯！”</p>
今天的午餐颇为丰盛，红烧牛肉、黑椒牛排、香煎鸡胸肉、清炒西兰花配杂粮饭，满满的蛋白质。</p>
和昨天的清汤寡水比起来，可真诱人多了。</p>
“要吃完哦！”</p>
道谢，在小护士的注视下李元闷声不吭吃着食物，很快把盘子扫光。</p>
好吃是好吃，就是肉的味道也怪怪的。</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在2050年的原因。</p>
也许地球上的肉，和月球上的食物，也是有区别的吧……</p>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在吴立国那边的月球基地吃到的东西味道很正常！</p>
在仔细想到底味道怪在哪，李元却也一时间说不上来。</p>
毕竟暗河的牛肉、2032年月球基地的牛肉，味道和口感都差不多，最多也是一口牛油是否香破天际的区别。</p>
那么嘴里这牛肉，反倒有点珠宝街市那些人造预制食物的质感，味道还有点泛酸。</p>
“嗝。”李元伸手擦嘴，把光盘推开，一副吃得很爽的模样。</p>
小护士微蹲着拍手鼓掌，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欢欣鼓舞举着餐盘里来。</p>
等小护士的脚步彻底消失，李元冲到厕所里，猛的催吐。</p>
他不悦地盯着被冲走的残秽，决定下午出门逛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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