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在绝望中惊醒，床头坐着满脸焦虑的百月。</p>
“我睡了多久？”李元捶着疼痛地太阳穴，低垂着头，询问。</p>
“30分钟。”</p>
还好。得到百月的答案，李元扯掉氧气面罩，翻身下床。</p>
他赌赢了吗？</p>
百月沉默地低着头，伸出手，拉住李元的衣角。</p>
“什么意思？”</p>
百月没有回答。</p>
“你实话告诉我。”</p>
百月抬眼，李元那双眼睛依旧红得吓人。</p>
“他不太好。”</p>
“活着吗？”</p>
“暂时。”</p>
“来，抽一管。”李元捞起衣袖，把手腕递到百月眼下。</p>
“不能。”</p>
“你知道能。”</p>
“绝对不能！”百月的声音近乎失控，“你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p>
“这次不一样，赌一把。”</p>
“不行！你这样反而会害了他！”百月失声尖叫，“他不一定能接受这件事。”</p>
“少废话，抽一管！”李元的情绪也近乎失控。</p>
他没有做好失去朋友的准备，也从不想做好这样的准备。</p>
“不！”百月摇头，“我不想看你又变成那样！”</p>
“这次不会。”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李元蹲在百月腿前，认真的说，“我和你保证，这条线上的我绝对不会变成那样。”</p>
百月急哭了，捏着手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掉眼泪。</p>
“只剩30分钟了对不对？”李元耐心地等她下决心。</p>
见百月许久不吭声，他又问：“试试看？”</p>
“这是潘多拉的魔盒。你知道的，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p>
“我知道。”李元点头，“如果不这样，就只能让你来承担这份业，但我觉得，由我来承担会比较好。”</p>
“时间告诉我。”</p>
“不，你直接抽，针筒在那边，你知道流程。”</p>
李元直接否定了百月的想法，话里满是毋庸置疑。</p>
针筒的冰凉触碰到手腕，细腻尖锐的痛感顺着血液流淌的细微声响离开皮肤。</p>
接着，比铁针更凉的雾霾，正在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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