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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们会有人出不去。”路明非放下手中的牌，皱眉说。</p>
德州扑克的赌局在持续进行着。</p>
每个人都有输有赢。</p>
芬格尔数学垫底，输的略微惨了点。</p>
不过高幂作为他的好友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输的不少。</p>
因为荷官参与的缘故，他们想要保证手上的总筹码增加，只能不断从荷官那里赢钱。</p>
但这不是一件易事。</p>
没有赌术的几个人面对善于计算的九头荷官，只能勉强做到有输有赢。</p>
几个人桌面上的筹码总和没多少变化，这样下去连凑齐一个人出去的筹码都不够！</p>
“怎么办？！我要输光了，呜呜呜，我不要回去，救救我。”</p>
芬格尔大喊大叫，好像真的和那赌场输光裤衩子的富二代一样，做着最后的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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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没说话。</p>
他是肯定要把这些人带出去的。</p>
但是怎么才能赢够那些筹码？</p>
脑海中回顾着刚刚的牌局，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p>
九头荷官牌打得是很好，可有很多地方比较诡异。</p>
比如那和机器人一样的操作反应，从不开口的沉默，打不死的身躯……</p>
归根结底，这个家伙就是某个生物捏造出来没有生命的存在，不会死亡，永远执行着荷官这个身份。</p>
一件机器，再精密，也有豁口。</p>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p>
“我想我找到这个家伙的弱点了。”</p>
“什么？”</p>
“你们注意到了么？这个家伙只要我们不弃牌，它就不弃牌。”</p>
高幂一愣，好像确实如此。</p>
荷官从不主动弃牌。</p>
“那是因为它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一道程序，只会按照设定的路径运作行走，它的程序就是我们不弃牌，它就不弃牌，我们有人先弃牌，它的牌不好，也会弃掉。”</p>
路明非仿佛找到了打开这里的钥匙。</p>
“所以我们可以一直不弃牌，把赢家控制在我们之中，这样赢下来的筹码要比输给荷官的筹码多。”</p>
“但是这样我们中的其他人就要陪着荷官输钱给赢的人了。”万博倩说。</p>
“所以牌打得好的人就能离开这里？”苏晓嫱感到有些害怕，那种孤独的恐惧感，她不想再重新承受一次。</p>
“不，是谁运气好谁离开这里。”高幂轻声说，他已经懂了路明非的意思。</p>
“喂！高幂！”万博倩的脸色忽然有点奇怪。</p>
高幂笑笑，抓住她的手腕，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p>
“你们出去了，还是有机会来救我的嘛，反正在这里又死不掉……”</p>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得做件什么特别厉害的事情向你证明，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你这个姑娘又抠门又不浪漫，我说放假我们去大溪玩你嫌贵，过圣诞节送你玫瑰花你都会转手卖给花坊，每次带你去吃牛排你都打包……”</p>
他慢慢说着，万博倩的眼眶都红了起来。</p>
“今天终于有了个这么棒的机会。”</p>
高幂一把推出全部筹码，学着上个世纪港片中的赌圣，豪气干云。</p>
“all!”</p>
他在自己必输的情况下赌上了全部的筹码。</p>
路明非默默地看着两位情侣，没有说话。</p>
规则里，下家的筹码不能比上家低。</p>
高幂是除了荷官之外五个人里面最后一个下注的。</p>
但是他的牌都很小，他是在必输的赌局下推出了自己的筹码。</p>
荷官在五人都不弃牌的情况下，按照程序也无法弃牌，它最后一手必须要跟上高额的筹码。</p>
公牌已经亮出了四张。</p>
从它纠结的神情中能看得出来它能配出来的牌不大。</p>
赢家会在前面四个人当中。</p>
高幂成功地把全部筹码输给了路明非。</p>
连带着还有荷官那里的筹码。</p>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p>
“我知道你是谁，其实你刚进地铁不用自我介绍我都认识你，卡塞尔现在没有学生不知道s级的大名，我知道你在学校里面的种种故事，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你有办法，你能出去，请把万博倩也带出去，这是我最后一点小小的要求。”</p>
“我尽力。”路明非说。</p>
高幂慢慢起身，沿着隧道返回前一站，那里会有一辆没有归途的地铁等着他。</p>
万博倩的眼睛里有大滴的泪水映着光滑落。</p>
走掉一个人后，赌局愈发白热化了。</p>
在这里要赢到一千个瓶盖才能离开。</p>
路明非试着给万博倩和苏晓嫱送筹码，可送来送去也只送到一两百。</p>
这一把他的牌很大，立刻推出一百个瓶盖。</p>
“跟！”</p>
其他几人会意，也分别推出一百个。</p>
但这次，九头荷官收起了脑袋，端端正正地坐着，把暗牌往地上一摔。</p>
“一手烂牌，不跟了！”</p>
“！”</p>
路明非神色几乎绷成铁板。</p>
荷官竟然主动弃牌！</p>
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p>
荷官发出呵呵呵呵的诡异笑声，似乎在嘲笑他们的天真。</p>
路明非捂住额头。</p>
他明白了，荷官并非不是机器人，也不是傻到不懂弃牌。</p>
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个程序。</p>
他大概是见到自己输的太多，又强行修改掉了程序。</p>
更糟糕的是。</p>
眼下几个人的手上的筹码只够凑出两人离开的资格。</p>
路明非看向芬格尔。</p>
芬格尔立马满头大汗。</p>
“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呀！”</p>
“让她们出去。”</p>
路明非一字一句地说。</p>
芬格尔也领悟了他的意思。</p>
他要他们把筹码输给苏晓嫱和万博倩。</p>
“不是，非非，你难道想呆在这里孤独终老不成？”</p>
“我们去找其他通道。”</p>
路明非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在苏晓嫱牌比较大的局里推出了自己的全部筹码。</p>
顺便帮芬格尔也推出了他的筹码。</p>
两人筹码加上苏晓嫱她们的筹码，运作好足够她们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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