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牧青担心她听完之后恐怕就无心交易了，毕竟是事关生死的大事。</p>
“等下吃完饭就说吧，约的时间是晚上九点，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p>
慕容曌毫不在乎说道，对此她已经设想了好几个言情剧本，她的父母还健在，所以不可能有世仇；她的机构经营正常，也不会突然欠下高利贷；同父异母的哥哥之类就太扯了，最大可能是她失去了对他的记忆，选择性遗忘，通常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或是伤害。</p>
前男友、出轨、分手、被抛弃、自杀……这类戏码的话，还是她能接受的范围。</p>
开开心心享用一顿美食，安安静静听完阳牧青的叙述。</p>
这个听起来有些离奇的故事，便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p>
“有烟吗？”</p>
阳牧青生活习惯很好，没有抽烟喝酒的嗜好，但他的储物袋里面确实有一包偶尔用来待客的香烟，他取了出来，与打火机一起递给了慕容曌。</p>
啪嗒一声，香烟被火焰点燃，慕容曌熟稔地夹在指尖，拖着腮猛吸了几口。她戒烟有一段时间了，但现在觉得只有这一根香烟，才能勉强平复她内心的震撼。</p>
自己确实是有个前男友没错，但他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有着千年道行的书妖。</p>
自己曾遭遇一次意外事故，甚至说已经死了，而言酩休渡给了自己一半灵蕴，救了自己的性命。</p>
后来，言酩休打算取回自己身体里面的半数灵蕴，却被阳牧青师徒联手阻拦。</p>
由于记载着言酩休出身的那本古籍损毁，他的根基受创，而自己也被消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p>
言酩休说，自己欠了他一样东西未还。</p>
原来欠的是这一半灵蕴，欠的是她的命。</p>
难怪自己第一眼就到他就心生好感，原来从他眼里泄露出的情意都是真的。</p>
追究是否爱过已无太多意义，她拨弄着戴在手腕处的黑色铜环，当时她还嫌这几个铜环做工不够精致，殊不知如果不是这几个铜环，此时的她就只能作为鬼魂与阳牧青对话了。</p>
“菩提子不是说，他手上还有不少大妖的灵蕴吗？”</p>
既然自己可以凭借言酩休的灵蕴存活，那么，其他的灵蕴是不是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p>
“那是菩提子在诓骗言酩休，你之所以可以靠他的灵蕴续命，是由于你与他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是在你刚要死去的时候渡给了你灵蕴，还能被你接纳，这种概率其实不高，甚至可以称之为奇迹。”</p>
是了，如果起死回生那么容易，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的结局了。</p>
“如果我将灵蕴还给了他，我必死无疑？”</p>
“是的。”</p>
虽然阳牧青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还是做了肯定的答复。</p>
“如果我坚持不还，言酩休便很快会消亡，是这样吗？”</p>
“我不确定，但很可能会如此。”</p>
慕容曌手上的烟已积攒了长长的一截灰烬，她将其抖落在了烟灰缸里，吸了最后一口烟，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之后将烟头掐灭，又挥手散了散烟。</p>
很久没抽烟，她发现自己有些不习惯烟味了。</p>
嘿，言酩休，还真是一个大麻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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