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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1 / 2)

他很诧异,这个也会疼?

“现在还疼吗?”

冯凭说:“现在不疼了。”

她说:“流血的时候肚子有点疼。可是我心里好高兴呢,太后说,女孩流过血就长大了。变成大人,就可以跟皇上在一起,可以跟皇上生孩子。”

“特别想长大。”

她说:“长大了,才能跟皇上般配。皇上不喜欢小孩子,我也不喜欢当小孩子,小孩子可丑了。又矮,又瘦,屁股没屁股,胸前一块平板,丑死了。洗澡的时候就特别嫌弃自己,我好想早点长大啊。”

她眼睛亮晶晶的,口气特别平静,说:“只要发生一点变化,心里就特别高兴,特别想跟人说。可是身边都没有人能够说,我就特别想告诉皇上。”

拓拔叡神情梦游似的,迷迷糊糊傻笑。这种感觉很美,很动人,他好像沉浸在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离奇的境界里。

爱情?这是爱情吗?

他知道这世上有爱情这个词汇,诗词里写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思君令人老。”

他知道很多爱情的句子,每每读到,便很嗤之以鼻。瞧不上眼。

那是凡夫俗子的吟唱,庸俗的男女,脑子里才整天惦念着爱情。说的爱情那么好听,其实说白了,还不就是那回事。脱了裤子,全都一样,不过是下流的欲,望罢了,跟野兽,交,配没什么两样,叫那些酸文人说的那样好听,还要死要活起来。

他是帝王,他才不是那种庸俗的老百姓呢,成天就惦记着女人和裤子里那点事,真是浅薄可笑。

不过这感觉真是美好啊。

听人表白,说情话,感觉像是在做美梦,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在一片彩云之上。

难怪人人都说爱情,难怪那么多人为它辗转反侧,夙夜忧叹。

白了潘鬓,瘦了沈腰,忘寝绝食。

连他都有点向往了。

他唇边带着虚晃的笑意,眼睛则亮的,好像遥远夜空中的两盏夜明灯,像摇摇欲坠的星光,像风雨中两簇柔柔的烛火。他的身体则美好芬芳,乌黑的长眉舒展,肤如凝脂,五官似玉刻。

衣裳掩盖下的肌肤带着微温的热度,肌肉骨骼无一不美。她望着他,有些紧张,鼓起勇气,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

那触感异乎寻常的柔软。

她想不到一个男孩子的脸可以那样软,皮肤那样嫩薄。她几乎有点惊讶了,好像在亲一个女孩子似的。

她伸手摸他脸颊,才感觉到他下巴上有些扎手的须根。

不过非常少,摸上去很不明显,因为他还脸嫩,长一点胡须出来,也非常软,不容易感觉到。

她抚摸着他脸,手发抖,紧张而颤抖地唤道:“皇上……”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在主动了,只祈求他能够抱住她,吻她,要她。

这很害臊,很丢脸,可是她必须要这样做。她是女人了,她可以让他满足了,她不要再让他游荡到别的女人怀里去。

他不主动,她就主动。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虽然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女人。也许那是他笨,他没试过,就嫌自己不好,也许他试试,就会知道自己的好了……

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嘴唇覆盖了她的嘴唇,他的温度、气息,而后是他的身体,沉重的压住了她……

和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她并不知道男女之事是什么样子的,只晓得是两个人睡在一起,要脱了衣服,彼此坦诚。然而坦诚之后呢?她脑子里就是一片大雾了,只能想到拥抱和亲吻。

拥抱和亲吻都是很美好的事,她心中的男女之事应该就是这样……她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拥抱和体温,他的亲吻……真幸福,真满足,直到她身体深处,某个地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她急促的哼了一声。

她从来不晓得这件事是需要痛的,还需要摆出那样难堪的姿势。

原来这才是男人女人的本相,不是亲吻,也不是拥抱。撕去温和亲切的表皮,里面其实是龇牙流涎的……她感觉很意外,原来他是这样的。原来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另一面,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今天她总算见到了。

她心说,幸好,幸好见到了。难怪他先前不爱自己。他是一个活人,一个男人,可是在自己面前只能展现一半的模样,还有一半的模样,只能隐藏着给别人看。她连他的全貌都没有见过,她只认识一半的他,如此不熟悉,他又怎么可能会爱她呢?

现在好了,现在她知道了,他是这个样子的。他生气勃勃,像个野兽,他像一柄利剑,让她撕裂,让她痛。

她不知道痛了多久。拓拔叡中途和她说话,然而她太难受了,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回答不上来。后来,拓拔叡拿被子拥裹着她,凌乱的睡了。

天不亮的时候,她醒了。

拓拔叡躺在凌乱的被子间沉睡,浑身不着寸缕,她也一样。她想起了昨夜匆匆凌乱的一夜,说不出的心情。

从昨夜起,他们不再只是名分上的夫妻了。

冯凭不习惯这样赤着,下床捡了衣服穿上。

走路的时候,她感觉有点难受,腿有点合不拢,某处还在隐隐的疼。她披着衣裳,悄悄出去,叫侍奉的宫人送来水,洗了洗。重新换了内衫。

她一动,拓拔叡已经醒了,只是困的很,不想起床,两眼困顿地躺在那发呆。冯凭穿好衣裳,回到床上,拓拔叡抱住她,困困地说:“不要起这么早,再陪朕多躺一会吧。”

冯凭说:“我穿上衣裳陪皇上躺。”

拓拔叡搂着她重新躺下,说:“不穿也没事,又没有别人看。”

冯凭怕他着凉,将薄被拉起来,给他身子盖严实。手触摸着柔滑的丝被,她感觉到被子下是一副珍贵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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