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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拓拔叡很怀疑。

到了正午时,他伸了伸懒腰,假装忙完了公务,去偏殿看冯凭。冯凭一见到他,即欢喜地给他展示自己教习了一上午的成果。拓拔叡夸:“写的不错。”

拓拔叡赐李益饭,李益便谢恩去用饭去了,冯凭搂着拓拔叡的胳膊坐在床上,宫人传上来饭食,两人份的食物用一个托盘装着。有烤羊肉羊腿,有汤和蔬菜,还有小碗粳米饭。冯凭体贴地给他盛饭,给他盛汤,拓拔叡端着碗,拿着筷子,注视着碗里一块肉,心有感慨地赞叹了一声,说:“贤妻啊。”

冯凭仰头望他,眼睛里掬着一捧笑意,低声开心地说:“这么容易就贤妻啦?我什么都没做呀,贤妻可真好当啊。”

拓拔叡说:“哎,这么贤惠,怎么不叫贤妻了?你是天下第一号的贤妻啊,贤惠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嗤嗤笑,凑上去在她嘴唇上“啵儿”地吮了一下:“朕要天天夸你,越夸你越进步,越加么对朕温柔体贴。那朕可就有福气啦,朕就沉溺在你的温柔乡里,*一辈子呀。”

冯凭假装皱眉说:“爱哄人,嘴巴这么甜。”

拓拔叡说:“哪里哄人了,朕本来就这么甜。朕一爱你,心里就咕噜咕噜往外冒甜水儿,想时时刻刻挨着你啊抱着你,好听的话儿全一股脑儿倒出来给你听。这哪是哄你啊,这是爱你,不爱你朕哪有心思哄你。”

冯凭给他夹了一块肉,拓拔叡又美滋滋地说:“有贤妻陪朕吃饭,给朕夹菜,这饭菜吃起来特别香啊。”

冯凭说:“那你多吃两碗。”

拓拔叡说:“什么多吃两碗,朕要多吃三碗!”

吃完饭,要午休一会,两人到了床上继续腻。拓拔叡把她除了衣,抱在怀里亲嘴摸肉儿地玩弄。她浑身雪白,一身软嫩弹滑的皮肉,圆圆的胸脯儿,圆而不瘪,腻而不肥的小肚子,拓拔叡百玩不厌。他喜欢吮她,看到身上哪块皮肉白嫩,就忍不住给她吮个红淤印子上去,每天检查一下看消没消,冯凭大腿上都是被他吮的淤痕,也由他去了。

冯凭正被亲的晕晕乎乎的,拓拔叡不知怎么,忽然来了意气,坐到她肚子上,按着她腰,兴奋地一巴掌扇在她腰肉上,大喝一声,说:“驾!”

手心“啪”的一声打着光皮肉,声音不但响亮,而且还非常疼。冯凭被一巴掌扇的魂飞魄散,旖旎全消,拓拔叡却全然不觉,还高兴地驾着她,说:“小马儿,吃饱了草,快快跑啊,驾!”

冯凭感觉非常尴尬。

拓拔叡摇摇晃晃说:“小马儿,你是朕的小母马,骑着上山又下河啊,游泳看日出啊,扬着鞭儿放羊去啊,吁吁吁,快跑快跑,再不跑朕抽你啦!”

冯凭倔强地说:“你才是母马呢。”伸手推他,拓拔叡将她翻过身,骑了上去,冯凭挣扎了两下,拓拔叡抓住她两手反剪到身后,说:“驾!驾!”

冯凭摆脱不得,反而乱糟糟地摇了一身头发,出了一身热汗,只得顺从地配合他,放弃了挣扎,头抵着枕头,埋到被子里。他太放肆太冶太疯了,她紧紧咬着被子,握紧双手,颤抖地张合着口,控制着嗓子眼中的气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整个下午,她脸都非常红,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她坐在案前,抵着头写字,李益看见她衣襟掩着的脖颈上,几块牙齿吮咬的淤痕。

这对年轻的小夫妻正在热恋期,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李益非礼勿视地假装没看到。

对冯凭而言,李益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

或许是对幼年生活的怀念吧。

人长大了,性格,外貌,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会忍不住怀念幼年的东西。幼年时吃过的食物,幼年时见过的人……时间给记忆打上色彩,曾经逝去的点点滴滴,像墙角边悄悄绽放的小野菊,无人欣赏问津,却又总在不经意闯入人的心间。

“我今日见到李傅,突然想起一句话。”

她低着头,一边提笔蘸墨,一边笑说:“李傅猜是哪一句。”

李益心一跳。

冯家和李家当年渊源很深,曾定下姻亲。后来冯家获罪,李家却没有施以援手,还为了自保,与之撇清关系,这件事在李家看来是人之常情,然而作为亲戚,到底太过绝情冷漠。本来冷漠也就冷漠了,偏偏冯家而今又得意了,小冯氏竟然入主中宫做了皇后。

而且看样子,她很受皇帝的宠爱。

这就有点尴尬了。

当年爱搭不理,而今高攀不起。

高攀不起不攀就是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然而这位还真躲不起,她是皇后,一国之尊,你不攀她,她也会找到你头上来。

小冯氏其人看起来温柔美丽,年纪小小,然而李益绝不敢小视她。李益是知道她刚进宫是什么样的,当初在贞顺门下那个可怜哭泣的小女孩,而今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她在宫中的经历见识,不见得比自己一个成年人少多少。她能得被常太后扶持,坐上这皇后位,又同拓拔叡夫妻恩爱,那心思自然是极聪明极不一般的。

拓拔叡先前宠爱宋氏,又宠爱李氏,立拓拔泓为太子,却从未听见皇后又任何不满。倒只听人说皇后贤良有德,时常告诫约束自家兄弟不要胡作非为,不要与人相争云云……年纪小小就有这般不凡的忍耐力,经营出这么好的名声,这小冯氏心思不浅。

皇后是极聪明的人,李益估摸着她不至于会因为当年那点过节就报复李家,不过到底还是有点忐忑。这段日子皇后没有提起那件事,他还当她不会提了,抹过去了,没想到这会她突然来这么一句。

李益感觉她口气不对,面上保持着笑容,不动声色地试探:“哪一句?”

冯凭笑说:“古人常说一句话,衣锦还乡,荣归故里。项羽也说: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她将笔在砚中撇了撇墨汁,抬眼笑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眼睛蕴着的是骄傲和自信。

她挪了挪纸,低下头继续书写,意味深长道:“我现在见着李傅,算不算得是衣锦还乡的项羽呢?”

李益哑然。

冯凭说:“我记得第一次见李傅还是孩提时候,事情,模样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却记得有这个人。那日在贞顺门下,我遇到南安王和你,当时没有认出是谁,后来听别人说,才恍然大悟,想起原来是故人。李傅当时应该没有认出我吧?当初会想到,那个被人羞辱,往嘴里吐口水的小姑娘,而今你却要向她下跪吗?”

李益以为她会记恨当初李家绝情的事,没想到她一直记在心上的却是这件事。

那样皮毛蒜皮的一件小事,七八年了,没想到她还放在心上,竟然时隔八年拿出来说。

李益苦笑道:“臣那时若知道她有今天,当时一定不打那里经过,远远的绕着走,免得不小心撞见凤凰掉毛露尾巴,让娘娘一眼记恨到现在。”

冯凭被他这个比喻逗笑了,夸耀的心思随之淡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一天过去,拓拔叡询问她对李益的看法:“你觉得李益这人如何?”

冯凭说:“学问是不错,性情也不错,有礼貌。”

拓拔叡笑道:“其他呢?”

冯凭说:“什么其他?”

拓拔叡伏在她怀里,好奇地拨弄着她头发上的金凤钗,凤凰的羽金光灿灿,装饰着璀璨宝石。拓拔叡笑说:“你看到英俊的男人,一块相处,心里不会有想法吗?不会动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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