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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冯凭回到幕后。拓拔叡在榻上,全程听了他们谈话,见到冯凭回来,悠悠叹了口气。

冯凭扶着他坐起来,拿被子给他搭在胸口,抱着他久久偎依:“他怀疑我会害你。”

拓拔叡无言,冯凭又说:“皇上不怕他说的是真的吗?

拓拔叡摇摇头:“不怕。”

冯凭说:“为什么?”

拓拔叡搂着她肩膀叹:“没有为什么。”

他叹说:“谁都可能害朕,盼着朕死,只有你不会。朕在你身边才能保护你,朕要是没了就没人保护你了。”

冯凭搂着他腰,说:“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吧。你一天这样,朝廷上下就一天不安,这些人我应付不了。”

拓拔叡抚摸她头,表扬说:“你应付的很好。那人不都被你骂走了吗?你是朕的贤内助,不要怕的。”

韩林儿进来,说:“小李夫人方才来探望,给皇上送来鱼子粥。臣想着皇上胃不好,要少吃,不过那尝着又香的很。臣问过御医,说是吃点也无妨,皇上要尝尝吗?”

拓拔叡说:“拿来朕尝尝。”

冯凭尝了一下那粥,确实是煮的很香。拓拔叡吃了半碗,剩下半碗,叫冯凭吃了。冯凭将奏疏拿进来,继续给他念奏疏。

第143章 终了

冯凭一身曳地长裙,在廷尉官员的引导下走进监牢。

“这就是兰大人住的地方。”

廷尉殷勤地带路,引她走下阴暗的台阶。这监牢挺大的,石板地面,非常空旷,窗子开的非常高,从顶上漏下一点天光来。牢中只一张石床,床上铺着被褥,此时睡着一个青年,背朝她露出消瘦的身影。他乌黑杂乱的头发是很久没洗,粗糙油腻地散在脑后,发间隐约看到背后瘦的突兀的脊梁和蝴蝶骨。

地上有一桌一凳,桌上摆着一支烛台,一碗清水。

有纸笔,有几本书。

牢室温度很低,空气冷嗖嗖的。

冯凭走到牢中,那床上的青年没有起来迎接,好像在昏睡中。

“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冯凭环视了一圈,感觉环境非常压抑。冷,黑,透不过气:“这里也太冷了吧。”

廷尉说:“臣惶恐。臣已经尽可能地给兰大人安排了最好的住处了,这牢室大,又有窗子,还一个人清净。臣特意命人打扫干净的,还铺了新的羊皮被褥,让兰大人睡的暖和。前些日子兰大人无聊,要看书,臣还给他找了些书来看解闷。这毕竟是牢里,也只能这个条件了。”

冯凭看向床上青年,问:“他怎么了?”

廷尉说:“生病了。前几日突然发高烧,这不,到现在还没退呢。”

冯凭说:“没请御医吗?”

廷尉说:“请了。喝了药,不过不太顶用,臣也没法子呢。”

冯凭问说:“怎么会突然发高烧呢?”

廷尉无奈说:“哎,兰大人不是讲究吗?前一阵他非要洗澡,说脏的受不了了。可这牢里这么冷,怎么洗,可兰大人坚持要求。臣想着娘娘特意交代的话,又不好违逆他,所以还专门让人烧了热水给他提进来,还生了火盆。结果兰大人身子虚,这一洗,隔天就发起了高烧。现在就成这样了。”

廷尉走到床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唤道:“兰大人,兰大人,你快醒醒吧,皇后来看你了。”

冯凭移步,走到他身后去。

乌洛兰延烧的满脸通红,嘴唇发白,起了一层干皮。听到人唤,他倒恢复了一点神智,转头往背后看来。

看到冯凭,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然而很快便认出了,顿时惊慌,踉跄地下床来。冯凭看他人摇摇晃晃,上前欲止,乌洛兰延已经跪下叩了头。

冯凭柔声道:“兰大人,起来说话吧。”

她转头示意身后退下,廷尉和差役即退下了。冯凭目光回到乌洛兰延身上。

他穿着单衣,一下床就着了凉,捂了嘴咳嗽不止。冯凭让他穿上衣裳,乌洛兰延拿了床上的衣裳——动作不灵便,费了好半天劲才终于穿上,其间整个人一直在发抖,非常痛苦的样子。

冯凭关切看他:“你这身子怎么了?”

乌洛兰延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发烧,又阵阵发寒,见不得风,一见风就不行了。娘娘不用担心,药一直有吃着,过些日子许就好了。”

冯凭说:“皇上想看你,只是他身体不适,只好让我来看看你。”

乌洛兰延说:“劳娘娘挂怀。”

冯凭看这牢室道:“这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我是来放你出去的。待会你就可以出狱了,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乌洛兰延看着她,久久失神。

半晌后,他心里明白了过来,没有错,是这样的了。他平静道:“出狱之后呢?皇上想必也有安排吧。”

冯凭目对着他。不忍,但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你可以出去,只是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乌洛兰延轻轻“啊”了一声。

冯凭说:“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乌洛兰延面色疲惫:“是发配,还是流放呢。”

冯凭道:“贬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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