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春节，天气就暖和多了，到了中午，树下积聚的冰雪开始融化。卸去厚装一身轻，如拖笼小鸟没有束缚，在街道上走着，一会儿跳跃奔达，一会儿踢腿挥拳。抓一把黄土，靠在鼻子嗅泥土味道。河边散步人多了起来，小孩嬉笑打闹，河水依旧清澈碧绿，野鸭漂游。墙角枯枝烂叶间冒出鲜绿一对叶子，半露着头，像是在窥探春天。爬到跟前仔细观看它的明艳，小心地一片一片移开树叶，那一双手贪婪地像是在从上往下滑拉少女的冬衣，饥渴眼睛饱览周身美丽，不，天气还冷着，别冻着它了，他又给它穿上。坐在一边凝视着，娇艳的花朵。“傻瓜——你发啥呆啊”一个熟悉声音，他转身抬头去望，见一个姑娘站路上，是公司回访员李丽，他招手说；你快下来看啊！她站在土台上往下看，伸展胳膊说；我不敢跳下来。他走过去伸手去握住她双手，她便跳下来，真还很沉重，他脚下一滑便往后倒去，她也倒过来压在了他身上。她爬着双手扶在他身上，支撑着站起来，牵拉他起来，她脸羞得涨红，说；真靠不住你啊！他憨笑说；头一回这样，把你吓着了吗？他走到绿叶跟前爬下去，她也过来爬下看。
“我看到绿叶，你看到了啥？”她问，“春天要来了”他说。她像个孩子似的凝视他自己，问；怎么发现的？有——有一双春天的眼睛，他回话道。她笑出声来说；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他不高兴举起巴掌，她求饶道；老大我错了，求你放过我？他抖动着手；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免你。她灵动眼睛转了转，说；只要你不打我，就答应你条件。他听着笑起来说；好，那，你走过河去，再回来？她转身望了望河水，碧蓝得看不到河底，她不高兴扭了头说；方强，我害怕？他问；有我在，你怕啥？“怕你心”他听着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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