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嫂子,我捱得住。”舒娆赶紧唤住她。
“怎么了,现在是在医院,你没必要忍着啊。”
舒娆坚持地摇了摇头:“不,我想好好体验一下。”
惠芸见她态度坚决,只好重新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一个枕头帮她垫在身下,免得她趴在床上胸口发闷。
舒娆上身只缠着绷带,底下不着寸缕,连**也不曾穿。惠芸把枕头垫在她的胸口下端,免得胸部受到挤压造成不适。这是同为女人才会想到的细节,换作旁人来肯定不会意识到这个难处。
舒娆非常顺从地任由惠芸安置。要说这世上她最依赖哪个人,必定非惠芸莫属。常言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对于幼失怙恃的舒娆来说,惠芸就好像一座满身母性光辉的丰碑一般。虽然岁数相差并不太大,但舒娆接受她的关心从来不曾感到难为情过。在从前已是如此,在变身之后更是这样。
“嫂子,我觉得自己好没用。”舒娆忽然轻声说。
惠芸以为她还没从被绑架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中恢复过来,摩挲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别想太多。这事情本来就来得突然,换作是谁,也没法做到更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娆摇了摇头。可惠芸再问,她却怎么也不肯细说了。
“需要些什么吗?肚子饿不饿?”
舒娆又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不饿。我想睡会儿。”
于是惠芸便安静地守在她身边。舒娆本身就尚未摆脱虚弱状态,只清醒了不过短短几分钟便又很快昏睡过去。惠芸向换药的护士说明情况,**只是嗯了一声,说“好转明显,不用担心。我们很忙的,没事不要随便按呼唤铃”便离开了。
这态度却让刚刚醒过来不久的安妮好一阵不爽,同时又有些伤心。最亲爱的妹妹竟然不等她说话便又睡过去了,这实在让她非常沮丧。
“小娆,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揍那个东方不败!”她挥着粉拳气咻咻地说道。
这孩子气的话语让一旁的惠芸掩嘴轻笑。就连龙娟也是微微含笑,却并未多说什么。
她放走星豪自有难言之隐。总的来说,还是星豪最后那句“在那不勒斯……”起了作用,表明身份的同时让龙娟有些投鼠忌器,只能略作惩戒后便放他离去。
看在那人的面子上,姑且饶你一次,下次再擅自乱动手脚,可就怨不得我了,她在心里说道。
…………
此时的星豪正待在内河镇卫生院的病房里,左臂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老大夫不愧是经年行医,一手医术精湛绝伦,堪称杏林国手,根本不用助手便将这麻烦至极的骨折料理完毕。也不知道凭他的手段,为何会沦落到来这破烂镇卫生院当坐班医生的田地。
不过当星豪看到那报价惊人的消费单时,似乎隐隐猜到了原因所在,同时心中那一丁点对老大夫的感激也随之荡然无存了。
老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没法帮他屏蔽五感。左臂的剧痛让星豪连嚎带叫,不停地求要麻醉药。护士烦得很,只得隔几个小时便来打上一针。面对这样锥心刺骨的伤痛,星豪可没舒娆那么有骨气。
星豪知道龙娟既然离开了便不会再回来,再加上邱东方跟他之间的联系并无外人知晓,因此他也不急着挪地方,打算就这么住上一两天,直到有人带着全套医疗设备和一名专业麻醉师来接自己为止。
甚至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张着那全身上下唯一能动弹的部位——嘴来**当班的护士。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让人根本想不到他竟是一个行事未遂的绑匪,倒感觉他像是哪个郊游不慎受伤的富二代似的。
星豪在穷乡僻壤的卫生院里,一边**着实习的**,一边联络各路人士准备消弥余患。他一个人包了一间四床位的病房,吃着司机剥好递来的香蕉,顶着隔空遥控运筹帏幄的做派,过得好不惬意。
然而好景不长,星豪很快便收到一条糟糕透顶的消息。
“什么,小钰跟人跑了?!”
这个消息好似晴天霹雳,让他呆在当场。
更坏的消息接着到来。据留守小洋楼的手下所说,那个星豪最喜爱的女人在私奔之前,还顺手卷走了他放在保险柜里的五万块现金。不单如此,就连他平时收藏的几幅值钱的古画也一并被扫荡了。不用说,这肯定是出自光头的教唆。在这节骨眼上,这简直就相当于从他身上剜下块肉般残忍。
“光头梵梦,老子跟你没完!”星豪怒吼一声,猛地挥动左手拍打着床板。
“老大,你的伤……”司机欲言又止。
“嗯?”
星豪扭头一看,只见刚打好的石膏绷带破碎成块,连带着他刚固定好的手臂也变了形。
内河镇卫生院住院楼内,陡然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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