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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白米粥(1 / 2)

……在西施的家中,杨易见到了范蠡。

范蠡席地而坐,他身旁的地上,放着一只陶罐,一只羊,还有几块布料,像是他带来的礼物。他正用一种看起来深沉、谧静的表情,跟一个男人说着什么。杨易瞧那男子的年纪,觉得像是西施的父亲。另有一个女人躺在屋里的一个木榻上,面容憔悴,似乎生了病,正沉睡着。

杨易见范蠡的眼睛似乎很不老实,他说话的时候,总用眼角去偷看西施。

西施在点火,像是要做饭。她没有看范蠡,她的表情很神圣,是那种超于一切人世庸俗鄙野的利欲之上的神圣,这种神圣表情在她那本就绝世的容颜之上,又增添了些许庄严。

杨易知道范蠡这次来,是要带西施走的。这从他送给西施父母的那些礼物就能猜得到……这是西施无法摆脱的宿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就要在王宫里受到良好的教育,完成从山野女子到大家闺秀的蜕变……

见西施已经把火点着了,范蠡俯下身,抱起陶罐,从里面抓了一把碎米,让西施拿来一只碗,他很小心地把碎米放了进去。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从陶罐里抓了一把碎米,又放进了碗中。

“够了!”西施去舀了水,倒在锅里,又把米也放进了锅里面。不长时间,米的香气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直到此时,范蠡似乎才看到了杨易,他见杨易跟郑旦站在一起,或许也把杨易当成了西施的家里人,就含笑点了点头。但他的目光很快又落到了西施身上,而西施似乎心无旁骛地注视着锅……

杨易恨恨地想,“不就是煮白米粥喝么,好稀罕!我下次带一袋米来,焖饭吃。”

他可不知道稻米在这个时代还是异常珍贵的食物。《论语·阳货》中说,食乎稻,衣乎锦,于汝安乎?从这句话不难得出结论,稻米在这个时代,是只有上层的贵族才可以吃到的食物。寻常的百姓,可吃的主食就只有粟米、大豆之类的东西,且因为产量低的缘故,并不能顿顿吃饱!而此时越国初败,连勾践都被掳去吴国做了俘虏,倾国之物,几乎尽归吴国,所以稻米在此时的越国,实在是异常珍奇之物,别说寻常人家见不到,对那些庙堂之上的高官来说,也是非常稀罕的。

他此刻见西施一家子人似乎都眼巴巴地等着喝粥,而范蠡更是为他能搞来白米而自豪,他嘴角挂着高高在上的笑容,像是在西施一家人面前炫耀,“看到了吧!你们可都跟着我沾光了,能喝上白米粥了,美吧……”杨易心中发誓,“下次来,背一袋子米过来,撑死他们!”

杨易琢磨了一下,想起方便面。他决定用泡面那恶冲的味道,遮掩住白米粥的清香!他想,“哼!只要泡面的味道散发开来,这天地间任何珍馐美味,都得在泡面的味道前让步”……于是他笑着问郑旦,“有热水么?”

郑旦没听到,他也在看着锅。直到杨易第二次问他,他才缓过神说,“等米粥熬好了,就可以烧热水。”

白米粥煮好,西施盛了一碗,恭敬地端到了躺在榻上的那个女人身前,说,“娘,范蠡大夫知道你生病了,专门送来了一些白米。给您煮粥喝!”西施把母亲扶了起来,用勺一口口地喂她吃了进去……那女人喝了白米粥,瞧样子像是好了许多,又躺在那里闭上眼睛。

西施又盛了一碗粥,端到范蠡身前。范蠡接过,却递给了西施的父亲。西施的父亲似乎受不起,又把碗推回到范蠡手中。范蠡又把粥递给西施。西施说,“我不饿!刚吃过东西!”郑旦也赶忙说,“我也不饿!”

杨易当然知道他们是真不饿,因为西施、郑旦这姐弟两,刚瓜分了一只三斤多重的肥鸡,外加几块饼干和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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