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礼气愤的声音,基本上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出来的。
“要身为神的侍从的我,去追求愉悦?——我怎么能做那种罪孽深重而堕落的事情?”
“罪孽深重?堕落?”
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绮礼,archer感觉到越来越有意思。接着她不怀好意地笑道:
“这可是一种跳跃性的思维呢,绮礼。为什么你会把愉悦和罪过联系起来呢?”
“这是因为……”
绮礼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但却突然想起了今天凌晨和assassin的对话。
最关键的是,绮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陷入现在这样从没有过的尴尬境地。
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绮礼,archer愈加用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说道:
“通过犯罪而获得快感确实是不对的。可是人类通过善行也能够获得愉悦啊。你说愉悦这件事情本身是罪过,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呢?”
只是这种程度的问题,为什么自己却无法回答呢?绮礼不知道原因。简直就好像自己内心里的某处未知的领域囚禁着漠然的不安一样。
“——愉悦什么的,在我的内心中也是没有的。所以我也不想追求。”。
终于能够开口回答的绮礼,可是回答的声音却不像他往常说话那样,而是显得非常的不自信。好像是找不到合适的回答而只能随便地找一句话应付一样。
archer那红色的瞳孔似乎在仔细品位着绮礼一样盯着他,紧接着得意的大笑起来。
“言峰绮礼——我忽然对你产生了兴趣呢。”
“……你什么意思?”
“只是说说,不要在意。”
archer往杯中重新倒入红酒,再次将背靠回沙发上,朗声说道:
“愉悦这种东西,从根本上说是灵魂的一部分。并没有‘有’和‘没有’之分。只有‘意识到’和‘没意识到’的区别。绮礼,你只是还没发现在你灵魂深处的东西而已。要意识到愉悦首先就是如此。”
“servant在多管闲事么——教育我。”
“这可不是一般的教育,而是享受过整个世界的奢华和快乐的王的经验。你给我老实地听着。”
绮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心里一直都在仔细地分析着archer的话。
这个时臣的servant所说的傲慢的话,不知为什么拨动着绮礼的神经。
“总之,绮礼。你首先应该对娱乐这种东西有一种了解。”
“娱乐?”
“啊啊。只是把眼光放在内侧是不行的。要开阔视野……等等。那是——”
巨大的声音仿若视时臣的结界如无物一般,在绮礼和英雄王身边咆哮着。
不过,那声音要说是咆哮的话却也未免太过于美丽了,简直如同巨大的天使什么的、或是大地本身在唱着摇篮曲一般的声音。
身着紧身皮衣,拥有魅.惑身姿的英雄王表情顿时沉凝了下来。
庞大的魔力流动袭卷着周围的空气并往绮礼身旁聚集。
那并非单纯的魔力。
那是他所知的知识中纯度最高的魔素,不,应该称之为神气的某种事物,汇集在英雄王的右手上,化为一把短剑的形状。
但是要称为短剑,那形状有些奇妙。
“钥匙……吗?”
拿着那把钥剑,吉尔伽美什将剑尖向着天空。她像是对绮礼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我亲自缔结,像是契约一样的东西”
虽然依旧是发出带着点慵懒的声音,但那表情确实看的到些许高扬的神情。
在不明所以的绮礼的面前,“那个”被打开了。
从钥剑延伸的魔力侵蚀周围空间的一切,在世界上打开了门。
在她的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空间的扭曲集中到了一个地方。
从汇集在吉尔伽美什眼前的扭曲中,出现了一把剑。
和方才的钥剑完全不同,但是,果然还是跟平常的刀刃不同,有着不可思议刀身的一把剑。
那时之前和caster决斗时使用的ea。在剑之前的剑。
好像遇到了什么大好事一般,archer高兴的眯起眼,对着那把剑说道。
“大约是她干的呢……的确是,一个惊喜呢。”
下个瞬间,英雄王行动了。
无比的优雅,无比的傲慢。
接着,踏出无法完全遮掩,饱含着高扬的一步,她的身影忽然从绮礼面前消失了。
仅只踏出一步,就移动到了这里以外的某个地方。
绮礼被这令人感到目眩的状况压倒,第一时间曾想过立刻通知时臣。
但不知为何,想起了archer和assassin说的话,他却连一步都不想动弹。
和吉尔伽美什从绮礼面前消失的同时间,恩奇都也向大地迈出一步。
有如风一般谦恭,有如泉水一般虔诚。
话虽如此,但只有在那强力步伐中蕴含着的高扬,是和英雄王同质的东西。
于是,我们可以说——
第二夜。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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