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归会死,死在你手上便是你的罪过。”
梅珂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火气,停下了脚步,含泪冲关星宇吼道,“那你走好了,我会把他放出来,一点点将他折磨致死!”
她本以为关星宇会因为而停留,至少会回头看一下,结果他依旧固执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梅珂强迫自己没有去追,但心底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就这样让他走,此番一别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了。最终她还是没能拗过自己,迈开了步子上前去追。
梅珂不觉得关星宇走得会有多快,但却没能发现他的踪影。只那么一会儿功夫,他怎么就不见了呢?就在她为此伤神的时候,在一片薄雾笼罩之中她发现了一座阁楼。
阁楼处在柳林之中,显得静宜与安宁,眼前的一切就如同一幅画卷。
这般美好并未让梅珂感到舒心,反倒让她觉得诡异。她小心翼翼地步入阁楼,并未发现人影。
梅珂咳了一声,“有喘气儿的吗?”
微风过,柳树摆弄着它柔软的枝腰。
‘噔噔……”踩踏木板的声音响起。梅珂放眼望去,最终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老妇人。
“老身身板虽称不上硬朗,但气息还是有的……”
梅珂淡淡一笑,“你可见到一七尺来高,白白嫩嫩,玉树临风且英俊潇洒的公子?”
老妇人半仰着脸一阵思索,“昨日黄花今已老,枝头空挂鸦柳巢。”
“见或不见!“梅珂抬腿踩在板凳上,一手捏着下巴,面露凶色。
老妇人强颜一笑,“朽木独在风中舞,不见当年盛世春。”
梅珂脚下的板凳散了架,“把他交出来!”
老妇人呵呵一笑,“老身原有三子,长风、长默、长吟,长风好动喜欢玩闹,在十五岁那年不听老身劝阻偷偷地和同窗来到这山中作乐,便再没回去过。长默与他关系最好,放不下哥哥便来山中寻找,也无归。末子长吟,喜好文墨,在事隔多年后,同文人骚客去平江捕捉风雅,也没了下落。老身同家人再也坐不住了,散尽了家财各自奔向一方四处寻找,一恍多年过去了,原本的貌美如花成了今日的老树枯桠……可谓是,朝如青丝暮成雪,夜半无声泪作陪。”
梅珂的怒气消减了几分,“即已找不到,那便无须再找,就应该回家同家人团聚才对。”
老妇人苦笑一阵,“万贯家财皆散尽,天涯寻觅心成灰。四处飘摇魂已没,望穿秋日无处悔。”
“半残风烛泪将干,硬将苦事心头缠。屋中静燃听风雨,自得其乐心自安!”梅珂神情凝重,觉得她自取烦恼。
老妇人含泪,“恶者无悔意,反倒慰心安!嗟乎,苍穹若无金乌耀,吾便抹泪赴黄泉!”
“你……”梅珂气血翻涌,心下明白她将所有的不幸和愤慨都已经转加到了她的身上。
“若不让你经历番离别相思若,你便真的以为老身是在无病**!”老妇人说着将手伸进胸膛,掏出了自己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梅珂看傻了眼,“你……要干嘛?”
老妇人阴笑,将心抛向梅珂,“让你品味一下我的苦、痛、痴、难!”
‘心’在下落的过程中迅速膨胀,变得一仞多高,将梅珂吞入其中。
耳边是连连不断的哭声,身受的是风雨雷电的折磨,目视的是夫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凄凉,闻到的是发霉腐朽的味道,尝到的是雨水的苦辣酸涩,笼罩在心头的是生不如死的苦痛。梅珂泪流满面年捂着耳朵拼命地摇晃着头颅,逐渐地缩成一团。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关星宇气顺吁吁地下得阁楼,来到老妇人的面前,“婆婆有点过分了吧,我只让您教训教训她,可没让您动手啊!”
老妇人冷哼一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尚要劳其心志饿其体肤,更何况像她这等恶人!”
关星宇慌了神色,“她与‘极乐窝’里的其他人不同,本性是不坏的,只是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
老妇人锐利的眼神刺向关星宇,“莫要再多言,若不是她,那‘极乐教主’何苦抓那么多人,我三个孩儿也不至于音讯全无,我也不至于落得个半世飘摇,终无归处!”
“即便要报仇你也理应去找‘极乐教主’,何苦为难一个弱小的女子呢?”关星宇横眉冷对。
老妇人瞪向他,一条藤蔓‘嗖’地一声从屋顶射下,将关星宇捆绑,“我从未见过有哪个像你这般年轻貌美的男子能安然无恙的过得那‘阴风岭’的,”老妇人冷笑,“我就知道你同他们是一伙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把她给引到了这里!”
“你……你是在利用我?”关星宇奋力挣扎着。
“利用?不也是你自找的吗?”老妇人说罢上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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