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高台上江容飞却一脸从容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恐惧,近在咫尺的若心、倪素锦被他完全视而不见,她们随时都有可能取了他的性命,而他也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在此之中他迈着悠然的步子撇下了他们来到那张象征着王权的座椅前,“尔等以为本尊会这样就轻易认输吗?”他声音低沉缓缓的坐了下去。
他的坦然与淡定让众人觉得实在可恨了些,“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怎样?”倪素锦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马将他千刀万剐。
江容飞并没有看她,将视线扫向堂下手足无措的妖魔和道士身上,“即便是死也有尔等为我殉葬,本尊也算是死而无憾了……”说着间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衣冠。
在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妖魔和道士们遂横下心来鼓起了士气。
江容飞的执拗与倔强让关星宇感到了可怕,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取了江容飞的性命又有何意义呢?
“看来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倪素锦没了耐性再与之纠缠,一截白绸被抛了出去死死的缠住了江容飞的脖子。
那帮妖魔和道士们的神经被触动,一个个亮起了手中的兵器。战事一触即发,若心在意识到难以面对的危机后心头一沉将白绸从倪素锦手中夺过,她锐利的目光刺向江容飞,“为什么非要鱼死网破呢?只要你肯放我们离开,我会当事情没有发生过留你性命!”
江容飞冷冷一笑,冲堂下众人高声道,“莫要顾念我的生死,杀——无——赦!”
一干人等随即放开了手脚施展了所有本领向沈乐逍等人发起一阵猛攻。眼看着如洪水一般的势力迅速将他们淹没关星宇呯呯乱跳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他脚步凌乱的来到江容飞的跟前解了缠在脖子上的白绸,“算我求你,放了他们好吗?”
江容飞不为所动,如石像般干坐着任由关星宇摇晃着他的身体。“我不会放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更不会放过你!”
若心猛吸一口气立马上前将关星宇拉住,“跟我走!”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几乎同时被倪素锦上演,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丝尴尬各自却都不愿轻易放手。在短暂的僵持后若心不得不选择将手收回,因为对于沈乐逍的那份亏欠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就此离开。只要关星宇能够安然无恙便再没有什么让她觉得畏惧。
倪素锦二话不说想要带关星宇脱离险境却被他奋力挣脱,“我岂能撇下他们独自苟活……”话毕他纵身从高台上跃下推掌使了‘五形四象’九道符咒加入了战局。
倪素锦苦笑着看向身旁的若心,“有时候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你我如着了魔一般想要以不知所以的纠缠来弄个明白吧……”
二人相视一笑,此后若心将视线转向一旁躺着的雨落身上,‘破风刀’仍插在他的身上,明明已经身受重伤还要装作一副舒适惬意的样子撑起手臂托着头颅冲她傻笑,这只让她觉得心酸不已。“委屈你了……”
雨落轻摇头颅,“还是快些把我安置了,好让我能好好睡一觉!”
若心随即伸展了手臂将雨落收进了衣袖里,“等我叫你醒来的时候你可不许贪睡!”
“知道了!”轻快的声音从袖筒里传了出来。
若心心下虽仍有不放心却也顾不得太多。倪素锦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相信有我们的加入局势会很快得以扭转!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若心略感牵强的点了点头和倪素锦联手同众人一并应起了敌。
一旁的角落里,梅珂和鳌鼎、石天静观战局并未想过要置身其中,关星宇的重情重义被她看在了眼里,她觉得自己从未看错过他,只可惜他们之间被不该有的怀疑和得不到的怨恨改变了关系,不然的话她又何曾不想像若心和倪素锦一样不顾一切的去维护他呢。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肯交出‘日月阴阳石’,”石天本以为他们此行能够趁火打劫从江容飞那里轻易的得到‘日月阴阳石’却没想到局势会弄得如此一发不可收拾。
“或许‘日月阴阳石’已经不在他的手里……”鳌鼎为此而伤脑筋。
梅珂轻点头颅,看着端坐在高台上若无其事的江容飞她觉得此行必然是徒劳无功,“他能此般不惧生死定然是想依靠‘日月阴阳石’复生。”
“那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石天心下没了主意。
“且看吧,”鳌鼎将视线投向了关星宇,心下倒想看看他是否能够躲过此劫。
梅珂同样关注着关星宇的安危。
当所有人都身陷生死一线之中杀红了眼的时候一队人马步履匆匆的从门洞外走了进来,领头的是道林和道空,徐少卿也在其中就处在他们身后。
“圣使令在此,尔等还不快快停手!”
恋战的妖魔和道士在又同关星宇等人纠缠了片刻之后纷纷收起了兵器退至一边,高台上的江容飞无法再保持起初的淡定猛地起身一脸诧异的朝高举着半块令牌的道林看去。“你二人反了不成?”
道林和道空带领队伍穿过人群来到了堂前,“师父有过交待如若圣使胆敢乱来,且在我二人的规劝下仍执意而为的话,我二人有权执此令牌接管逍遥圣使的职位!”
“舅舅他疯了不成……”在江容飞职权的时候他只得到了半块圣使令,他何曾想过剩下的半块会落在平日里向来被他使唤的道林和道林手中,更想不到宋青遥会以此来对他加以约束。
道林冷哼一声,“你以为神光教是师父他老人家开的吗?他能把你推到这‘逍遥圣使’的位子上已经是够抬举你了,你还真就把自己当号人物为所欲为了,要知道这一切可关乎人、妖两界的安危,岂能由得你乱来!”这些个道理不知道被他和道空在江容飞耳边说过多少次了,可江容飞却从未放在心上。
“废话少说,除非是舅舅他亲自开口将我废除,否则休想让我下台!”江容飞说完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让道林和道空觉得他实在不可理喻,更觉得宋青遥一开始的决定就是错的。“放心,我们已经传音于师父,相信他很快就会赶来。”
“难道你二人并未遵从本尊的意愿将路小野带往神光教……”江容飞心下不安起来。
道空不住的摇头,“你让我二人费多少口舌才能够明白呢,那路公子并非一般人,他可是‘锦绣圣使’的儿子,而那‘锦绣圣使’又因为‘夜潭玉蛟’跟‘西魔岭’的魔尊‘弑雄’有着一层关系,得罪了她你不纯粹找死嘛!你不但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还会连累到师父甚至是整个神光教。”在从孙婆婆口中得知了一切之后他和道林便一再苦心相劝。
这些个顾虑却从不被江容飞放在眼里,他觉得他二人实在愚钝了些,“得到‘日月阴阳石’我等还有何惧?铲除妖界不一如反掌,管他‘东圣’、‘西皇’还是‘南灵’‘北冥’统统都是个屁!”
他的大言不惭引得堂下一手下为之感到不安和恐慌,道林和道空只觉得他是疯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亢有力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好个统统都是个屁,你即如此不把本尊放眼里,看来这‘东圣傲世’的称号该由本尊让给你才是……”音落,从黑暗深处浮出两个人影,一个一袭白衣长袍披散着长发文弱而又清秀像是个书生,另一个端庄中透着一丝圣洁被关星宇一眼认出是‘锦绣圣使’。
“难道……你就是‘东圣傲世’?”江容飞带着嘲讽的笑冲书生好一番打量。
‘锦绣圣使’觉得他实在轻狂了些,正当要出面给他些厉害瞧瞧的时候却被傲世魔尊伸手拦下,他满是怒火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几许,江容飞的又目随即感到了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在惨叫声中他的两颗眼球已然不见了踪影,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终,他溃烂的伤口一点点蔓延开来,整个面部开始一点点的失去轮廓。
周遭的人一个个看得是胆战心惊,生怕有朝一日也会遭此下场。隐藏在角落里的梅珂等人见此情形便悄然的抽身离去。
“求尊上饶命……”江容飞倒地一番求饶。
傲世尊上却看也不愿多看上他一眼,“不识趣的东西还不快快把人给放了!”
不等江容飞吱声道林立马命人将路小野和孙婆婆带了来,此处同他们一起的还有李天行。在看到路小野安然无事后‘锦绣圣使’方才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怎么样,老身就知道夫人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少主的,此番更是连傲世尊上都给请来了……”孙婆婆在路小野耳边小声道。
路小野将脸撇向一边故意不去看她,心下却再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埋怨些什么。“谁让她来了,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孙婆婆斜了他一眼没有再言语。
在万分惊恐之中一众妖魔和道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高声齐呼道,“属下参见魔尊,还望尊上饶尔等不死!”
傲世魔尊将视线投向干处着的关星宇等人,“尔等又是何人?因何要与我手下做对?”
正当众人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时候一道倩影从半中落下,“就当他们是我的人吧!”
傲世魔尊放眼看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即是‘南灵曳火’的人,那本尊自是要给些薄面饶他们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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