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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于此岸的彼岸花(1 / 2)

第二章·生于此岸的彼岸花

风流动着送来湿而清爽的气息。这边是三途河的彼岸,脚边生长着成片的彼岸花。如我预想,小町没有运送那些“灵”过来,所以和冥界一样,花也没有开。啊啊,除了拜托死神之外,已经过了河的人是断然没有返回的道理的呀。

将近中午了雾还是非常浓。三途河不知深浅,河里的水也不知方向,只是那样静静地流着。看不到对面也是自然的,我这样想着。河的那边是摆渡人忘在那里的小船,再那边是彼岸花盛开的再思之道,沿着过去就到了境界边缘的无缘冢。不知道霖之助会在那里有什么新奇的发现呢。

“怎么?想通了打算自杀吗?”

忽然听到了很好听的声音。模仿得跟小町相当近似的口气。

“想要赏花的话到对岸去啊。紫。——专程来找我吗?不会吧?”

“哎呀呀,我是来观察一下不安定的因素呢。”

好像是很糟糕的多嘴。我止住想要挠头的习惯性动作,并且对紫话里的含义不保留地无视。虽然用这个比喻很失礼,不过面对紫的时候就像面对野生的毛熊一样。——表现得像猎物的话就会被当作真正的猎物。紫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巧的是,偏偏我现在还确实有求于她。我抬起头来直视紫的身姿,然后在心脏那一下砰然的跳动之前,微微调整视线的焦距。不这样的话,没办法让自己承受与紫的对视啊。

“那正好。拜托了,随手之劳,顺手捎我去神社吧。”

紫的下巴垫在叠着的双臂上,带着笑吟吟的神情,懒懒地趴在隙间的下缘。

“咦——不行。就算河对岸也是一样的哟。”

噫,打算完全被看穿了。我在心里咧了咧嘴,连最后那一点侥幸的心思都没了。用目光接触的动作赶制的诚意,和用高的请求捏造的谈判筹码,这样在交流中实现目的的技巧,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这样的请求比起询问句更难以拒绝。能干脆利落地一口回绝,锁了门还要关窗子,真不愧是紫的性格。

我大致知道紫想从我这了解什么,不过即便是知晓了目的,以性格来推测行动的话可是相当不明智的行为。性格要说的话,就是知识与情绪两方面对于事件的反应,而后,再籍由这样的反应来进行思考判断。简而言之,说是思维的惯性或者定式也没有错。这归根结底是惰性的一种,还是经验积累成的进步呢,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的话,在需要的时候更换思维的模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限定自己作为凭据的知识,提气激发出刻意却真实的情绪,虽然已经是可以呼一句多心机而近乎妖的程度,但是这里站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妖怪呀。

“发你的呆吧。我走了哦。”

紫这家伙,主动出击了。我连忙回神来,紫已经开始向下滑去——

“——,蓝的事情,怎样了?”

我临时改口了。慌乱之下,原本是打算,基于引起了注意就会有机会,这样的原理。说出什么样的都好,只要能延续对话就可以的谋划,突然想到了补救的方案。

“‘橙就是要作为橙来成长下去呢。’蓝后来是这么和我说的呢。不过,你如果想要道歉的话,我就大发慈悲地接受了哟。

——不过,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放心。我可是还想要好好享受生活的啊。”

到了最后,紫难得用认真的口气说了一句话。于是,我也这样子坦率地回答了。

险些开启不愉快话题的失误,能这样收场,我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这世界有没有操纵命运的神存在,不过就算是运筹一切的导演也偶尔会有意想不到的火花。我和紫所说的,是春雪异变之后,那一次冲动地向她展示模仿的博丽之力时,为了扰乱蓝的阵脚所说的话。

——憧憬这条道路的两端终点,会是什么呢。

对于蓝来说,一侧的末路是渴望自己成为下一个紫,另一侧则是,渴望让橙成为下一个自己。这便是,对于那个视若生命的身影太过于憧憬了。而在我说出那话之后,紫预见到了危险,因而出手阻止了。

式神的本质,便是具现的、可以作为道具的【幻想】。——幻想这东西,对于外物的侵染并没有抵抗力。而这样的幻想能够成为式神的原因,便是【念】。一方面,式因为被相信的念而出现,一方面,凭借对自己相信的念而凝实。因此,过于思考自身对式神来说,是相当程度的涉险之举。像蓝那样,“自己是以绝对忠诚为行为准则的”,这样的念,因为突然发觉另外的驱使自己的因素而动摇了的话……

“那,打算在三途河游泳吗?”

紫轻点下巴,好像是因为如此的提议而稍稍自得的样子。我苦笑了一下。

“算我求饶啦。就当作是积累生前的善行也好。只是过路,拜托了。”

“哎呀,你不是有过抄袭的经历吗?那时候的,让我好好地惊讶了一番呢。”

紫还是不依不饶。我没办法了,只好先冷静下来想想对策。受到紫的提醒,思绪稍稍向着过去回溯了。我平常所展现的能力,直白地讲,就是抄袭。观看幻想乡的其他人使用的符卡,再以次级的效果重现,这样的行径。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像霖之助那样,观看就能够得到信息的程度,我做不到。像灵梦那样,能够看到并且体会神明的程度,我做不到。像紫那样,操作着神秘度顶端的境界,因而理解一切的程度,我也同样做不到。我力所能及的只有一件事。这能力的等级,与能力这个概念本身、与我自己本身、与博丽大结界的存在方式,是同出一辙平分秋色的。那就是,让被相信的【空想】,成为【幻想】罢了。物品的具现也好,概念的凭依也好,那些我借来用的,都是已经在其他幻想的领域中沦落到被遗忘的空想的程度之后,被博丽大结界的力量搬运到幻想乡而已。不,就连这样的能力,归根结底,也只是我向那个人借来的。

……也即是说,在我看到幻想乡的少女们引发的奇迹的时候,我所做的只是让自己【相信】而已。即便是完全明了的原理,距离懂得,距离相信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这就是我不愿轻言的了。来到幻想乡,正是为此。紫大概还没有完全理解,我这样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就算是知道了可能也不会在意吧。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她便做出了那样的警告,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样的能力,在【程度】的绝对差距面前算不了什么。——可以当作参照的是,身为自然幻想的妖精们,往往拥有着相当的神秘度却不堪一击。例如某9以及某10。

“好吧,是我鲁莽了。不过我也是要为自己着想的啊。给蓝和橙道歉,这样行了吧。”

我不是很清楚紫是否知晓我的私心,但是紫曾经对蓝说过,这是个自私的家伙,这样的传言我还是有听说过的。不过这也没办法。

类似于“性格的起源是思维的惰性”这样的追究,到了生物存在的方式即是追求稳态这个程度就停止了。对自己相信的【念】,不仅仅是式神才有的。能够成长如斯的,妖怪也好人类也好,将所言所行一层一层地抽丝剥茧,一切的行为都必然有一个无法继续剖析的目的。这样的终点与性格无关,有时候是生理或者心理的本能,有时候则会发掘到更深邃的心意。就如同物质的世界中粒子必然有无法继续分割的微元来为永无止境的探索画上句号一样,这样的原点,在思维的境界里也是存在的。对个人而言这样的原点可能不止一个,存在的道理本身便自相矛盾的人也有。只是刚巧,我想要的,仅仅是生存,如此余地宽裕的愿望而已。

“紫,那你守护着幻想乡是为了什么呢?”

随口而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样等同于质疑的话无疑是触犯了禁忌的领域,但是,确实是在心中盘桓多时的疑问了。

存在于幻想乡的一切,神明也好妖怪也好,都是幻想的生物。由于在人间流传的传说,凭借着【相信】的力量,作为某种规则抑或是现象的具现而出现。因此,想要猜测她们思维的原点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是,像八云紫这样,虽然是境界的妖怪,却仅仅以神隐的概念示人,这样的,到底是什么的化身呢?或者直白地说,八云紫,究竟是代表了什么样的幻想呢?毕竟,就连幻想乡的少女们那各种各样的能力,也大多与境界的概念相去不远。那是因为现实与幻想的境界阻隔了人类的心绪,所以人类的幻想往往跨越了【日常】的境界就不思进取。而紫,却是操作一切境界的妖怪。

不过,我虽然有过猜测,就现在而言,也只是突然发觉自己从前的理解并不现实罢了。我只是在想,紫这种程度的大妖怪,不可能以幻想乡——也就是其他妖怪的族群——作为自己思维的原点的。方才的失言大概会招致点祸端,即便不可能得到答复,却也是一舒郁结了。

“……紫?”

那样的闪念在心中掠过,我抬起头,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三途河畔传来水波拍岸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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