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觅其轨迹，却为何毫无斩获？”
“这‘道’，究竟为何物？”
“时间，真的存在吗？或者说，虚无缥缈的‘道’便只是时间吗？”
......
事到如今，于修炼之途，萧闯始终难有寸进。
“如果说‘道’为时间的话，那么，为何此‘道’能看却摸不得？”
而更令萧闯不解的是，在《灵曲》和《永生契》都曾提及一话，乃是：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法为效法，那么此句可贯通为“人法于地，地法于天，天法于道，道法于自然”。但如此一来，天地，作为生灵之父母，本应无所区别，如今却也被区分为了上下，这又是何等逻辑？
此外，若“道”真的应了众生所说，仅代表了时间的话，那么，“万物衍生之理”、“轮回因果”等等大道岂不皆由时间一面演化而来的么？
显然不成立的。
基于此点，萧闯不得不再换种思维，重新来过。
“生灵是由父母精血所化，其于胎道内，为先天之躯，不为世俗所染。而一旦降生，便苦历人间繁琐辛劳，初心也为人之所欲污染殆尽，却是在不得已间，退为了后天之躯。”萧闯盘膝而坐，喃喃自语着。
这本是永生契中的解释，而此刻，萧闯将其延伸，欲以觅得修仙之本质。
“如此说来，修仙岂不是‘复返先天’的过程，即，修仙者经过后天修炼，夺先天之真气，重塑自身躯干复返于胎道时的先天状态？而初晋半仙的弟子，之所以躯体素质会出现大幅改进，也是源自于此吧？想来，他们亦是在修仙的过程中复返于先天。呵呵，这倒算作是无意之举了。”
一丝明悟，现于萧闯的心头。然而同时，另一个疑点却又接踵而来。
“此理若是成立的话，为何凌空不曾在其笔记中有所提及呢？他没有理由，不写出此等关键啊！”
“难道说...”萧闯惊呼一声，古怪地望了一眼那被他用纸张重新抄录了一遍《灵曲》，恍然道：“学技者，先明其所以然！”
初始仙人之所以优于新晋仙人，很大程度上体现在，他们先掌握了原理，进而创造出供世人修炼的仙法的。而新晋仙人，搬照口诀修炼得道，这期间，他们哪还顾得上什么仙法之原理？
就好比，一个精通金属冶炼之道的铁匠，不仅能用好的材料造出良品，还能用边角打出品相不差的武器。而那些只懂些打铁技巧的铁匠，便是给其摆上满桌的上好铁石，也无法保证良品率。这，便是因为，一旦出现任何突发情况，只懂得按部就班的低端铁匠又怎能变废为宝、化危机于无形？当然在这里，我们也不能排除经验的影响。
即便，是只懂得技巧的铁匠，若有了足够丰富的经验，亦能造出不弱于前者的精品。这也是为何，仙界内不乏有新晋仙人开山立派，其地位甚于初始仙人之上的缘故了。
显然，《永生契》便是一本授技之法。而卓然和冥凌空二人的修炼，亦是某种形式的按部就班。因此，凌空并不清楚自身所经历的“复返先天”的过程。至于《灵曲》，更像是本不太靠谱的理论教学书。
凡修《灵曲》者，若不明所以，便无以为继。而其不靠谱之处，就在于，《灵曲》并未涉及其内深意，却要求修炼者自行领悟。
如此，萧闯也隐约明白了，这第三步“纳道”，和“如何复返先天”并无二样。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