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恶客堵门，再等两年
“有人埋伏在门口？”叶飞对楚寒空的消息，并不觉得意外，“恐怕是听到了北海秘境的消息，赶来分一杯羹的家伙，只是来迟了一步，没赶上趟。所以就守在门口，等着得了神灵遗宝的人出去时，杀人夺宝！”
“呃……那个人真有自信哪！”小仙手指点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他就没想过，夺宝不成反被杀？”
“敢守在门口埋伏，肯定是有倚仗的。”叶飞神情有些凝重：“三大派和我们，都在雾淞镇上闹出了偌大声势。那个人肯定知道，有三个天阶第一境，一个天阶第二境进了北海秘境。就这样他还敢堵门……寒空姐姐，能看出他是什么境界吗？”
“这个……我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法子……找到了，这个神法好像可以……幻冰镜！”
说话间，冰雕形态的楚寒空，冰蓝色的双眸中，突然亮起金光。与此同时，一股霜气自她眉心涌出，凝结成一面晶莹的冰镜。
那冰镜悬在空中，镜面中映出了神界门口的景像。
冰封的海面、冰封的岛礁。岛礁上被厚厚的冰壳封住的碑状黑石，黑石顶端盘坐一人，那人身上同样披着一层厚厚的冰壳。
“哇，身上结了这么厚的冰啦！”小仙瞪眼大叫：“怕是不下三尺厚吧？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大冰雕啦……”
那人虽然封冻在冰块里，但是谁也不会相信他已经被冻死了。
“这么厚的冰……他到底等了多久？”叶飞咂咂嘴巴，“该不是我们刚进来时，他就已经候在那里了吧？唔，我们进来已经有了八个多月。这家伙要是真的一直等了八个多月，那他的耐心也太可怕了……”
小仙和叶飞说话时，楚寒空已经发动神法，透过“幻冰镜”窥察堵门者的底细。
她眼中射出两道淡金色的光束，直射到幻冰镜上。光束的落点，正是镜中那堵门者的影像。
当那两束淡金光芒，落到镜中的影像身上时，楚寒空的目光，像是穿梭了空间，直接落到了门外石碑上的堵门者身上。
她是要看那人的“生命之光”，通过生命之光看出那人的武道境界。
生命之光，是拥有灵魂和血肉之躯的生灵才有的光芒。生灵的灵魂和肉身越是强大，生命之光就越是耀眼。这种光芒普通人看不到，人阶武者也无法看到。就连天阶的武者，要是没有修炼特殊的“眼功”，也无法看到生命之光。
只有几种特殊的猛禽类妖兽，以及具有神眼的神灵，才能看到生命之光。通过生命之光的强弱，分辨出生灵的强弱。
生命之光无法掩饰，再怎么擅长收敛气息的武者，都无法收敛自身的生命之光。
与冰雪女神交手时，冰雪女神就通过叶飞的生命之光，看出他的灵魂强度不足以与天神之体匹配，因而一口咬定他的肉身是捡来的。
此时此刻，楚寒空就透过幻冰镜，看到了一线亮银的生命之光。
但她只看到了这一线光芒。就在她凝聚目力，想要看个仔细时，那一线生命之光突然爆动，喷出一片极耀眼的炽白光线。刹时间，楚寒空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小时候还没有开始练武时，被盛夏正午的烈日狠狠地晃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将她的视线迷得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楚寒空眼睛被晃花时，叶飞、小仙、黄雪梅正盯着幻冰镜猛看。突然，幻冰镜上生出密密麻麻的裂纹，然后砰地一声炸成了粉碎。
叶飞三人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一步，扭头看向楚寒空，却发现她眼角垂下了两行泪珠。泪珠一从她眼中滑落，就化成了圆滚滚的冰珠，嘀嘀答答地摔在地上。
“寒空姐姐，你怎么啦？”
“寒空姐，你没事吧？”
“发生什么事了？”
见楚寒空突然流泪，叶飞三人连忙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我没事。”楚寒空道：“眼睛被晃了一下而已。”苦笑一声，又道：“对不起小飞，我的力量只能在神界之内发挥到最大。对神界之外，我能发挥的影响极其有限。”
楚寒空在神界之内，得神界小天地加持，力量相当于天阶第三境。但是到了神界之外，没了神界的支持，她的力量就会大幅跌落。最多最多，只能发挥出天阶第一境的力量。
现在她虽然是在神界之内施展神法，但想要影响到身处神界之外的人，也是力有未逮。如果那个堵门的武者，不是正好坐在神界大门上的话，她甚至都察觉不到那人的存在。
“说什么对不起？”叶飞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样的话。”
“嗯，虽然没能看清，但可以判断出，那人的实力在天阶第二境以上。”楚寒空肃声道：“虽然我的力量延伸到神界之外，会跌落到天阶第一境的程度。但对方如果不是天阶第二境，也不可能晃花我的眼睛。而且那人似乎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使得本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生命之光，变得有了一定的攻击力，可以反击别人的窥测。幻冰镜正是因此破碎。”
生命之光本是生灵强大与否的特征，就好像猛男的肌肉一样。肌肉越壮硕的猛男就越强力，人们只看其肌肉，就能大概估测出此人是否威猛。
然而肌肉虽然能提供动力，但本身并没有杀伤力。人们再怎么盯着肌肉猛看，也不会受伤。
生命之光原本也是这样的。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那堵门者的生命之光，竟能晃花人的眼睛。就好像某个猛男的肌肉有了杀伤力一样，看都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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