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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退敌兵仍需陈县令 安黎庶还赖陆将军(1 / 2)

侍女遣人来报陆骏,说是夫人诞下麟儿如今母子平安。陆骏心中大定,却苦于面前守城的情况不容乐观。第一波攻占城墙者乃是太平教众驱使的民众,云梯架上城墙时,一众城民竟不忍加害,纷纷接其上墙。更有遇到亲友者双方相拥而泣,不再起相争之意。对面黄巾贼见状都混到民众队伍中准备趁乱登城。

陆骏大急直道:“速命众人取长篙把云梯抵下去,若贼人趁乱登上城墙则城门难御。”终日在土地上辛勤劳作的人民是淳朴而善良的,不忍心向自己的乡邻举起屠刀,所幸城墙并不太高,把云梯推下去也摔不死人。众人依令,开始破坏云梯。

刘辟见民众攻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便对手下说:“仅凭这些愚民是攻不下城墙的,你率领本教弟子前去,务必夺取城墙。”手下领命,清点兵马前往攻城。

陆骏看到一群头戴黄巾的士兵动了,心道重头戏终于来了。在门楼上打呼道:“贼众就要来了,为了保护家人也为了报仇雪恨,跟这些豺狼虎豹拼了!”城头上的农民兵们闻言都觉同仇敌忾,低迷的士气重新振作了起来。

黄巾兵士们所带的云梯更长,可以和城墙形成更大的角度,云梯顶端还带有挠钩,再想把云梯抵下去可就不那么简单了。还有一点是这些黄巾贼众平日里就是些亡命之徒,再加上刘辟龚都对他们稍加操练,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战争机器。反观守城方只是些拿着农具的农民兵,虽然士气上佳,但战斗力还明显不足。

陆骏吩咐如意道,你传令众伙计,命他们三人一组守一个垛口,一人持长兵器,专门负责顶人、一人持短棍,专门招呼敌人的兵器、最后一人持兵刃将快要爬上来得敌人斩杀。如意领命而去。农民兵本不敢杀人,但如此三人一组,杀孽也由三人均分,而且分工明确下来确是让他们动作干脆了些。

刘辟见攻城受阻心下焦急,对龚都说:“当下全国各地教众都纷纷起义,南方正需要一个城池作为根据地,而且如今兵无存粮了,要是次城不下,我两兄弟将无处可依,大事休矣。”龚都道:“如此,我便唯有率领亲兵登城死战了。”说罢领兵而去。黄巾贼众见统帅亲临士气大振,龚都对众贼兵大喊道:“夺九江,开府库,灭苍天,立黄天!”士兵都对府库中的财富抱着极大的贪欲,一时攻城更盛,守城方也出现了更多的死伤。陆骏见贼人势大,命道:“快上滚石擂木将敌人的锐气打下去。”另外一边自己也领着身边护卫亲临城墙,只往防守薄弱的地方去补充。眼看就能跃上城头的黄金士兵被陆骏一脚踹飞到外面,下一个士兵才从墙垛口露头就被陆骏一刀削去了脑袋。“若想活命,就得让敌人先死!”陆骏对身旁的农民兵吼道。众人见主将凶猛也重新鼓舞斗志,严密地防守起来。刘辟见龚都率亲兵上去都无法打开局面,只好鸣金收兵重新定计。

经过了大半天的厮杀,守城方也蒙受了重大的损失。农民兵们也早就疲惫不堪了,手中的兵器虽然停了下来,心脏却还因为杀人的冲击而剧烈地鼓动着。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死人,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场面,现在停下休息全身的力气仿佛突然被抽离了身体,瘫软在城墙角黯然流泪。陆骏看着萎顿的民众,知道兵书所言不虚。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即便是守城方在战斗中还占据优势,但是战斗意志却经不起消耗,毕竟他们已经在平安稳定的生活中过了太久。而外面的饿狼们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卷土重来吧,我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让他们坚强起来呢?他们宁可被伤害也不愿意伤害别人,他们就是这么善良的人民。

正当陆骏一筹莫展的时候,敌人发动了第二波的攻势,而这一次的主要目标是在城门。陆骏心道,还好城门已经被堵死,贼众这次又要空手而归了。于此同时,城墙的争夺又要重新开始了。因为双方都缺少弓箭,所以唯一能影响攻城冲撞兵的就只有墙上的滚石檑木了。陆骏吩咐身边的护卫道,如今民众心中动摇,想要挺过这一关还要依靠诸君,只需挺住须臾,民众恢复再战之力,则此战必胜。众侍卫拔出长刀,左手执钩镶,昂首阔步高唱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侍卫虽二三十人,歌声却响彻云霄回荡在狂野之上。民众听闻高祖遗作,也跟着呼喊起来,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滚石檑木具下,城门处又多添几具叛军尸首。叛军见攻城门不力,干脆放一把大火,把城门熊熊燃起,不多时,空气中已经满是尸体烧焦的恶臭,门上的铜钉也被烧熔。争夺城墙的战斗则愈加激烈,贼众数量众多,枪尖乱挑防不胜防,眼见垛口已经不能站人。侍卫干脆让开通路,两人守一垛口,放他贼人上两丈多宽的城墙上好放开厮杀。贼众亡命拼死抢攻,而侍卫们武艺精熟,用钩镶将枪尖带偏,长刀专往脖颈脆弱处去。侍卫们退三步又再进两步,如是反复几次,城墙上已无可以落脚的地方。

闻意此时来报,陈县令终于回到,已从城西水门入城,正往这边赶来。陆骏问道:“得意可安好?”闻意回答说:“蒙公子挂念,哥哥只是路途疲惫,将陈县令送到后昏睡了过去,并无大碍。”陆骏点头称善,命闻意上前加入战团,自己去迎陈县令。

刚走出城楼,就见陈县令提着官服下摆一步两级跃将上来。“壮士,壮士!”陈县令道,“多亏有壮士主持守城,我且替全城百姓谢过壮士仗义相助。”说着就是深深一拜。陆骏赶忙扶起陈巩道:“吾乃一白丁耳,安敢受此大礼,大人快快请起。”陆骏这才看到这陈县令虽然人到中年鬓角微霜,但面色红润眼神炯炯,正是精神矍铄;陈巩直身而立更显得他身躯伟岸,黑色官服着身就算是面带笑容也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陆骏得闻陈县令的声名已是敬佩,看到尊容更是为之折服。军情如火,此处先不多叙话,陆骏同陈县令说:“太平道教众起兵作乱,自号黄巾军,一路劫掠乡里,乡民或受蒙蔽助纣为虐或受其裹挟身不由己,此翻进犯九江者约五千人。我等已经打退敌人的两波进攻,敌人久攻不下已是恼羞成怒,民众守城疲惫也怠再战之心,眼下正是缺少您这样的主心骨来振臂高呼,重新聚拢士气啊。”陈巩环顾四周陆家侍卫慷慨死战,民众跟着他们高唱大风歌的情景眼角不由得湿润了。陈巩道:“壮士客于九江尚且奋力搏杀,乡民们感念恩情又怎会甘心落后呢?”当下立于城楼上,高呼道:“众位乡亲,陈巩已经回来了!”乡民看到城门楼上那一袭熟悉的黑色官服,相互传知是陈县令回来了,父母官回来了。正所谓将是兵的胆,帅是军的魂。陈县令一出现,乡民们又都聚拢到城门楼下翘首倾听他的指示,只听陈县令说:“有野猪来到自家地里,却让客人放下碗筷拿起锄头去赶跑它,这从来不是九江人待客的道理。如今贼众侵犯城池而我却迟迟未归已经是罪该万死,还要让别人在前面抵住敌人的刀锋,我实在没有脸面再当这个官,没有资格再称作人了。”众人听陈巩说得这么严重,自己的心里也觉得惭愧,与其让别人为我而死,不如我拼了性命与他并肩作战,杀死一个坏人的罪孽应该会比害死一个好人的罪孽要轻一些。如是,城墙上再次展开了全面的防守,这一次,再没有人退缩了。黄巾贼众原来多为四周村落的乡民,慑于陈巩的威严也不敢再造次,士气大落无功而返。

见贼人又再退去,陈巩问陆骏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是哪里人氏?”陆骏答曰:“姓陆名骏,字子御,吴郡人氏。”陈巩听闻吴郡陆姓惊喜道:“公子可与那以一郡之力平定十数万人的黄穰乱军的庐江陆康陆太守是一家人?”陆骏道:“正是家叔。我奉父命出来巡视家族产业,至庐江顺便探望叔叔周全,正是刚出庐江进入九江。”陈巩又问道:“为何不见县尉秦枫?”陆骏怒道:“此獠私通外敌,正欲引狼入室,占据九江以应张角,其罪当死。只不过他饮乐大醉又恰逢火炭燃屋,现在烧死在府衙后馆了。”陈巩看陆骏脸色只道他恨不能亲自手刃此贼,也不疑有假。陆骏又道:“大火已由城内人家扑灭,所幸没有波及府库,一并秋粮税赋都安然无恙。”陈巩听闻又是一拜,“公子仁义,全我职责,但事急从权,县尉秦枫尸位素餐,公子可自开武库取弓弩以自卫。”说完立马安排侍从去取武库的装备。因为这几年庐江黄穰作乱,为了防范他越境侵略,九江武库中很是准备了一些弩机,专做守城之用,至于兵车之类的野战兵器却是一件也没有打造。不一会儿,侍从取来了三百架擘张机,两百架蹶张机和弩矢几千只,分发到民众手上。民众力气较大着执擘张机、力气较小者执蹶张机,每个垛口都闪出幽幽的寒光,这下黄巾贼众是再也没有机会攻下九江城了。

刘辟龚都攻城不下,都是心头冒火,但见到城头露出的点点银尖,心下像是被一大桶凉水浇下。部下建言说:“我等起义军只有两千人众,几次攻城已经损失大半,若是再冒矢急攻,恐怕全得交待在九江城下。如今还有一计,不知二位将军敢不敢用。”刘辟急道:“我等起兵造反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有什么不敢用的?有何计策,速速道来。”那部将俯身到他耳边轻声道:“如今军中有大量的老弱妇孺,非我教众、道心不坚,不如押至阵前以为要挟。”说着便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又接着道:“那县令陈巩素有爱民之名,若是不放我们进城,这些老弱的人命就要算在他的头上;若是放我们进城,我们就夺下城门然后血洗九江;就算得个最差的结果,也要他们把府库里的所有兵粮器械全给交出来,一次交换他们的性命。一来我军可以免去他们的耗费、二来可以得到九江的物资以过冬;第三嘛,他们没有存粮却又多了那么多吃饭的嘴,到了春天播种的时候我们再来九江,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么?”刘辟闻言称善,命手下兵士去做准备。

五百架弩机的威慑力让收成民众有了喘息之机,简单用过晚饭,陆骏和陈巩在城门楼上思索破局之法。如意上前行礼道:“大人、公子,今日战况激烈,想必贼人也疲惫不堪,今晚应该不会再有行动,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陆骏看向陈巩,陈巩却道:“多亏公子忠仆拼死相报,又在去时铲平了一路宵小,本官此来十分顺利,现在还不累。公子已经替我奋战了一日,若是有幸,还请公子再陪我守过此夜。”如意听了前言还以为这县令要留下来守夜,却没想到后语就把自家公子捎带了进去,心中啐道:“这当官的就是脸皮厚。”陆骏知道如意牵挂自己的身体,心中难免会对陈巩产生不满,替县令开脱道:“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敌兵已经是三鼓之势强弩之末了,若想得胜必须兵行险招。敌人知道我们有弩机,白天攻城已不可取,更何况兵粮不足战事不能再拖,此战胜败就在今夜,我怎么能够错过呢?”陈巩闻言笑着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接着就挽起陆骏的手一同去巡视城墙,慰问守城将士和受伤的民众,命令城头多置火把仔细守卫,敌军一有异动立马来报。

又说黄巾军中,那计是好机,却不料走漏了风声,不是太平道教众却投军黄巾的士兵们都在担心自己的家人会不会真被出卖。军中士兵开始三三两两地聚拢议论,渐渐骚动了起来。教兵把后营中做苦役的老弱妇孺都聚拢起来押到阵前,士兵们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儿都套上了手链脚镣都非常气愤,有的人把刀子都抽出了一半,却又不得不将那半截重新插回去。因为押解他们的教兵手中的刀枪正抵着亲人的背心。

城墙上兵士发觉对面敌阵有异动,紧忙报告陈巩和陆骏,两人携手到城门楼上看去,只见教兵们压着老弱妇孺到了阵前。旁边一个兵士说:“莫不是他们又要重施故伎,让他们来抬云梯攻城么?”陆骏抬手虚按道:“不是,对面阵中静得可怕,听到的唯有哐眶的声音,像是铁链在地上拖动一样。有谁会带着沉重的铁链来攻城呢?”接着陆骏安排弓箭娴熟的侍卫放几枚火矢射住阵脚,同时一探究竟。

黄巾军见城墙上射下箭来也就停住不再前进,这是刘辟从阵中策马驰出,向城门楼上大喊道:“狗官陈巩出来答话!狗官陈巩出来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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