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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一骑当千贺大帅 百无一用是书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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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吴郡一行人沿着商道一路向南,吴郡的辖区到了南边变成狭长的一条甬道,因为这里是吴郡商人修筑的商道、也是官府看重的官道,更连接着一条便利的水道,谁建设谁有管理权,这一段也就划归吴郡管辖。只是这一段路虽然有护路队伍和护商队伍的驻扎,但是因为异族颇多,管理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方便,甚至两三千黄巾余孽隐藏在其中也难以拔除。

一路行去,吴县周边的道路平坦而宽阔,行至稍远也一直有小碎石铺就,马车行走非常平稳。接近余杭的官道全是黄土夯成,虽然雨天会比较泥泞难走,但在相对干爽的秋天还是比较通畅的。来往行商看到陆家的车马也都怀着敬意减速让行,毕竟这一段商路的繁荣和陆家的庇护是割舍不断的。

陆议请来了顾雍随同,好在旅途向顾雍讨教琴艺。蔡珺在马车上呆了一天,早就把所有点心都吃完了,陆议又不陪她玩,她自己又不敢在顾雍的臭脸面前表现得太过无礼,只有到外面找顺意骑马。太过平坦的道路对于小姑娘来说早就没有了吸引力,但是骑马射箭对于她可是新鲜。她跨坐在顺意前面扶稳马鞍,顺意在后面双臂环绕握紧缰绳;马儿很听话,在南方呆久了的马匹早就忘记了肆意驰骋的狂野是什么感觉,闲庭信步的样子像足了翩翩君子。

“顺意叔叔,我听说你一手箭法可百步穿杨,不如你给我射只鸟儿看看?”蔡珺躺在顺意怀里恳求道。

“珺儿小姐,昨天您不是跟我一起去打山鸡看过我的功夫了么。咱们取猎是为了果腹,怎么可以用杀生来娱乐呢?”顺意是极爱小动物的,如果不是为了吃它,决计不会杀它。蔡珺可不干,她已经觉得无聊了,无聊久了就容易颠狂。顺意看着蔡珺嘟起小嘴的模样,额前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要是真让小魔女在马上打闹起来,一不小心有了闪失,自己可是百死莫赎啊。“要不这样吧,我跟您说说如何射箭,您学会了射箭以后就可以自己去打猎了。怎么样?”

蔡珺听言,来了兴趣,不过她却先问:“那小陆会射箭吗?”顺意心中苦笑:小公子人还没有弓高,什么时候能学射艺?你个小姑娘最多也就把弦扳出个声响,我只是怕你无聊哄哄你罢了。口中却道:“夫人生前曾交待过,所有兵器对于小公子而言都是凶器,小公子是绝对碰不得的,所以小公子全然没有机会学射,就连咱们平时演武也从来不让小公子观摩。”“这是为什么?”蔡珺惊讶问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得意说是小公子出生的时候有一个老道人给公子算的命格,公子碰不得任何兵器,也不能练习任何武功,不然就会有厄运降临在小公子身上。”蔡珺心中想着:小陆回家一趟,接连没了父母,这岂不已经是厄运?若是他碰了兵器、练了武功,难道还有更悲惨的事情等着他么?如此想来,不禁有些为他担忧。同时也感念自己的身世,竟然悲从中来,红了眼睛。

“珺儿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看着怀里小女孩儿泫然欲泣的样子,顺意赶忙问道。

“顺意叔叔有所不知。”蔡珺向顺意说起了自己的身世。“爹爹在朝中受人诬陷而宦游,十年之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我便是在爹爹被贬时节出生的。母亲原本身子骨就弱,怀我的时候没有好好调养,生完我就去了。爹爹志向只在著书弹琴,家中大小事务都是姐姐在处理,虽然爹爹对我十分疼爱,但我总觉得他离我很远。咱们行至吴郡,爹爹收了顾大哥为徒,咱们一家才算真正安定下来。那一次,小陆来找顾大哥,顾大哥正在与爹爹练琴,姐姐出去买东西了,小陆就来陪我说话。或许是同病相怜吧,咱们说了好多好多话,我几乎把我出生以来所有记得的事情都给小陆说了,小陆都一直用心地听着。虽然他要比我小两岁,但是我觉得有他陪我真好。”

顺意听到这里,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怀中这个小女孩儿其实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蔡议郎我知道,高风亮节傲骨铮铮的一个人,自从撰写汉书以来就不曾有过一丝懈怠。和老家主一样,困于职守就会失于家人,对两个女儿的关心可以相见。生活的重担都压在蔡琰的身上,这个姐姐虽然疼爱妹妹,但是毕竟没有多少陪伴的时间。颠沛流离的生活养成了蔡珺疯疯野野的性子,咱们小公子却是个温润人儿,虽然怕了她的真面目,但不曾真的讨厌她,还是不辞辛苦陪她出来游玩。想想咱们兄弟四人当初一起吃饭、一起练功、一起偷懒,一起挨骂,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更亲。小公子的亲弟弟还在襁褓之中,身边没有同龄玩伴或许真的会觉得寂寞吧,我们一众护卫即便能护得住小公子的安全,可护得住小公子无忧无虑的童年么?”

马上的两人聊得有些悲戚,马车内的两人却是热火朝天。顾雍从蔡邕手中得到了广陵散的残谱,师傅交待他自由创作,期待把残谱补全。广陵散乃是诉说聂政刺杀韩相侠累故事的曲谱,残谱之中全是刀光剑影飞血流光的杀意,蔡邕弹过一遍便再也不喜,直道这残谱让人血脉喷张妄动杀机。顾雍弹过一遍之后也觉得此谱太过凶烈,想要把聂政侠义忠信之心表现出来还要在前后多做文章。聂政年轻时仗义杀人,带着母亲和姐姐避仇而远走齐国。严仲子折节下交以国士之礼相待,聂政决心以性命报答知遇之恩。侍奉母亲老去之后又守孝三年,英勇无畏地闯入韩相府邸,手起刀落所向披靡。杀人之后怕连累姐姐又毁去容貌切腹自尽。陆骏在时,最喜欢便是读司马迁史记中的刺客列传,陆议对聂政也算熟悉,怀着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和对古人的追思,陆议配合这顾雍揣摩着曲谱的前章应该如何铺叙。顾雍琴艺的基本工非常扎实,陆议的乐感异常的敏锐,两人配合起来,竟渐渐完成了前章。顾雍做完笔记之后整章弹奏一遍,只觉得眼前顿时出现了那个他所熟知的年轻人:武功高强、意气风发,他是游猎的主角,他是乡里的明星,他是百姓们所敬仰的公仆;他不是聂政,他是陆骏,是他童年的玩伴,一生的兄弟。顾雍前往长安拜师的时候,一路艰难苦阻他都挺了下来,一块陆家商号的名牌让他在极度想要放弃的时候继续走了下去。聂政去往齐国的路途又怎可能少了艰辛?避仇的窘迫、敌人的埋伏,对亲人安危的担忧……一曲弹下来,第二章齐国之行竟也一气呵成。志得意满的两人长吁一口气,就像解完牛的庖丁,此刻的心情美不胜收。

当夜,顾雍难得的说要动动身子,陪着顺意去打猎了,营地里留下些侍卫远远的在一旁整理行囊、补充引水、吹吹晚风,唱唱乡歌。两个小娃娃端坐在篝火边,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两人,谁也不能打扰他们。

“小陆,我听顺意叔叔说了,你既不能碰兵器,也不能学武艺,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总有要为家人挺身而出的时候。不是说要你去打架,而是这世道这么乱,爹爹在离开长安之后,一路上也遇到过很多艰险,你总要在一个人的时候懂得保护自己。”陆议静静地听这蔡珺说话,他察觉到蔡珺对自己的关心,心中虽有对她的敬畏,但更多的是感觉到一种温暖。“我看顺意叔叔心地善良,武艺又高,我准备拜他为师学习箭术,到时候有我在你身边,你就再也不用再害怕有人欺负你了。”蔡珺说得很认真,陆议听完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反驳。作为一个乖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疯玩当然是不可行的,陆议也绝对不会在护卫的保护之外活动,所以一个人的时候懂得保护自己的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第二点,蔡珺只不过比自己大两岁,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让一个女孩子保护自己在自己幼小却确实存在的自尊心面前好像难以接受。

“珺儿姐姐,我虽然不能习武自保,但是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自己不去惹麻烦,难道麻烦会自己来找我么。再者说来,大丈夫要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遇到那些事情,我不亲自出面就是了。

蔡珺听了此言,心里有些不痛快。合着你这变着法儿拒绝我的好意是吧?蔡珺从陆议的肩膀上坐起身来,一把揪起陆议的小脸蛋,恶狠狠地说:“小姐我好心好意要保护你,你大大方方接受了就完了,说这么多大道理做什么?是不是嫌弃我,你说!”

陆议好不容易从蔡珺的魔爪里挣脱出来,揉了揉自己痛得发红的脸,讨饶道:“只要姐姐不欺负我,想必也不会有人来欺负我的。”“好你个小陆,说我欺负你是吧,欺负你是吧!”蔡珺一边说着一边戳陆议的的胳肢窝,陆议是又疼又痒,又哭又笑,两人玩闹在一起满地打滚。一旁的侍卫看着这场面,心中想道:还好两人都小,没有什么男女之防,不过若是别人看到了这场面,这蔡珺小姐除了咱们小公子,恐怕嫁不出去了。两人打闹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蔡珺给陆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陆议也给蔡珺理一理弄乱的衣裳。蔡珺见小陆变得乖巧了些,有些后悔方才捏得太用力了,揉了揉陆议的小脸蛋说:“对不起,小陆,刚才把你捏疼了吧。”陆议轻抚着在自己脸上温暖的小手道:“姐姐的力道我已经习惯了,现在不疼了,呵呵。”

顾雍和顺意提着野味回来,看到两人打闹完浑身脏兮兮的样子,顺意是觉得无奈,顾雍可是又摆出了臭脸,教训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调皮……”一通说教简直没完没了,还是顺意拿着獐子腿给顾雍的时候,他才止住话头,安安静静到一边吃饭去了。蔡珺朝顾雍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又对陆议道:“好好的出来玩,为什么还要把顾大哥这尊黑面神带上?!”陆议心中苦笑道:除了这顾叔叔,谁还能治得了你?只是想不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顾叔叔连带着把自己也训了一顿。因为顾雍拜了蔡邕为师,蔡琰对顾雍喊顾大哥或者喊师兄,蔡珺就跟着姐姐也喊顾大哥了;而陆议则要按照陆骏和顾雍是亲如兄弟的关系喊顾叔叔。两人这辈分算起来还真乱,不过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要另外算。

用餐完毕,诸人都准备休息了。洗漱完后,两个小娃娃并肩躺下,看着天空皎洁的月光,天地一片宁静祥和。“小陆,你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富春山?”蔡珺问道。“算算路程,应该明天晚间能到,怎么,你已经等不及了?”陆议回道。蔡珺听言,心中有些失落,却是不言语了:我怎会想要早些到?我宁愿永远不到,永远和你在路上。陆议见蔡珺许久都不说话,翻身去看她,怎知她已经闭上双眼,悄然入睡了。秋天的夜里有些凉,陆议帮蔡珺掖了掖被角,也静静睡去。

话分两头,同样已经出行的会稽贺家一行也在半道上休息,一行七人:贺齐算一个,贺临算一个;另外还有驾驶马车的车把式也是向导两人、侍卫两人,厨子一人。虽然人不多,但是好在各个都是历练过的老手,一路行来也十分顺利。贺齐问向导道:“还有多久能到余杭?”向导受命是要陪贺齐游玩的,王朗想要贺齐从各个方面都体会到自己的诚意,招待好贺齐才是重点,至于到余杭探查铁矿只不过是余兴。一路行来虽然有些赶,但欣赏山水还是少不了的。向导沉吟片刻,似乎是在估算行程,后道:“此处水陆相接,方才下马又要上船,一来二去花费了不少时日。不过再往前走就是富春县的辖域,一条富春江横亘其中,我们沿着富春江往北,到余杭不过半日。

贺齐听到富春,心中又想起了父亲。正是不久之前,回乡的路上,路过富春县时遭遇到了那一伙黄巾余孽。“既然到了富春县,咱们也去富春山看看吧。”贺齐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想去富春山,或许是想重临那一片战场,再一次缅怀父亲英勇杀敌的雄姿;亦或许是单纯的想认识一下自己的父亲曾经用热血保卫的土地。“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富春山?”贺齐问道。“明日早间出发,午间就能到。”这下向导倒是脱口而应,当然,他是早就准备好了这项行程。

富春山风光秀丽,景色怡人。重峦掩映,林木深沉。清江碧水,白浪黑舟。秋高气爽,美不胜收。贺齐徜徉在一片安然自在的景致当中,四周全然没有经历硝烟战火的痕迹。想必那些尸骨早已经被县里派人来收殓,残缺的兵器也已经早早坠入了新炉。大自然总有包容一切的神奇,贺齐的心就快被这恬静的山水所同化。难怪严光在此隐居,天子起聘都故辞不就。山有名兮因人,人不为名兮独恋山。贺齐准备去探访一下严光的故居,向导对此是了若指掌,说起严光在此地的故事那是如数家珍。不多时,拐过几条林荫小径,便能看到几处茅草房子。若是不注意看,或许找不到进来的路。可是走在这一条小路上,却会发现两边的林木整齐得像是列阵的战士,横排竖直、规规矩矩。

贺齐问道:“这里历时百年,不曾有衰败的迹象,想必此处经常有人打理吧?”

向导回答道:“附近的山民多有受恩于严先生者,其后代感念严先生曾经的恩泽,便时不时来整理先生的故居。小径旁的树木都是山民们栽种的,原先这里可是光秃秃的一片。山民们知道先生喜欢清静,种上树木之后,一来可以给先生遮荫,二来也少却很多凡尘打扰。”

“那我们此来,不曾知会过那些山民,也不曾到先生的坟茔拜祭,不也算是打扰了先生么?”贺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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