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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远古的遗产(2 / 2)

“算啦……那就是没有说。我告诉你吧小子,你老妈之所以不做圣女,是因为和耶米尔打了一架开始怀疑一些事情。不过当时我们那些人都在怀疑,后来到了这里,看到了一样东西,这才真正怀疑的。”卡雷洛也不顾自己说的语无伦次,只是一个劲地唾沫乱飞。

“一些事?耶米尔?怀疑?”米奇虽然不知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确定了,母亲的确是因为救世圣战而开始怀疑先前信仰,而这祖庙宝库里,一定也隐藏着什么秘密,同样作为母亲转变的原因。

“就是看到了这个!”卡雷洛从大宝箱上跳下,将它掀开自己跳了进去,一边在里面翻,一边自豪的介绍,“这箱子可是我为自己死后准备的哦,是不是比他们的都大?哈哈你们看我背后的包包没有?我每次从外面搜集了一整包好东西以后,就回来把东西倒进这箱子。诺,你们看,这是企盼之心的仿真版,这是希达一位千岁树寿星的根须……哎呀,我忘了要找什么了?”

“好像是看了之后就怀疑什么的。”米奇无奈道,他看了皇帝和莉娅一眼,那两位同样有些无语,麦斯威尔神色似乎有些郑重,似乎心不在焉。

“啊,对了,就是这张画!这是壹千五百年前的古壁画的拓本,可比亚述救世还要早!我在上面涂了固化粉,不然早就风化了。”卡雷洛说着,将一幅已经黄到不像样的图画展开在三人面前。

画像上是一个英俊的男子肖像,眼睑低垂,眉宇间透出一股悲天悯人的气质。

“颜料和纸质都很奇怪,这是什么材料?”麦斯威尔问道,他虽不精于画道,但是生于皇室,见识自然极广,他既不知,天下恐怕也无几人知晓,“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耶!他……他不是人!他是希望之神伊美尔!”

希望神伊美尔,传说是传达光明神意志的大神,他往来于人间与天界,给与人间希望,相传当年亚述救世,便是伊美尔给他光明圣杯,指引他前往圣界,是救苦救难的化身。

世界上也时常流传着关于伊美尔的传说,与其他神祗千奇百怪的造型不同,伊美尔的样貌似乎自古就没有改变过,一直是这个样子,无论是雕塑还是画像。

当然,那些雕塑绘画均是亚述救世以前的,流传至今的已然不多。亚述救世之后,作为人神与光明主神同体,光明圣教也只信仰亚述一人,伊美尔等其他神祗,渐渐不再提起。当然,其画像雕像还是有残留在皇室,或是一些古墓之中,只是一般百姓不得而知罢了。

“伊美尔?那又怎样?”米奇从未见过希望之神的画像。

“不怎样啊,只是我们后来才发现,原来灭世魔王耶米尔,和这画像里的希望之神伊美尔,长得一摸一样。”卡雷洛,火锤叹了口气,吹了吹胡子。

“啊?”三人几乎是一起喊了出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这是我们四个人后来达成的共识,空邪山上之事,时机不到,不能告诉任何人。”卡雷洛肃然道,“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将来你们会明白的。”

“我知道啊,惊天秘密总是要自己探索的。别人告诉了就不是秘密了。”米奇耸耸肩道,眼见战神态度极为坚决,他知再问也是多余。

“明白就好。那就赶快离开这里吧,别忘了隐身。”卡雷洛叮嘱道。

“哦等等,吾人还有一个问题欲解。”麦斯威尔忽道,神情一反常态地严肃。米奇一怔,随即想起刚才他说有一定要进来的理由。

“怎么?”卡雷洛瞪了皇帝一眼,自天封山谷以来,他主要是和辛,远岚,维克多菲格等人讨论行军计划,与这虽是名义上领军但却胡作非为的皇帝没有说过几句话,倒也对他有些好奇。

“卡雷洛先生,吾人以赤剑国第二十六代君主的身分,请求您解答我一个多年来萦绕心头的问题。”麦斯威尔向卡雷洛微微点头,战神见他神情肃然,倒也还了一礼:“陛下请说。”

麦斯威尔缓缓举起左手,将食指上的克里莫指环在战神面前一示,低声道:“您认识这个吧。”

“嗯,听说过,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卡雷洛咽一口唾沫,眼中放出光来,克里莫指环乃是传说中不可多得的圣物,当世两大神器之一,其中蕴有极大的魔法力,卡雷洛一生爱好寻宝,此刻亲见这上古神器自然不免动容。

“啊,好漂亮啊!”莉娅第一次见到克里莫指环,也不由得喊出声来,这指环乃是赤剑皇家嫡传,更加是帝王象征,麦斯威尔虽然胡闹,平日里也不将它轻易示人。

麦斯威尔轻皱着眉头:“二十年前,也就是卡雷洛先生你们拯救世界的五年后。那时吾人尚未登基,基鲁卡美修先生来到我辉夜王都,说有要事求见先皇。”麦斯威尔抚mo着指环,似乎记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老师?”米奇一听之下,也来了兴趣。

“基鲁卡美修先生来的目的,乃是借这克里莫指环一观,当然,父皇当时与我现在不同,这指环是不随身携带的。”麦斯威尔说到这里,看了战神一眼,卡雷洛眉头一皱,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他便继续说道,“这指环乃是我皇家象征,自然不能轻易示人,但基鲁卡美修先生言道,此事事关天下苍生,望先皇可以通融。先皇踌躇再三,决定为之破例,便在那件事之后,传来了天封山谷反抗军兵临辉夜的消息。先皇大怒,令拜兰迪萨那龟……那家伙在后支援,自己则率兵先剿。”

“啊。”米奇轻呼一声,他知道那一战中,赤剑皇帝身受重伤,不久就驾崩了,如此说来,老师终究没有看到这克里莫指环。

“后来你们也知道了,拜兰迪萨援兵迟迟不到,先皇被反抗军围攻一昼夜,终于身受重伤。回来后不久便告不治……那时基鲁卡美修先生也在左近,先皇便令人取来指环给先生一观。”

“那后来呢?他看到指环了吗?”莉娅问道。

“没有,因为还没等人送来指环,先皇伤势便已转沉,他下诏传位于吾人,转达了我一句话后便即撒手而去。此时指环方才送到,但是整个王宫哀声大作,基鲁卡美修先生大概不愿在这时观看指环,便即告辞离去。”麦斯威尔语气有些沉痛。

“一句话?”米奇奇道,“你爸……呃,先皇传达了什么给你?”

“哦,老陛下让你带着指环来熔石堡,看一样东西,是吧?”战神先前一言不发,此时忽道。

“正是,只是先皇去得太快,没有交代是要吾人来这里看什么东西。”麦斯威尔叹道,“早先与卡麦那个老头子交谈之时,吾人用读心术知道了熔石堡的重要物收藏地便在这祖庙,于是才让米奇带我来此。”麦斯威尔道,“吾人定须寻得那物,不然无颜面对先皇。”

“基鲁卡美修那个家伙……我知道他要你来看什么,其实二十五年前……我们四个人也看过。”战神卡雷洛道,他一捋自己的红须,“罢了!你们随我来吧!”

四人穿过石像群,向十九层深处走去,越往深去,石像越是巨大,这祖庙深处的石像均是熔石堡的开创祖先,那时向下开挖不深,他们并未掘得太多宝物,所以这些石像身边宝箱之数也相应稀疏,

战神来到一尊独处的矮人像前,这矮人像神态逼真,左手持斧,右手握凿,身边却连一个宝箱也无,战神停下脚步,拍拍那像肩膀道:“这便是我们熔石堡一脉矮人的老祖宗。”他的表现虽不谦恭,却无人对那石像心生不敬。

卡雷洛伸手将那石像左手斧右拧半圈,又将他右手凿左拧一圈,只听“轰隆”一声,边上石壁竟尔生出了一个大洞。

这机关若无他指引,麦斯威尔便是在此一世也发现不了。

“进去吧。”战神走在前面,米奇最后进入,一进石洞便被里面的事物所震慑,原来这里空间极大,在环绕四周的石壁上,赫然绘有几十幅巨大壁画!每一幅壁画均有十几人高,气势磅礴,静穆宏大,栩栩如生,竟令人见之就有一种跪拜瞻仰的冲动,这些壁画单一幅便似要穷数十年之功绘得,这几十幅壁画,不知是花了多少人力,耗费多少寒暑得来?

矮人一族精于石刻技巧,一般不用颜料增色,也不常绘画。每隔几百年,矮人族才会出一两位精于绘画的史家,记录那些用雕刻难以记叙的重大事件,但那也十分罕有,而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花了上百年时间在这里,绘制了这些巨幅壁画?

“三百年前,开掘熔石堡的矮人先辈们在挖到这十九层深处的时候挖出了这处山洞,这里的壁画,是早在数千年前就存在的熔石堡矮人们留下的东西。原来这外面是被毁坏掉的祭坛遗骸,但是当时在重修的时候处理掉了,后来这里便成为矮人的禁地,知道这里的只有王族。”卡雷洛道,“不过也没有必要再掩藏了,有些事是藏不住的。”

他看了麦斯威尔一眼,又看了米奇一眼,缓缓说道:“你们要寻找的答案,就在这些壁画里。”

麦斯威尔审视着四周,一幅幅神秘尔古朴的壁画仿佛正在叙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按照一定的顺序故事逐渐发生,忽然西边一幅明显比其他壁画大的多的画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深吸口气,向那里走过去。

画中,一个看上去英俊儒雅的男子,右手抚着胸前的奇特挂饰,左手五指并拢,似乎在向人展示着什么,而在他脚边,匍匐跪拜着无数古装矮人。

男子的容貌有些模糊,大概是因为岁月将壁画的颜料侵蚀掉了少许部分,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正是刚才那拓本中所见到的希望之神伊美尔。而他左手食指之上,一枚戒指用夸张的画法画得巨大,上面独特的纹路清晰可辨,正是克里莫指环。

麦斯威尔看了看自己指上的指环,有些疑惑地自语道:“他胸前那挂饰,莫非是企盼之心?原来……原来克里莫指环和企盼之心早在存亡圣战前就已经存在,而且本来是属于一个人的。”

“这个男子是伊美尔的话……也就是说克里莫指环原本是神的。这不奇怪啊,本来就是神器嘛。”莉娅自语道,“这有什么可以不让人看的呢?”

“恐怕是因为那些跪拜的矮人吧?”米奇早已将四周的壁画浏览了一遍,这里的壁画所载均是矮人祖先如何在伊美尔的指引下繁衍发展,矮人如何遇到自然灾害,伊美尔如何神力无边,在其帮助下克服天灾之类。

“要知道伊美尔是光明信仰里的神氐,而矮人不信奉神,这是传统,他们只信自然和祖先。所以这些壁画……如果流传出去的话,矮人们的信仰恐怕就会颠覆吧?这便是王族将这里列为禁地的原因?不过从这些壁画的保存与重视程度看,画中所载很可能是真的。”米奇喃喃道。

“可是,父皇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想告诉我世界上有神灵吗?可我赤剑本来就信奉光明神啊……”麦斯威尔皱着眉头,苦苦思索道。

不远处,战神卡雷洛望着三个孩子,从后袋里取出酒囊,扒开塞子喝了一口,自语道:“这个几千年来的秘密,终于是要面对它的时候了!”

他看着那些壁画,突然呵呵一笑看着穹顶,“规定这一切的,你说呢?”说着,他向上举起了酒袋。

“战神叔叔,你还是不能告知我们一切吗?”米奇望着壁画,问道。

卡雷洛神情肃然地摇摇头,走到米奇身边,低声道:“即便我告诉你们,以你们现在的力量也无法应对。”他从后袋里取出一张羊皮纸,缓缓展开道,“不过看样子你们也已经不知不觉卷入了这件事里来,麻烦自然不少,虽然短时间内无法让你们变强,不过铸造一些好的装备给你们防防身,我还是有把握的。”

羊皮纸上绘了一幅地图,字迹线条均十分清晰,看来新画不久。

米奇从壁画上收回目光,看着羊皮纸上这些线条凌乱复杂的字迹,蓦地感到一丝迷惘,未来究竟会是如何,他竟是丝毫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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