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啊……”
恩？是谁在叫我？
“居然问是谁？你找死啊小子！就算现在你的地位比你师姐我高了，也不等于你就可以这样对我熟视无睹！我几天不在你身边，你居然跑到迈阿密来睡大觉！”
师姐，你怎么会来？这次考察小组只有四个人的名额，你这样来……院长……
“当时我问院长，是我在百慕大迈阿密海滩度假花的经费大呢？还是我留在院里面到处破坏，所赔偿的经济损失花费大，院长想了想，就给了我一张机票，让我来了。当然我也是监督你要好好工作啊！你要是不好好搞出一点成果来，我将来的生活怎么会有保障呢？我可不想一辈子都要工作，本质上讲我是很传统的女性，喜欢做家庭妇女等着老公养的，所以……”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
不，不可能阿……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风暴？天气预报怎么搞得阿！
“这就给我们一个教训，科学考察的时候，不能相信天气预报……会出人命啊。”
该死，船为什么会漏水……这里不可能触礁阿……
“小穆……没办法了，弃船吧！大飞和我都是海边长大的，我们不需要救生衣。还有三件你们穿上！”
不行，这样的风浪就算是鱼也受不了，何况天气太冷，你们肯定抽筋的，不可以游泳。我和大飞，阿龙和小明合用个，还有一件给你！
“白痴啊你！这样子恐怕只有我一个人活得下来，你们四个全部都得挂掉……我可不想中科院唯一的三个帅哥和一个可爱鬼就这样死掉。”
师姐，难道你要我牺牲两个人？我做不到！科学应该是……应该是……
“白痴！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科学到底是什么难道你忘记了？没有人牺牲的话哪里来的科学？”
我……我不管，就算是违背你，我也不会要任何人死！我是组长，一切要听我的！
“你怎么这么固执！你如果执意这样做，我不会嫁给你的，绝对不会！”
如果我们的分开不是死别，那么……我很乐意师姐你回到岸上后，和我取消婚约。阿龙小明！大飞！我们走！
扑通，扑通！
师姐，岸上见。
我……我还真是傻瓜一个呢……大飞……大飞你别不说话阿！回答我！你干什么啊？不要吓我……
“齐组长……对不起……”
大飞！大飞你做什么！不要放开手！你干什么把救生衣套我身上？你这混蛋！我要不是现在抽筋没有力气……我一定痛揍你一顿……大飞！大飞！你别这样！
我……我在做什么呢……以为可以不牺牲任何人地……就这样子。
科学，难道不是带给人幸福的吗……咕咚，咕咚……什么嘛……魔鬼百慕大的水也和别的海水一样，这么难喝阿……
阿……渐渐没有力气了……
————
呃，师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救生衣，救生衣呢？阿龙也在阿……他穿着救生衣……小明呢？小明在哪里？
“不要说话。你们这几个大男人啊，真是没有用。”
师姐，我……大飞他……他……
“结果，还是要牺牲两个人的。哦……搞不好是三个。你别动，我开玩笑的，我不会死。真是的，这样的情景，在珠穆朗玛峰上也发生过的。那个时候，是我的丈夫和我说过这样的话，那个时候我和你一样，小穆。”
师姐……师姐你怎么啦！
“呵呵……白痴小子……科学始终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啊。像说要让人幸福这样的话，那只是一些没有经历牺牲的家伙说的，玩笑话而已；不过小穆，比起真相，我更喜欢你的玩笑话。”
————
怀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事情就是这样子了。”
“真可怜啊……那……最后师姐她是死了吗？”苏若问道，她本以为这些话定是由阡陌问出口，但她却闭着嘴一言不发。
“没有，师姐没有死，但是她不愿再见齐先生。那之后她就离开了科学院，再也没有见过齐先生。”
“怎么可以这样呢？就算齐老做错了，但是他也是为了大家啊，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怎么可以在那个时候离开他？”苏若忍不住说。
“因为……她那之后已经不能再生育了。因为在水里泡得太久的缘故。”一直不说话的阡陌忽然说道，她笑了笑，“因此她不愿意再呆在齐老身边，就离开了。她的名字是絮，对吧？”
“哎？为什么阡陌你会知道的？”众人都是一惊，转过头去看着她。
“她就是我妈。她去世前给我讲过这个故事，当然我怎么都想不到男主角是齐老啊。”阡陌笑道。
“等等，你妈不是不能生育吗？难道在三十年前就生下你了？那你几岁了？怎么看上去和我们的美女作家差不多大啊？”源夜用很夸张的表情看着她，一脸没有没有同情心的样子。其实他是觉得气氛沉重，想缓和一下气氛。
“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亲生母亲生下我就死了。”阡陌叹了口气说，“我爸有钱，外面包养了很多情妇，但是其中对我最好的就是絮妈妈了，我小时候不爱呆在爸爸身边，絮妈对我爸很冷淡，从来不和他出去见朋友，所以我也总喜欢在她那儿。她总是看科学周刊，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看文章，还是找齐老的照片。”
“真是想不到啊……”苏若叹了口气，“没想到齐老，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更没想到阡陌你的母亲……”
“我没有亲生妈妈的印象，因此在我心里，一直是把絮妈当做我自己的母亲。”阡陌叹了口气，“所以她的亲生孩子星河，在我爸倒了后，我一定不能让他受委屈。”
“可是你的母亲不是……不能生育……”珍妮“啊”了一声，“我明白了，你母亲的卵细胞没有问题，只是*坏了吧？所以你的弟弟是试管婴儿！十几年前中国完成一例成功的试管婴儿，但不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是谁。那你弟弟今年是十二岁，她母亲生他时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嗯，那时的卵细胞还是健康的。”
阡陌点头道：“我爸利用他的关系，隐瞒了我弟弟是试管婴儿的事，想他正常地成长……试管婴儿……如果三十年前有这个技术，那么絮妈也不用离开齐老了。”
忽听一老人沉痛地说：“絮姐是怕我绝后，可是絮姐她不知道，她走之后，我不曾结婚。一样是绝后。”众人一看时，原来是齐穆醒了，源夜看他伤口无碍，也就放心。
“齐老您都听到了？”阡陌低声问。
“最后几句……絮姐是你母亲那几句。”齐穆一笑，“真够闷的，都发生了什么事，我还都不知道呢。怀特这个家伙，居然把我的成年旧事也说出来。”
“齐老，你没事吧？”阡陌问道。源夜把他昏迷后发生的一些事约略说了，齐穆眼见周围一堆机械，不由啧啧称奇，本来后脑颇有些隐痛，此刻一入神就都忘了。他背后伤势其实更重，但或是因为空间缝隙割体太快，对背上少了块肉的事，他竟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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