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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睁开眼,灯光晃的眼睛直疼,楼外催人出操的广播已经响起,刚一掀开蚊帐,旁边就传来室友的高嗓门,“昨晚干什么了你,你那个成教部的同学把你背到楼下,叫我们下去抬你。你睡的跟死猪一样,醒都没醒?”

说到这儿,室友凑近我的耳朵用依旧高的刺耳的声音问,“你们出什么事了?我看他身上有血呢,虽然天黑,我还是看的清楚,喂,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还是打架?”我突然觉得想吐!挥了挥手让她离我稍远点。

她急忙跳开一步,不用回头我也能想到她的表情,但是我实在没心情解释,也解释不清,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静一静,只是拜托她帮我请个假。

一分钟后,宿舍里安静多了,我拿过枕头下面的小镜子,不错,脸上的确有划痕,撩起内衣的袖子,不出所料也有伤痕,可是这是芭蕉从那个古怪女孩手下救我时受的伤,还是在那个森林里逃跑时受的伤呢?我还是不能作出肯定!这中间有什么联系?芭蕉现在在那里?还在那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处为我守侯吗?还有那个真的只是个梦境吗?不是说了昨晚我睡的死死的,又怎么会跟芭蕉跑到那个怪地方去?太多的问题,我的头都大了,芭蕉,我要你给我解释!芭蕉,你给我出来!我把手中的镜子扔到了阳台外,楼下响起一阵脆骂!芭蕉,此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思恋你都要想你!

早上的课我上的昏昏沉沉的,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笔尖在桌子上戳戳的,搞的同桌的用胳膊提醒了好几次。完了,我对自己说,你个傻姑娘,还不知道有什么倒霉的事等着你呢,遇见芭蕉真没有好事,你这辈子完了,完了!我咬牙切齿的说。

中午吃饭时我独自去食堂,从小我就习惯了独处,没有要好的朋友,没有所谓的死党跟姐妹。过去是因为你学习好人又有那么点姿色,别人(尤其是同性)都不愿和你走近,父母又是强硬顽固分子,两人长期在一把手位置上,更不许女儿和同学交往(尤其异性),只要你读好书,放学回家哪儿都别想去,学校有什么活动回去一说他们也会主动拒绝,学校呢你不去也没什么只要学习优秀,况且又是他两位老人家出面也落得做个人情。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来叫你出去,同学更没人敢上门拜访,偶尔胆大的男生来了一次,不但被二位领导大人做了一回思想教育课,还害的我在他们走后解释半天。二十年的岁月我就在这样的家教中成长,成为他们的所谓的骄傲,也成为周围人的楷模,可是没有人知道芭蕉的存在,只有他在我伤心时默默地陪着我。怎么又想到芭蕉的身上了,我现在开始讨厌他了。

买了饭走出食堂,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那个女孩就守在门口。

“别走,”女孩真的是一把拽住我,“我有话跟你说,别怕”,女孩宛儿一笑,眼睛里恢复了俏皮的笑意,不再是昨晚摄人的目光。

我们坐在23层主教楼的顶部,就是我过去夜里经常独自来的地方,天空很晴朗,可以看见远远的城郊,冉冉的炊烟,只剩几笔线条的山峦。心情好多了,可这个奇怪的女孩究竟要对我说什么呢?昨晚她还要杀死我们。上来后她也没说话,只是看着远方,直到我咳了几声,她才醒过来似的,对我抱以歉意的微笑,神情微显局促,跟昨晚判若两人。

“其实,我很少跟人讲话,”她在“人”字上加重了点语气,“昨晚的事我表示歉意,你的那位叫芭蕉吧?他跟我说这是他的名字,哦,对了那时你晕过去了,”

听她说什么“你的那位叫芭蕉吧?”我觉得别扭极了。

“后来我跟芭蕉谈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虽然跟我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但是至少证明了你们!”女孩自顾自己的说,而我在一旁心里直打鼓:后来你们谈了很多?没事刚刚还要拼命,怎么一下子又跟好朋友似的聊天?我虽然心里疑惑,可不敢随便打断她,这里是24层,芭蕉又不在,万一被她杀死了再毁尸灭迹都有可能。

“忘了告诉你,”女孩表情突然有点不自然,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昨晚后来我输了,我低估了他,”看到我用与刚才不同的认真的表情听她讲速这段,女孩更显不自然,“恩….”女孩转过脸逃避我的注视,“不过下次我会打败他!”

“对了,你说你证实了我们,证明了什么啊?”我主动岔开话题,对于这个女魔头还是不要让她想到那方面去,毕竟昨晚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有些不同,昨晚你也看到了,”女孩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自己说自己的,“当然刚开始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具备这样的能力,于是有一次和小朋友们玩时,我就运用起来想逗大家来玩,也就是操纵花草之类的,我当时真的以为大家都会很喜欢,但是慢慢的气氛就不对了,小朋友们都不出声了,全都很恐怖地看着不动,最后一个胆小的女孩哇地首先大哭起来,哗的一下他们全都哭成一堆儿,我也吓的哭起来,这样大人们就过来了,可没看出究竟,这样的事后来又有几次,我当时还觉得蛮骄傲,可是慢慢的小朋友们就相约不再和我玩了,远远的看见我来就一哄跑开,背后还听见他们喊我妖精,”女孩的嘴角露出无奈地笑容,“后来人大了,懂得小心进行一些试探,发现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能力,自己曾悄悄告诉父母并且也演示给他们看,把他们也吓坏了,当时正批判所谓的特异功能的事,于是他们千叮万嘱地告诫我不要让别人知道,于是我知道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至少作为人这是不应该出现的。”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们真的很象,我跟芭蕉的事也是我隐藏最深的秘密,“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就把自己藏起来了,”女孩笑了,显然对我能认真听她讲诉很开心,并且细心从膝盖上挑起一只飞落的虫子,把它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轻轻的注视它,“再大点,懂的多了,我就想这世界这么大,总有跟我类似的吧,于是我就开始悄悄的在人群中寻找,一找就是四年,就在我差点要放弃的时候,一年前却有人先找上了我,原来我们都是人群中的孤儿,都在寻找自己的同类,再后来就是发现了你们,但是你们两个又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不能肯定,所以才有了昨晚的那一幕。”女孩说到这里,轻轻一吹,手心里那只细小的活物借着风势轻盈的飞了出去。

“你是说昨晚是试探我们的?”我不敢肯定的问,“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类你会不会真的杀死我们?”我很想知道答案。

“不错,如果你们只是个人类,”女孩看着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奇怪地笑了笑,原本摊开的手掌突然从中指尖上窜出一根嫩绿的草须,瞬息的伸缩之间,在女孩的手掌里,我赫然看到它的端部竟捆绕着刚才飞出去的那只小虫子,只是翅翼处已显然受损。“那只有杀死你们,为了保密,”女孩清脆地笑道,“放心,不会留下痕迹,我会把你们作成最好的花肥。”看见我的窘迫样,女孩显得很开心,用手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说,“逗你玩的,这我们是不会认错的,就象把一个人丢到猴群里去,再怎么认也不会认错的,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我们?同类之间总有感应的,不过,第一次的感觉的确不太好,我也过来过。”

“第一次感觉的确不太好?岂止不太好,简直是极差!”我心里想。

“不过,你们确实让我们犹豫过,因为在你的身上我们几乎感觉不到,可是当你的那位出现时,尤其是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说到这里,女孩突然怪怪的笑了笑,“尤其是你们……”女孩停顿了一下,忍不住笑容,“你们走的蛮近时,那股感觉强的让我们都感到震撼。”

我感到脸发烫,难道我跟芭蕉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虽然没什么,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尴尬,自己的某些作态在外人眼里肯定好笑。

“不跟你开玩笑了,”女孩正色道,“现在在这个人类的世界上,我们已经有四个同类了,希望我们多联系,这也是他的意思。”

“他?他是谁?”我没反应过来,难道芭蕉已经和她这么熟悉了?

“就是最先找到我的,他叫阿飘,”女孩的语气非常兴奋,“他也希望能正式和你们见个面,怎么样?后天晚上8点就在这里。”她根本不容我说话,站起来拍了拍打皱的牛仔裤腿,“好了,我先走了,记住了,明晚8点,把芭蕉也叫上,”女孩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我叫桃子,记住了。”天蓝色牛仔裤在楼梯口一晃就不见了,动作利索干净,果然不是常人。

“阿飘?这又是个什么怪人?”楼顶上剩下我独自儿发楞,听了女孩的一席话,我倒是没有惊为梦呓怪谈,毕竟芭蕉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而且最近的怪事连连,也让我心里早有准备,至少以前困扰我的问题现在都有了个说法,可是这样的解释对吗这就是事实真相吗?以后难道说都要背负非人的身份生活吗?毕竟我们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还有父母、亲人和朋友他们能接受吗?以后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啊,原以为明白了事实真相会好受点,谁知道更头痛了!芭蕉,你给我出来,在最需要拿你解气的时候,你躲到那里去了?楼顶上我恨恨的说!

到晚上睡觉时,也没见芭蕉的踪影,果然知趣,一整天都没来烦我,原来他也有狡猾的时候啊!唉,还是只有自己疼自己,睡前我跑到女生院门口的小摊上大嚼了一顿烧烤,最后打着饱咯回楼上睡觉。“失恋的女人最容易吃成个胖子”,睡下床的室友用悲天悯人的语气朝对面的大一新生感慨一番,“我倒!”我躺在上chuang表示了一下抗议,然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今年已经是大三了,对于一个专科生来说,这是大学最后的学期,周围的人都在忙着联系单位,怕的是到时候找不到好工作。而我依旧不紧不慢的过着校园生活,我不知道一旦面临毕业和分配,找不到工作我会怎么办,确切的说我甚至有点怕这一天的到来,我对什么工作都提不起兴趣,儿时的理想随着人的长大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实际,看着周围的同学无论男女四处寻觅工作的架势,感觉这校园就像关押着一群饥饿的食肉兽,它们的牙齿泛着光泽,渴望挣脱牢笼到广阔的天地中去争夺领地甚至不惜彼此撕碎对方,我有点怕他们,一旦步入社会,这些平日熟悉的面孔是否会变的让人害怕或是陌生。连着两天我做了不好的梦,醒来泪水浸湿了枕头,但是梦里芭蕉却没有出现,丢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被他们撕咬和吞食。可是现实中芭蕉你能帮助我吗?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在我的身边吗?我遇到困难时你能为我分忧吗?我对着空气中的芭蕉呆呆的发问。毕业的阴影开始笼罩在我头上。

下午,吃过晚饭,离女孩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独自走到计算机中心外的小竹林,那是芭蕉最初出现的地方,然而,芭蕉并没有显身,从里到外我溜达了两遍,引来竹林中一对对正在卿卿我我的男女的白眼,“这些人类!”我的心里突然发出了忿忿的声音,这让我很是吃了一惊,我的语气怎么变的跟那个女孩桃子都一样啦,真是可怕,我为自己的变化而吃惊。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芭蕉倚在竹林边的假山旁,神情萧疏和落寞,而眼神里忧郁即使在看到我时也依然未变,这让我原本因突然重逢而变的喜悦的心情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你楞在那儿干什么?耍酷啊?”我走上前给了他胸口一拳,打了他一个踉跄,算是出了口这几天来的恶气。芭蕉倒没有因为我破坏了他的造型而不满,这点我绝对敢跟任何对此有疑问的人打赌,因为他肯定连什么叫帅都不知道,这个一直呆在我创造出来的世界里的傻瓜,那懂得这么时尚的东西,他的眼里只有我。

“走吧,他们已经在等着我们了,”芭蕉抬头看了看远处24层主教大楼的顶部。今天天色不好,云层很低,一副山雨欲来、乌云压城的感觉,那上面此时一定有着两双不属于人类眼睛在注视着这个角落,我突然打了个寒战!

乘着电梯我们一直到了20层,其间我们默不作声,我没有问芭蕉怎么知道这事,但转念一想他就呆在那个世界跟现实世界的入口处,我有什么事他怎么会不知道。电梯里空气压抑和沉闷。等电梯停了,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还有四层需要慢慢走上去,芭蕉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紧紧的握了一下,意思是说,别怕,跟着我,不会有事,我的心一下平静和踏实多了,是呀,有芭蕉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呢。很快我们就到了楼顶,出的楼梯口,就看见了他们。

站立在24层楼顶的中央。风从西天吹来,一身黑衣打扮的桃子,冷静下面沸着一丝野性的妩媚,而另一个冷峭而英挺的男子,则宛若风里高墙上的花朵,两人并排,面对我们。

“你好”,男子短发,眼神中空洞无物,如同穿透我们的身躯而目视远方,那种感觉又来了,就是那种仿佛置身于显微镜下被观察的感觉,无力、胆怯的危机感开始在我身上扩散。

“你好”,芭蕉适时的向前横跨了一步,挡在了我的前面,芭蕉身上熟悉的气息,仿佛一方翅膀温柔地包裹着我脆弱的身躯。对面的男子似乎对此觉察到了,暗中“恩?”了一下,语气很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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