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了。”
此人正是秋暮云。
墨耕紧随其后,面上也漾起了笑容,水心见了不禁向他投去疑问的目光,而他却是笑而不语。
“云儿呢?”
“我有些冷,哥哥去替我拿衣服了。”秋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秋暮云笑了几声:“他都快把你宠坏啦!”秋星扭过头,蓝水心看到她的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是啊!有这样一个哥哥关怀,谁会不幸福呢?
“那我们先用餐。”秋暮云言毕入座。墨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想到凌云已去取衣服,就只有随之入座。
席间,水心方知墨耕已将二人身份告知秋暮云。这不免令她心下生疑。他何以如此大意?但碍于秋暮云在场,也不好发问,便继续听二人谈论:
“如今的**雄踞漠北、权控西域,近来更是蠢蠢欲动,只怕日后又将有一批百姓要流离失所啦!”
“不知前辈是否听闻过鬼门?”
“鬼门?从未听闻。”秋暮云面上虽是古井不波,但内心却,回忆的浪潮却是接连涌现。
十三年前,秋暮云就是在这个小镇遇见了一生唯一的兄弟——秦海风。他们一人醉心于医术,一人痴迷于兵器锻造。二人虽兴趣不同,但所追求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使黎民百姓不再受苦。他们都以自己的长处在江湖上都闯出了些名堂,可涉世越深便越发能够体会“人心难测”这四个字。江湖的险恶不是他们单凭执念就可以应付的。游历过一番后都有着“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只能说秋暮云游遍三山时未能见到秦海风,秦海风在登尽五岳时未曾遇到秋暮云,二人也是相见恨晚。
那时**已经日益强大,势倾中原。他们不断地侵犯边境,而秦海风早已得知他们那里有鬼门的支撑。鬼门弟子虽是寥若晨星,但无一不是顶尖高手。他只想有朝一日可以用锻造好的天外陨铁打造出绝世兵器好让后辈侠义之士借此以安定天下。所以他才来到这里,为自己找了一个隐蔽之所。他已在此地呆了六年有余,每日除了不断锤炼兵器以外,就是来这个小镇上买自己每天的食物。没料到竟会遇到秋暮云。
他知道秋暮云的功夫要远逊自己,在临别时就赠给了他一本《融字诀》,并要他速离此地。但秦海风走后,秋暮云并未离开,而是继续在小镇呆着——他的医术可以救治许多伤兵。后来,因生活窘迫,他便在这里办起了药铺又有了妻室。一年后,秋暮云在药铺门前发现一男婴,因访遍全镇也未能寻其父母,便收其为义子起名凌云。秋星便在不久后出生,他的妻子却因此去世。而他也再没有见过秦海风。
“前辈、前辈!”
墨耕的声音将秋暮云游离的思绪唤了回来。秋暮云尴尬一笑,道:“你瞧我,吃饭的时候都跑神儿,快吃吧,饭菜都快凉了。”说着便夹了菜到碗里。这时凌云已拿了一件黑色大氅披在秋星身上,秋星报以一笑。凌云就与墨耕同坐一侧。
秋暮云似是想起了什么,搁下碗筷,道:“对了,今晚星儿和蓝姑娘共寝,墨耕就睡在云儿那儿。”
余人皆颔首,随后几人动筷。蓝水心和秋星都吃得慢腾腾地,当墨耕看到凌云的吃法,面上已不觉一片愕然。他一次夹的分量虽是不多,但次数绝对不少。墨耕刚吃完,凌云也正好搁筷。只不过是一个人吃了一碗,一个人吃了三碗。他很喜欢小孩子,又觉得这小傢伙十分有趣,不觉间好感顿增。
雷雨初歇,房屋受了一场骤雨的洗礼,褪尽了尘土之气。冰澈的月华洒落小院,为伫立在此的蓝水心披上了一件银裳。
“水心。”墨耕疾步走来。
蓝水心扭头问道:“怎么啦?”
墨耕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秋前辈告诉了我什么吗?”
“什么?”蓝水心两个字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你猜啊!”墨耕笑道。
蓝水心先是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一路上她还没见过墨耕这么轻松。随后略微思忖了一下,试探着道:“难不成他告诉你兵器的地点?”
墨耕惊奇地道:“你竟然猜对了!”
蓝水心一听,已是一脸的愕然。
墨耕道:“原来秋前辈早已猜晓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在于那四件兵器。他要我应允他一件事,才能把兵器的具体方位告知。”
“什么!”蓝水心惊讶地问,“是何事?”
“带凌云和秋星一起去。”
蓝水心更为惊讶:“为何如此?难道他不担心他们有危险?”
墨耕抱着双臂,微微皱眉,道:“这我也问过,但前辈只说届时我自然明白。”
蓝水心皱眉思索了一番:“可是……我怕这其中有诈。”
墨耕却道:“可如果真的有事,他又怎么会让凌云和秋星和我们一起去?”
蓝水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兵器是在什么地方?”
墨耕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龙、凤、山!”
“那……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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