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宴会,奔放张扬,奇兀诡谲,令人观看之下如见神灵,心思恍惚,端的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凤舞。
散宴后,又有源源不断的礼物送到齐姜的宫殿,是楚国臣民献上的福礼,寓意百鸟朝凤。
每进一礼,掌管祭祀的典祀官便在殿外报上送礼人名号,大多是各种奇珍异宝,或是各地特产,并无太特别。
“大司空墨沉,送绢绸三匹。”殿外传来典祀通报。
殿里的齐姜听着,心里有些好笑,大司空墨沉的三匹绢绸在众多奇珍中又成了独特的一份,如此特立独行的人,也难怪免不了被众人调侃。
“阿瞒,拿三匹绢绸给我看看。”齐姜说道。
在一旁的阿瞒应声出了殿外把绢绸拿进来呈给齐姜。
这是三匹麦青色的绢绸,织工细密,色彩布质都是上乘之作。
齐姜细看一会,道:“阿瞒,请典祀通报墨司空,说我想看看墨司空管辖的织坊。”
片刻之后,阿瞒进来回话:“公主,典祀说要请示墨司空,明早再来禀告。”
齐姜想了想,便道:“阿瞒,帮我备一套普通衣裳,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阿瞒有些惊奇:“公主明天去哪里?”
“织坊。”齐姜笑道,“阿瞒若是不想去,可以去看章大夫,不过今晚阿瞒需先探听一下墨司空家府如何走。”
“公主!”阿瞒脸色飞红,“不要笑阿瞒,典祀还未禀告,公主怎知道明天便可去织坊?”
“依我之见,墨司空会让我观看一番。”齐姜道,“阿瞒若不信的话,可跟我押一回。”
“不押。”阿瞒道,“每次都赢不过公主,阿瞒不会再上当了,我去给公主备衣,也顺便问问女使们怎么去墨司空家府。”转身便走。
齐姜在她身后唤:“阿瞒真不押?这次若是赢了我,让你天天见申旅帅(旅帅是军队职名,周礼记载每五百人为旅,旅帅由下大夫担任),如何?”
阿瞒回过头来,脸色比刚才更红了,又恼又羞地跺脚:“公主!”
“阿瞒不愿见,我让易司马把申旅帅遣去别处。”齐姜又笑道。
阿瞒已是无奈,脸色又红,神情也羞,在齐姜的笑声中跺跺脚跑了。
次日一早,齐姜用早膳之时,典祀便来禀报说,墨司空恭候公主随时临驾。
用完早膳,齐姜换上普通女子的衣裳,挂上面纱,待阿瞒收拾好一切,便笑问:“阿瞒是去看章大夫,还是随我去墨司空家?”
阿瞒不禁横了齐姜一眼:“公主——”
“好了,不取笑阿瞒。”齐姜道,“我们看看如何出去?”
阿瞒愕然:“公主不乘车从宫门出?”
“我只和阿瞒出去。”齐姜道,“一群人浩荡而去,能看到什么?”
“公主,灵武君足下会杀了阿瞒的。”阿瞒一脸哭丧。
“阿瞒不信我?”齐姜笑问,“信则随我去。”说着向外走去。
阿瞒快步跟上去,道:“阿瞒自是信公主,杀不杀都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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