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力火急火燎喘着粗气,还是有些不相信:“福儿,张家的人真要退婚?”
怎么想都不应该啊,张员外对嫣丫头这个儿媳是势在必得,恨不得早点抬回家去,怎么可能退婚?
被退婚的女子,以后婚嫁都是个麻烦事!
“嗯,”夏永福停下身,弯腰大喘气,昨天奶奶才说要给我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说一门体面的亲事,要是张家退了婚,拿什么给我娶亲?反正我要娶个城里的姑娘,肤色白模样好,光看着就舒坦。我可不娶乡下的女子,那都是个顶个的黑。
实在跑不动了,夏大力停步扶墙直呼哧,几年没干农活,腿脚不如以前灵活,跑几步就累得慌。
“爹,你快点。”想起张府管家领着五六个家丁气势汹汹的闯到家里凶神恶煞要聘礼的模样,夏永福心里就打颤,素来听说有钱人霸道,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让爹喘口气,家里有你奶奶。”要是你奶奶都解决不了,爹去了也没用。这么多年,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是你奶奶做主。
停停歇歇,平日里不觉得远的路今日格外长,夏大力推开门就瞅见院内一片狼藉,衣服被褥扔在地上,自个的两个儿子永贵永吉和小女夏雪怯生生地站在屋檐下抹着眼泪。东厢房屋门大敞,宋氏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干嚎,夏大力不由得想起以前在乡下家里杀猪时猪被绑在案子上嚎叫的情形,又见宋氏一身横肉上下耸动,不禁厌恶地皱眉叹息,这女人实在是粗俗不堪。
正房屋门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声响,今日怎不见娘的叫骂声?
“娘,儿子进来了。”敲门不见回应,夏大力推开了门。
只见自个娘面朝里坐在炕上,脊梁直挺一动不动。
脱鞋上炕盘膝坐在炕沿处,夏大力探长身子就见自家娘耷拉着眼睛没有一丝反应,通常娘这样子都是爆发前的平静,一会少不了一场狂风暴雨。
这种情况很久没出现过了,记得以前逢年过节二弟一家要来家的时候,娘让二弟纳妾遭拒,想永吉过继给二弟不成的时候才是这副样子。
拿起炕桌上的瓷壶倒了一杯水,夏大力双手举到母亲身前,陪着小心:“娘,您先喝杯水顺顺气。”
“哼”夏婆子赌气的将脸别到一边。
“娘”夏大力陪着笑脸、语气越发的轻柔:“再大的事都比不上娘的身子,儿子还要依仗娘当家掌舵,永福永贵他们还指望着奶奶呢。”要说娘最疼谁?当然是她的大孙子永福,永贵永吉兄弟俩合起来都没老大一个人在奶奶心里的份量重,这个时候拿永福来劝最管用。
“娘可不敢当家,这个家娘也做不了主。”
“怎么会?”有您在的一天,会让其他人做主吗?
夏婆子转过身盯着儿子的眼睛:“你不信?不信就去问问你那好媳妇,她才是这个家做主的人。”
“嘿嘿…就那个蠢货还能当家?不败家就烧香了,要是她惹得娘不高兴,回头儿子好好收拾她让她长点记性。”可要不是你护着她,儿子早就揍的她规规矩矩,哪像现在这样嚣张跋扈。
夏婆子瞪了儿子一眼,脸上的神情明显的舒展了一些:“手底下别没轻没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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