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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千里孤祭话凄凉,临渊芙蕖陷九重 3(1 / 2)

走出了梵音寺,芳绮和夏姑在街上溜达着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芳绮看着西沉的天色,心里却还在盘算着今日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她得去见一个人,可这个夏姑却始终像粘豆包一样的黏着她。

正想着要如何找个借口甩掉这条尾巴时,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从不远处疯跑了过来。

“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江思宁颠颠的跑过去,正好与芳绮擦肩而过,带起的一阵风将芳绮的披帛都刮了起来。

芳绮一侧身,这才没被江思宁撞到。

“阿宁,你慢些跑哇!那只是猪血而已啊!”杨旻也跟着跑了过来。

芳绮又一避让,躲到路边,也才避开了这位。

可后面还有几个小毛孩,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手上也沾满了血,张牙舞爪的跑来了。这一窝蜂的不要紧,倒是把夏姑给撞倒了。她拎着的竹篓里的鱼都撒了出来,在街面上蹦跶的到处都是。

夏姑抓住一个要跑的孩子,气急败坏的拎着他的耳朵骂了起来。路过的行人有的要偷偷捡走鱼。夏姑看到了又去阻止,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芳绮瞧准这个功夫,一溜烟的就跑了。

她驾轻就熟的摸到了一座大宅子前。宅门紧闭,上面悬着一块乌木匾额,写着“江府”二字。芳绮看了看四下僻静的街巷,就上前去敲了敲门。

一个门房小厮开了门,打量着芳绮问道:“这位娘子,请问有何事?”

芳绮拎起了手里的两条林刀鱼,在小厮面前晃了晃说:“我是来给江夫人送鱼的。烦请通报一下。”

小厮的眼珠转了转,点了点头道:“你在这稍等,我进去通报一下。”

没过一会,小厮出来了,说:“江夫人说,她的翠羽只吃小鱼,你的鱼个头太大了。她让你明日辰时再送来。”

芳绮一听,便知江怀师今日不在府上。但总算,她将自己已成功打入林辨府上,并且长住下来的讯息,传递给江氏夫妇了。

她手上拎着的林刀鱼,若是一条,代表和林府有所接触,但接触不深。若是两条,代表已打入林府并安顿下来。若是一条都没有,则代表连林辨的面都没见到。

“那好,明日辰时,我会送小一点的鱼过来。”

说完,芳绮便要回到刚才与夏姑分别的街上去了。

临渊芙蕖阁,是广州城中除了皇宫以外最引人注目的建筑了。九层的塔式八角阁楼凭空拔地而起,每一层有十丈长、十丈宽、三丈高,繁复层叠,直耸入云。

不同于南汉大多数建筑用的是青色的琉璃瓦,临渊芙蕖阁竟然用的是艳丽的紫棠色琉璃瓦。且不说紫色在华夏诸国都是皇权禁色,单说这紫色染料要取自有“一两黄金一两紫”之说的西域贩来的贝紫,这九层阁楼上的琉璃瓦所耗费的,非万两黄金不可计数,就知道这临渊芙蕖阁的来历不凡。

无论是在阳光普照下,还是在阴雨绵绵中,这紫色的琉璃瓦在不同的光线中会呈现出不同的深浅光泽,独成意趣。或华美雍容,如万缀紫藤于五月阳光中倾泻而下;或冷艳绝然,若雨中西湖畔的千顷粉荷临波而眠。

每一层的阁楼,都由八根粗壮的松柏绿樟木柱子支撑了起来。细看则会发现这些表面并不光滑的柱子上,周身浮饰以广窑瓷器烧制的数朵青色荷叶与墨芙蓉。或卷或曲,或展或平的荷叶,栩栩如生,似乎微风拂过就能引得万叶轻摇。而那些墨芙蓉虽为同色,却因凹凸逼真,光影相佐,更有洒金作蕊,竟也能突显出来,并不会觉得平淡泯然。

一紫一绿,极难搭配得当的色彩,却在这座临渊芙蕖阁上融合的浑然天成。浓重的色彩,突兀的高度,赋予了这座阁楼神秘杳杳、俾倪众生的特质。虽非佛堂道馆,却令人一望便心生敬畏、眩然欲倾。

这里的确也非常人可入,迎来送往的都是华服锦车。宾客们唯有手持特制的空心芙蓉令牌才得进入。令牌是一朵用彩石雕刻的芙蓉花团,无蕊无心。只有在与大门上的花蕊金杵对的严丝合缝,验明正身,方可进入此地。

手持红珊瑚芙蓉牌的客人可入一至三层名为“风举馆”的食肆。而手持碧玺芙蓉牌的客人,除了可入“风举馆”外,还可入四至六层名为“信芳驿”的驿馆客店。

至于最后三层是做何用的,鲜为人知,也不知持什么样的令牌方可进入。

因为只有在这个国度里最有权势的那些人,方可登临这最后三层。

九层的塔阁,从下至上,对应着九重天,分别名为中天、羡天、从天、更天、晬天、廓天、咸天、沈天和成天。

而这最后一层的“成天层”上,竟然是一方种满了荷花的池子!

阁楼屋顶是一座漏空的天井,南方连绵不断的雨水从天井里飘落进来,被收集进了池子里,养育了这一片田田荷叶。荷叶之下,细看还有数尾红鲤游弋在漂浮的水草之间。

孟夏时节,早荷已是含苞待放,粉粉点点,如害羞的小娘子,在肥硕宽阔的圆叶中若隐若现。

然而此时,若隐若现的,不仅仅只有芙蕖,还有四张半紫半绿的傩戏面具。

纤细柔弱的手臂如藤如蔓的交织在一起。水雾一样的微汗浮动在相泽的肌肤上。胸前两盈被揉搓的如熟透的、即将坠落的蜜桃.翘起的两峰上分别穿上了一颗珍珠,有节奏的颤动着。

浑圆的臀和身后的大腿间发出了清晰可闻的撞击声。进进出出的水润湿泽声,伴随着袅袅的娇喘声和沉闷的低吼声,令人无法自已。

清风从阁楼的天井送了进来。低走的游云也伏在檐边窥探着。

芙蕖池边,一坐一立的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池中央的大理石台上,正在交颈而媾的两对少男少女。

坐着的那人,一手搭在身旁的方桌上,食指不住的微微颤着。没一会,他的食指就如鸡爪一般蜷缩了起来,握进了手心里。同时,他的身子也晃动起来,喉管里憋出了一声闷哼。身子也随即泄了气力,瘫靠在了椅背上。

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见状弯下腰去,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父皇,哪对您更满意?”

台上的两对男女已经停止了动作,像待宰的羔羊跪在那里,垂着头。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沉溺于肉体厮磨的快感中,此时的他们都惊惧的在等待着审判。

刘冕抬起了手,食指悬在半空中,移到了左边。左边那对男女顿时激动的抱在了一起,而右边那对却瘫软在了地上。

可刘冕又改变了主意,手指平移到了右边,并隔空点了点右边的那对说:“他们可以留下。”

这下,轮到右边那对喜极而泣,不停的向刘冕磕头,磕的额头都青紫一片。而左边那对也同时不住的磕头,却是为了求刘冕收回成命。

“父皇,那这次,您想怎么处理?”刘昶躬下腰来问道。

“老规矩吧。”

“遵旨。”

刘昶直起身子,兴奋的指着左边那对中的男子说:“贱奴,掐死她。”

长长的一声少女尖利的惨叫从粉嫩的芙蕖花瓣上划过,似云似风拂动了娇嫩的花朵,却最终变成了渐弱的□□,消散于九阁之上的云霄里。

刘昶两手放松的下垂着。左手中提溜着一朵缀着紫棠色丝绦的空心翡翠芙蓉令牌。右手则轻轻拍着自己的大腿一侧,最后停下时,食指轻颤着,又勾曲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眼角流露出的,却是温和满足的笑容,就像刚吸过奶的婴儿趴在母亲的胸脯上那样的表情。

刚刚亲手掐死了同伴的那名少男,跪在尸首前,瞳孔中早已失了焦,半张着嘴,涎水也淌了出来,从下颌上滴答下来。他看着自己胀的发红的双手,茫然无措。只听得“咻”的一声,不知从哪射出了一尾白羽,直中他的心口上。

他倒在了女尸上。殷红的血蜿蜿蜒蜒的流了出来,顺着白色大理石的台子,像快速生长的树根,探进了芙蕖池中。

另一对男女早吓傻了,跪在一旁筛糠一样的颤抖着,既不敢看,也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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