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回来的第二天许建国有些沉默，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梳理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吓死人，曲阎王？”他心里琢磨着，这是两个人本来面目还是有人恶意诋毁？许建国有些不寒而栗，如果是真实面目那那就好办的多了党纪国法一条条一框框有着明文规定。从严从快的处理就行，尽快还人民个公道事态也就能很快平息下去。“如果是刻意为之.....”许建国有些不敢想象了。“这是要刨我们党的执政根基，要让我们不自觉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他拿起了电话，想询问下关于郝富，胡爱民，章军的处理意见。可刚准备拨过去又放下了“等等吧！看看有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冒出来，不清扫一下灰尘是不会自己跑掉的。”许建国有些累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几年以前的开学典礼。会后陈部长把他找了过去，做了一次半正式的谈话。“和平时期了，国际国内的大环境变得看似平静了也相对好了。但敌人亡我之心没有一天动摇过。甚至是更加迫切了。他们的手段更加隐蔽。也更加有耐心了。苏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看似庞大如怪物一夜间就分崩离析。有时候用战争达不到的目的，通过经济，通过文化，通过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来潜移默化慢慢引导你，慢慢同化你。使你不自觉接受这种变化。全党的同志们要警惕呀！要时刻警惕。......”“老板？....老板....”马力轻声叫着许建国，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什么事？”“老板，徐书记过来了。”“知道了，快请进来。嗯....小马以后还是叫许书记吧。”“啊？”马力惊讶的看着许建国。“就这么定了，叫书记显得亲切些。”马力点了下头出去了。“许书记这里倒是省心闲在，我那里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来您这儿躲躲清闲，顺便唠唠嗑儿。”徐国治眯缝着眼笑呵呵走了进来。许建国坐直了身子“国治同志来了，小马泡壶好茶。”说着话把徐国治让进里间屋。“怎么样？严重不？”许建国沉声问道。“正在审查，目前来看他们也就是收些黑钱，充当个保护伞欺压一些良善。那三个警察关心的人不多，也就是些辖区里各家娱乐场所，通过各种手段来探听下消息。反而这个胡爱民关心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市里，区里都有人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明里暗里的点拨办案的同志要有分寸，不要扩大化。”“是吗？这些个牛鬼蛇蛇出来的也到快。”许建国挑了挑眉毛冷笑道。“许书记，这舵还得你来拿呀！同志们有些吃不消了。有的连老婆都来电话了，办不好别上床睡觉。”徐国治诉着苦。“能量不小嘛！你在我这里等等结果吧。那边什么意思？”许建设指了指市府大楼“尹力给老薛来了个电话，说了些全力配合市委这边的官话。最后隐喻的点出胡爱民和胡舒兰有亲戚关系。”“胡舒兰？谁呀？”许建国诧异的问道。“就是潘副省长的二婚夫人，她？这就对了。潘副省长可是杭市的老领导了！”许建国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呀！老领导了。十年磨一剑，市长到书记足足有十五年呀！门生故吏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过来了。”徐国治苦笑道。徐国治可是吃过苦的，他比许建国早来一年多，他这个政法系统的直管领导硬生生被架空了。挂着副市长的田广利从来就没听过话，几次想拿下他都不了了之了。要不是许建国空降过来他都有心打退堂鼓了。一个光杆儿司令实在干的没意思。两个人通过几次联手，打压了包志国的气焰也敲打了田广利。看着在那沉思的许建国，他有些拿不稳了。“这是要妥协吗？”徐国治心里想着。“等调查结果，不是去进一步调查想要结果？那边可没几个是咱们的人呀！”徐国治有些焦急，他是想着乘着这股风儿一举拿下田广利。但他知道也许如不了愿，可不试试又不甘心。本来一个电话的事儿他却亲自跑来一趟。他是来探许建国口风的。两个人各怀心事而在哪里沉默的喝着茶。马力已经续了两回水了，他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两个人。沉默代替了一切，当第三壶茶水蓄满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还是来了。”许建国笑了下拿起了电话。“我是许建国。治国同志有事吗？知道了。”许建国平静放下电话“正主出现了，我们那位老领导来电话询问此事了。我想结果马上也会出来了。你电话快响了老徐。”许建国微笑着调侃着徐国治。果然没过了几分钟，徐国治的电话响了“什么！就这些吗？就只是有些作风问题，被社会上的有心之人利用造成了不良后果。党内记大过，撤职并作出深刻检讨？....你..你们...”徐国治嘴里有些苦涩，无力的坐回了沙发里。电话一头的纪委副书记齐顺德鄙视的冲电话嘿了一声“跟我们斗，你还嫩了点。”带着满脸的自信齐顺德往包志国办公室赶去。他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市委常委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噎个半死！呸！活该！”这口气终于出了。“要不是他捣乱老子找转正了，害得老子前头还他妈挂个副字。”每当想起这事儿齐顺德就有掐死徐国治的冲动。“要不老子也是是领导了！”齐顺德胡思乱想的来到了包治国的办公室前。“看来这事指不上纪委和检察院那边儿了。看看能不能从省里想想办法。”早在没接包治国电话之前许建国就觉得结果不会太让人满意。接了电话后他更加确信了，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他有些生气了，这是一种无视一种挑衅。“老徐你辛苦一下，明天去接下省高检和省纪委的同志们。既然这边都是十几年的熟人，朋友那就回避一下好了。”许建国冷冷的说道。“好...好的！”徐国治赶忙答应着。他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回去了。“利用？”许建国心里琢磨着。明明知道这是个阳谋他还是跳进去了。许建国不拍被利用，只要利用的有价值，有胜算装此糊涂又如何。焉知别人不是在利用你吗？许建国笑的有些冷了。“潘大秘，大老板在不？”齐顺德点着头和潘晓宁打着招呼。他脸上媚劲十足。“在呢，你有事吗？潘晓宁冷着脸看着齐顺德。“那您给通知一声。”“啪！咣当”两声响“蠢货，十足的蠢货。猪头一个...蠢货...”办公室里传来包治国歇斯底里的骂人声。“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门外的两个人心里一颤。“看来大老板心情欠佳，我过会儿来。”齐顺德打退堂鼓了。说着话往回走去。“小潘，去...你去给我把齐顺德找来。快去！”看着准备逃走的齐顺德“喂，叫你呢，叫你进去呢！”齐顺德硬着头皮敲了敲门“你给我滚进来！”屋里一声怒吼。“切，没用的东西。”潘晓宁幸灾乐祸的看着进了屋的齐顺德。就在刚才包治国接了个电话他被老领导狠狠的臭骂了一通。而且知道了个坏消息省联合调查组明天过来。包治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当他知道处理结果是他有杀了齐顺德的心。“这是自己找死呀！睁着眼说胡话。还是在市委书记明白整件事的情况下颠倒黑白。这是挑战赤裸裸的挑战。本来一场无言的默契被这只猪给毁了。”他也懒得骂人了。“明天省调查组过来，去准备准备别丢人现眼。”“那？胡爱民保不保了？”“保个屁，你能擦干净屁股就不错了。蠢货！”“可，胡夫人那......”“滚蛋，蠢货没那边的意思，我能叫你来吗？快滚回去檫屁股去。蠢货。”齐顺德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包治国的办公室。看着他的狼狈样儿潘晓宁眼泪都笑出来了。一个电话引来了一连串的因果，风起了就不知道会刮几天？中午吃饭时听说院里的厕所都掏干净了，路也有人在测量估计过几天也会有人修了。无恶心里算着日子“张弛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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