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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开春(1 / 2)

十万八万的彩礼,在现在不是个事,但在当时简直是一笔巨款!亏他能想得出!谁有那么多钱啊?前朝的宰相大员?蒙古王公?还是香港的李嘉诚呢?老欧阳难道是算准了通货膨胀率和人均gdp?断不是这样。狠狠的宰未来女婿一把,是他在芳两周岁时就想好的:“我家闺女就值这么多钱,就是让穷小子吓破胆!我可不希望自己疼大的女儿跟着你受苦受累的在地里刨食。”

这当然不是说,他有多反感农民,相反,他感激他们,发小、妻子、母亲等等都是勤劳的农民,他只是单一的反感自己的假想敌:未来的农民女婿。这种来自内心的保护欲和害怕失去的恐惧症,在他的心底恐怕早已形成,当条件满足时,就会有所触发。

“哎呀,讨厌,爸爸,爸爸,慢点!哎呀!”

“谁让你偷听大人的谈话!还学着你妈的怪话!”

在落日的余辉中,父女俩的笑声、呼喊声欢快的回荡在这片小宇宙内。

是夜,圆月当空。

村南头,三间土坯房内,高吊的40瓦灯泡闪着泛黄的老光,火热的土炕上,奶奶搂着大亮,妈妈抱着姐姐,爸爸喝着红茶水,二手黑白电视闪烁着的光映在一家五口的脸上,喜悦和幸福。

村西边,三间大红瓦房内,炉子里的煤火烧的很旺,军绿的灯罩里,60瓦白炽灯释放出黄白色的亮光,灯下,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红衣背影,端坐在炉火边,一只小手握着的一只铅笔,在一个厚厚能锁的粉红日记本上沙沙划过,动作轻盈欢快。

这个冬天,小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老郭头、东头张二住院了。

原来那天张二这哥们在树林里独自一个人穿了一身白在赶野鸡,说来这野鸡也怪,唯有看见一身白的东西不会飞,而是任由其赶往某个方向。虽然是大白天的,仍然把在坟头上投酒喝的羊倌老郭头吓了半死,但也有不害怕的,不一会,老郭头只听得一声枪响,那个“一身白”倒了下去,原来恰好从邻村来个打野鸡的,冒着胆子啪叽开了一枪,导致张二在家里躺了半年。

不仅如此,老郭头白天侥幸逃了一截,但到了晚上,他也出事了。

不知哪户人家去上坟,放了只鸡不说,还放了壶酒,问题就出在这里。其实酒本身没啥问题,可就是装酒的瓶子有问题,是装过敌敌畏(农药,剧毒)的瓶子,并且撕掉了外包装!

你说这不是糊弄先人呢吗?鬼就不怕毒了?到了晚上乡亲们不知道鬼怕不怕毒,只知道老郭头怕毒,折腾了大半宿,被拉到市医院洗胃去了。

这住院费,得买多少只鸡和酒吗?从此,这老郭头再也不和先人“抢”东西吃了。

话说大亮和二狗他们。

自那天起,二狗他们再没有主动找过大亮麻烦,确切的说,在大亮打piaji的地方,小军、大胖他们都会刻意避让,因为心疼piaji。至于二狗,当然不会避战,不会主动找茬,毕竟家当有限,加之,小屁孩们忘性也很大,稍微赢个大亮一两下,二狗都会得意的笑着,而被大亮赢了的时候,则低头不语,在心里暗暗的憋着劲。

扇piaji、弹玻璃球、滚铁圈、疯跑、拔河、傻笑、吃饭,除了这些常规事物贯穿于整个冬天,大亮还有一个独特的保留项目。

学校后头的那片冰场,大亮几乎每天一趟,眷恋非常。冰车的周围的小伙伴,也在更替着:同桌表弟大福、单独的大熊、那个高大男子她爹还有二狗四人组。自上次板砖事件后,二狗、小军、大胖,他们三个仿佛失去了推车的资格,只能在周边伴着奔跑,大熊却很例外,备足马力,经常和大福一起或推或拉着冰车疯跑。

大亮每每潜伏伺机观望,雅典娜的第六感让她以不同几率在人群中寻找,此时大亮的小心脏如同撞鹿,小脸红辣辣的烧,往往一个滑哧溜急忙钻进人群不见。为遮掩这样的尴尬,他假装不认识他们,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着。小眼睛却不再前方,经常撞个人仰马翻,让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滑。小军和大胖,每次看到大亮,就像羊看见狼一样的的警惕,心神不宁的,刻意和雅典娜保持距离。

春节前后十五天,杀猪、宰羊、荞麦白面灌血肠、蒸豆包、酸菜粉条炖肉,亲戚邻里相互宴请,小朋友走街串巷,吃流水席,捡着漏下的啄木鸟牌响鞭,放哧花(方言,烟花的一种。小时候,没钱买烟花,小朋友就把捡来的鞭炮掰开,去掉导火线,把里面的火药聚集,点燃时哧啦一声闪着光,取其声音和观感,故名哧花,还有股臭臭的味道),吃糖球,穿新衣,磕头行礼拜大年,长辈亲戚压岁钱。

一晃,小年、大年、元宵十五就这么过了,又晃晃悠悠的过了若干天。

二月春风似剪刀,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地方,是南国或是中原。北国的开春,多在三月下旬,放眼望去,一片冬黄的苍凉中,尖尖草芽夹杂其中,驳杂的绿色点缀着原野。

双龙河也开始解冻。流水咚咚,垂柳幽幽,牛哞马嘶,食野之苹,春风拂面,柔中尤寒,旷野中踏春的人们大喊一声:“开春啦!”随着燕子们渐渐的归来,那达的学堂也到了重新开门的日子。

旭日东升,一大早王老三早早的叫大亮妈做好了饭,看着大亮吃完出门后,他心里这一个高兴。

大亮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观形象了。只见他颠颠的来到教室,小心的擦拭着桌椅上的灰尘,生怕弄脏了过年的新衣服,那是一套尼龙和棉麻混合材质的蓝色运动服,说是新衣,其实是老妈从城里的二舅家拿来的,八九层新。他就那么的坐着,不安分的小腿荡着,一会张望窗外,一会看看墙上的时钟。

滴答、滴答,秒针转着圈,分针走着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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