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59年,在位年仅四年的秦成公逝世,时年22岁的幼弟赢任好即位,是为秦穆公。雍城秦廷,穆公接受各国使臣致贺。
“晋国致贺秦伯即位!”
“楚国致贺秦伯即位!”
“齐国致贺秦伯即位!”
“郑国致贺秦伯即位!”
“宋国致贺秦伯即位!”
“戎绵国致贺秦伯即位,愿为秦国代管茅津之地!”
众人听得,议论纷纷。
子贽刚想说话,穆公下陛,拍拍子贽的肩膀,笑道:“子贽,你火气大,性子急,有话先放一放,想好了再说。你得学会琢磨,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然后回头对戎使道:“戎使,你说是吧!”
戎使道:“我王诚意,为秦分忧,还望秦伯允之。”
穆公围着戎使转了一圈,道:“戎使中肯,为秦着想,但言语未免有些刺耳。茅津之地,历来为我秦国所有。戎使之意,莫非掠我城池,侵我边界?我大秦之地,谁敢来犯,秦,寸土必争之。”
戎使道:“现我王已陈兵冲口,旬日可抵茅津,秦伯不让,我王必自取之。”
穆公回头对子贽笑笑,道:“都说子贽你性子急,戎王性子比你还急。”然后又顾谓戎使挥手道:“如此说来,你,戎使,不仅仅是来致贺的,还是来下战书的。此种精神,可敬可佩。秦,不惧战;更不畏死。兵戎相见,马革裹尸,我大秦勇士,守若顽石,攻若离镞,回去告诉你那个戎王,寡人将亲赴茅津,与他纵马天下,一决雄雌。”
戎使道:“秦伯所言,外使记下,告辞。”
穆公道:“别忘了告诉戎王,寡人出师,不会无功而返,更不会无利而返。戎王的广原那块地,寡人还一直惦记着呢。”
众使致贺完毕,退出。此时,廷上已争得不可开交。
穆公回座,静观众人争论。
子白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有话一个一个说。”
廷上还是乱哄哄的。
子贽道:“这成什么话。”抬头看时,穆公已不在位子上。子贽进了内廷。
子贽道:“公叔亲去茅津,恐怕不妥。要不,让我去吧!”
穆公道:“不,不,不,不对。现在最大的祸患,不是西边,而是,东边!”
子贽道:“难道是?晋国?”
穆公道:“没错。函谷守军来报,晋伯派里克兵发河西,很明显,是想吞并我秦边境的许国、矍国,进而蚕食我秦国国土。这肯定是那个荀息出的馊主意。荀息,天下奇才也。这个老狐狸,要是为我秦国所用,我秦国,何期数年,便可称霸诸侯,雄视天下。这样,你派子白领兵三千,前去函谷,切记,只可坚守,不可出战。我带五千兵马,赶去茅津。其它兵马,你留守雍城。”
子贽道:“戎兵勇猛,我看还是公叔守城,我去茅津?”
穆公笑道:“戎狄之兵,无非血肉之躯;天下之大,何虑无处纵横?这样,换便装,我带你去见一件宝贝,稀世之珍,走。”
子贽道:“我的小公叔,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什么宝贝。”
雍城大狱。
狱卒将其中一扇门打开,里面有个20多岁的年轻人,穿得还算整洁,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肉。
子贽道:“公叔,这不是前天赌马的那个人?”
穆公点点头。
那人起身,作了个揖,道:“大人此来,莫非又要上刑?”
子贽道:“闹市聚赌,要不是秦伯替你寄下20杖脊,你还能在这儿如此消闲?”
那人道:“我说过,我没聚赌,清者自清。”
子贽道:“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你就在这呆着吧。”
那人坐下。
穆公道:“不可对先生无礼。先生在此委屈了,今日此来,特放先生荣出,先生请。”
那人不答话,起身就走。
出了大狱,那人伸伸腰,大叫了一声:“好!”
这一声叫不当紧,让守门的两个士兵着实吓了一跳。
穆公见了,不悦。
子贽正要张口,穆公示意一下,子贽什么都没说。
那人回头,道:“你二人为何跟我?”
穆公笑道:“陪先生前去参赌!”
那人道:“我说过,我没聚赌,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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